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2 / 2）

一号亲友靠不住了，李建看向二号亲友，林睿倒是听到了，面无表情地竖起了一根手指。

“星期一！”李建看着张老头，“看不起谁呢？”

张老头默默拿出了口袋里的老人机，大大的“星期二”猛然照过来，李建眨了眨眼睛，低

头看向林睿，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竖起了一根手指。

绝对是故意的，李建吃完最后一颗山楂，恶从心生，想把小坏蛋手里的抢过来，弄哭了更好，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胳膊被捅了捅，李建转头去看始作俑者，张老头已经背着手离开了，再抬头，女人已经站在了眼前。

“你怎么不在小屋子里窝在，终于舍得出来了？”女人温温柔柔地开口道，一笑，眼角的鱼尾纹就荡漾了起来，充满了岁月的美感。

李建挠挠头，罕见地露出了第一次见到摄像机都没有表现出的局促，刚想开口，路苗苗终于不再专心糖葫芦了，“漂亮姐姐怎么称呼呀~”

陈欣被小姑娘逗了了，伸出手指勾了勾路苗苗的鼻子，“我不是姐姐了，叫我陈奶奶吧。”

说完，陈欣抬头，开玩笑道：“小真厉害呀，没听说有女朋友，这不声不响，给你弄这么大两宝贝。”

“不是...”李建指了指旁边的摄像机，“讨债鬼给我报了个节目，请了这两位老师来改造我。”

陈欣惊愕了一瞬，毕竟都是受过网上冲浪的洗礼，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是得改造改造了...你今天的衣服，新买的？”

“啊...对。”李建有些不自在地卷了卷衬衫的袖子，“你也是过来跳舞的？”

“...”陈欣顺着李建的手，看向翩翩舞动的小广场，啊了一声，转过身来，目光灼灼道：“好不容易过来了，一起？”

“哇哦~”

不用低头都知道是谁在凑热闹，李建轻咳了一声，顾不上眼神警告，挠了挠头，拒绝道：“不了吧...我也不会跳。”

“不会跳就学呀...”陈欣顿了顿，促狭道：“不就像你在部队学打枪一样，你聪明，肯定学得快。”

之前已经在路苗苗那里接受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类比，李建也不想解释射击和跳舞完全是两码事，还想拒绝，裤子又双叒叕被扯了扯，看着林睿无声的口型，再一次想要回到中午，把想不开要下棋的自己暴揍一顿。

不拒绝就是答应了，李建还是被陈欣揽着胳膊，硬拉上了小广场，磕磕绊绊地听着音乐笨拙地跳起来。

坐在小广场边缘的台阶上，已经吃完了糖葫芦的两个人挨着身子坐着

。

路苗苗的嘴里还留着糖浆甜丝丝的味道，看着广场里一一对一对跳着交谊舞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感觉心里也甜甜的，“真好呀~”

“真好...”林睿跟着点了点头，不过原因却不是广场里跳舞的人，虽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确实挺美的。

“林睿你会跳这个舞吗？”路苗苗突然开口道。

“诶？”林睿看向广场里的脚步，挺简单的，虽然没跳过，“会吧。”

“那咱们一起跳吧，你教我，怎么样？”

可能是路灯的原因，路苗苗的瞳孔好像闪着光的湖面，星星点点的，特别好看。

“好呀~”

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让你无法拒绝。

“嘶...”

“疼吗？我还是不跳了。”

“...不疼。”

*监护人*

“啧啧~”

“啧啧...”

两道打趣的声音同时响起，机械的那声附和是林睿的，李建怀疑，就算是路苗苗脑袋抽了要往湖里跳，这个小家伙也得跟着一起。

看着智商挺高的，怎么就狗腿成这个样子。

“阿建呀~”路苗苗像个小大人一样背着手，“你喜欢陈奶奶对不对？”

“...”李建猛然咳嗽了起来，摸了摸脸，有些狐疑地嘟囔道：“有这么明显？”

“嘿嘿。”路.福尔摩斯.苗苗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你们俩对视的时候，眼睛里不灵不灵的。”

“？？？”

虽然每个字都听不懂，但是大概意思李建还是能意会的，因为前车之鉴，没有和小姑娘纠缠这个话题，反而转头去看林睿，小家伙果然低下头揉着眼睛，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路老师。”

“嗯？”

“知道什么是‘灯下黑’吗？”

“喵喵喵？”

哼哼，今天的运动量还是挺可观的，总共没有几步路了，李建突然俯下身，夹起两个小朋友，听到路苗苗和林睿发出惊慌的叫声，心里的恶趣味被充分满足，也没有了多少怨念。

三个人在路灯的倒影里像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三道笑声也汇合在一起，在街道里响起来。

一路的灯光安静地一闪一闪，好像无声的伴奏。

路苗苗和林睿住的房间是李建儿子原来的房间，不过原来放的单人床被搬去了库

房，节目组安置了两张小床。

李建和林睿坐在客厅里，听着卫生间的水声，等着最后洗澡的路苗苗出来，再各回各的房间睡觉。

趁着这个时间，李建把原来为了方便堆在客厅里的各种工具，和各种材料、半成品收拾了一下，有些尖锐的容易碰到的都堆到杂物间，堆不下的就放在墙角；然后把自己在市场看到的小夜灯贴在经过的墙壁底下。

