1、玛丽·里德(抓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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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伕也住在镇子里,他一看就知道这是那些地痞流氓的手笔。

玛丽·里德也不傻,她知道亲爱的里德先生死了,没有男人做顶梁柱的寡妇,受到这种对待在这个时代理所应当。

那群明明已经收过保护费的地痞流氓又来找她麻烦,烧了寡妇的家,那寡妇还能怎么样?其中还有个叫彼得的色鬼,亲爱的里德先生和她抱怨过好几次,彼得的目光不正,每次看她都没个正经。

玛丽·里德不懂自己明明不符合这时代,她身上没有柔弱之美,反而是从战场上练出来的杀气和坚强的体魄。这样的她竟然还能吸引男人的目光,有一个眼瞎的里德先生已经很了不起了。谁知道那该死的彼得为什么会看上她?

马伕说:“里德夫人,您还是把酒吧给变卖了,快些走吧。这个镇子对寡妇不好。”

这个世道,哪里对女人好了?

玛丽·里德冷笑。

但她还是决定接受马伕的意见,把酒吧卖给顺眼的人,到其他地方去,离人渣远些,眼不见为净。

“今天太晚了,不好意思麻烦你等那么久。”玛丽把车资算给马伕。

马伕千谢万谢离开了。

等马伕走远,玛丽在酒馆里呆坐着大半天,等夜色擦黑,她才拖着疲惫的脚步上楼去收拾东西。

先收起钉在客厅画框里的荣誉军章,算一算数量,属于玛丽的还比亲爱的里德先生要多,以前里德先生嘴里说不在意,其实心里

在意的不得了。收完客厅,衣柜里有她的军服、里德先生的军服,好几套属于她和他的男装。

只有三件裙子,一件天蓝色的棉裙,一件红色的棉裙,还有一件简单的白色结婚礼服。

天蓝色和红色的裙子都是里德先生挑的,款式有些土气,但他说样式很适合酒馆的老板娘。

乱说,酒馆老板娘主打风情万种,不是土气我有。

现在她还有一件黑色的丧服裙。

玛丽·里德毫无犹豫,把裙子折好收进行李箱,又挑了三套以前惯穿的男装放进行李箱,最后换上退伍后再也没穿过的军服。

笔挺的军服和军帽上身,玛丽·里德从漂亮的丧偶寡妇,变身为能迷倒万千少女,略为阴柔的帅气军官。她脱掉柔软的鹿皮皮靴,改套上硬邦邦的军靴,感受脚上沈甸甸的重量,把佩剑挂在腰上。

靠着星点大的油灯,房间里模糊的穿衣镜映出她的模样。

眼眶红了一圈,玛丽显然还在为亲爱的里德先生难过。柔顺的黑发长长的披在肩上,玛丽抓了条缎带,把头发好好地束起来。

“别哭了,玛丽·里德。你的最大的幸运结束了。”

她这一生恐怕再也无法找到如同亲爱的里德先生,超越数百年时光,理解什么是女权,愿意给予她足够的尊重。

那些自诩绅士精神的混蛋,才是真正歧视女性最严重的家伙。

“我会过好我的人生。”

她是玛丽·里德,在十八世纪初,二十五岁的坚强女性。

她不会再哭,她会负责任地过完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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