本来拥挤的客厅陡然变得宽敞起来，简单打扫一下，李建甚至感觉到了陌生感；坐在沙发上，李建把封尘多年的工作室计划默默在心里提上了日程，喝了一口白开水，他竟然有点好奇自己是怎么能忍受那个乱糟糟的客厅的，明明，今天早晨还一切如常。

路苗苗踏着湿哒哒的拖鞋出来了，看着小姑娘湿漉漉的头发，李建才发现自己家里并没有吹风机的存在。

头发还在滴水的林睿：“？？？”

唔...很久以前是有，不过就算找出来，大概也没办法用了。

路苗苗的头发虽然不长，但天赋异禀，非常地厚，现在一缕一缕贴着脸，看上去就像是浑身湿淋淋的小动物，一只毛巾的作用不大，李建干脆翻出了一个小毯子，盖在路苗苗头上，“自己搓。”

“...哦。”路苗苗双手按着头顶的毯子，向后仰的时候，正好踩到了垂在脚下的毯子，差点摔倒。

“...”李建叹了一口气，还是让路苗苗站在自己面前，用小毛毯给路苗苗吸起脑袋上的水，双手解放的路苗苗也拿起了毛巾，让林睿蹲下来，揉起对方的脑袋。

“嘿嘿~”

“...笑什么？”李建一边揉着小脑袋，一边问。

“我们明天还玩五子棋吗？”

“...”

“嘶~好疼。”

“是吗？”李建扶正了小脑袋。疼？疼就对了。

时针转过整十点，房间里一片安静。

因为头发还有点潮湿，路苗苗坐了床上和林睿聊了一会儿天，才躺在床上。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还好能听到林睿的呼吸声，让路苗苗找到一点在幼儿园的时候，午睡时和林睿头对头睡觉的熟悉感。

不知道为什么，路苗苗突然有点想路铭了，还有对方给自己讲着睡前故事声情并茂的样子，心里有点闷闷的。

“林睿啊，你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快乐王子》吗？”

“嗯？”毕竟小孩的生物钟都很规律，再加上今天忙了一天，林睿其实已经半梦半醒了，突然听到路苗苗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答着，意识却并没有回笼。

“就是雕像王子把自己的东西都给了那些不快乐的人，然后他们给小燕子垒了窝，小燕子和王子在一起了，还生了一堆小小燕子。”

“啊...”前面好像挺熟悉的，后面...“燕子和快乐王子在一起了？”

“对呀，我爸爸照着书念的，好奇怪哦，为什么一样的名字，但是一个就很开心，另一个就很难过；为什么要印两本不一样的书呢？”

“...”林睿隐约有些明悟，“那苗苗你喜欢哪一个结局？”

“开心的。”路苗苗回答地很快，“就像那天我爸爸给我讲小美人鱼，心揪揪的，还好小美人鱼没有再次变成泡沫，上次听完，我晚上做梦梦到自己变成泡沫了，好可怕的。”

还有这种操作？想起自己给路苗苗讲故事，竟然让对方做了噩梦，林睿莫名有些心虚挫败，虽然对方肯定没有怪自己的意思。

路苗苗打了个小呵欠，想睡觉，又觉得少了点什么，勾了勾手指，不好意思道：“我想听睡前故事了，林睿你还记得上次讲的那个故事吗？”

“...”距离上次故事时间已经有段日子了，林睿歪着头想了一下，有印象了，“就是有个人射箭很厉害，因为天上十个太阳，大家快要热死了，然后他把九个太阳射下来了。”

“对对对...”路苗苗期待道：“然后呢？”

“然后...”林睿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虽然故事自己记得很清楚，不过好像不是一个开心的结局，但是不想出一个，林睿就莫名觉得自己输了，“后来...有个神仙给了他们两颗仙丹，他们吃了就去月亮上当神仙了，地上的人想他们的时候，就会在月亮最圆的时候吃月饼。”

“月亮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诶，都没有家人朋友了。”

“...”

“要我就不去月亮上当神仙。”路苗苗想着两个人孤单单地住在月亮上，“除非能把大家都带上去。”

那应该是不能了，仙丹应该挺贵的吧，林睿也被带歪了，思维开始发散，

“那我也不去了。”

“那那两颗仙丹怎么办？”路苗苗想到了新的问题，“不吃的话，放过期了，好可惜呀，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林睿感觉自己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就那么一下，好像是自己的幻听，“送给想吃的人不就好了。”

“对哦...”走了睡前故事的流程，路苗苗终于心满意足，不再抗拒困意袭来，感觉眼皮越来越沉了。

“苗苗？”

“嗯？”

“谢谢你陪我过来。”

“不客气呀~我都答应林叔叔了，要好好当你的监护人。”

当我的什么？

林睿错愕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想继续问，就听到了路苗苗打呼噜的声音。

突然想起儿童节那天，后台里，路苗苗问自己能不能叫她妈妈的时候，监护人？

林睿突然就不困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来的后来

路苗苗：为什么我讲的故事，他们都说是我瞎编的？明明都是书上写的ヽ(`Д?)?

四舍五入就万字叭~啊，明天五千字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