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2 / 2）

处理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方便。”宴禾回答，追问一句，“请问是哪里不对吗？”

“关于孩子的身份我们需要核实。”女声十分严肃，“请您尽快过来。”

-------------------------------------

以最快的速度喂小渝吃完饭，宴禾掐着点算准时间在距离下班时间的半个小时内带着多肉和小渝赶到警察局。

黄昏将至，橙黄色的光束照在警察局内的瓷砖地板像咸鸭蛋的蛋黄，在场的人不多，依然忍不住把视线放到站在门口的一人一鱼一鸟的奇妙搭配上。

宴禾无视周围的打量，径直找到坐在咨询台的民警。

“您好，我找萨警官，她的工号是汪汪汪汪汪汪。”宴禾面无表情地念道。

“我就是萨警官。”咨询台边站了个身穿黑白制服，面容严肃的女士，向宴禾抛下一句话完自动走

在前面带路，带着他走进三楼房间的一个会议室。

“宴禾先生，经过匹配检测，你可以领养渝余，不过它的身份在信息库没有记录，今天来我们是为了进行数据登记。”

小渝乖乖地坐在宴禾的怀里，人鱼族自由把鱼尾变成双腿是一种本能，宴禾在来的路上顺手买了一双戴着小翅膀的儿童鞋替他穿上。

“他突然跑到我家的浴缸来，然后变小……”宴禾老老实实地把经过复述一遍，他忽然停了下来，声音疑惑，“萨警官？”

坐在对面的萨警官身后突然窜出一条白色毛茸茸的尾巴以螺旋桨的速度疯狂摇动，但萨警官的表情依旧仍然冷静，对尾巴的反应无动于衷。

她面无表情地重重地拍了拍尾椎，尾巴一下子讪讪吃痛收回去，而她继续面对宴禾瞪圆了的眼睛淡定自若：“人鱼族对于和自己有缘的人天然有很高的好感，它应该很信赖你，这也是我们考虑到你可以成功领养的一大原因。”

其实这都是她在胡说八道。

星际时代各物种之间交往比较冷漠，比如兽人和人类因为千年前的“兽权”、“人权”的相互扯皮一直心有隔阂，工作时间虽然有接触，但下班后关上大门互不往来。棉城特殊，各个物种混杂，但人类养人鱼的例子从未有过。

本来他们打算驳回领养申请，但局长一个电话打来语焉不详地让他们通过。

这个人类上头有人。

正义的萨警官气愤上头的不负责，□□是什么随意的事吗！她决定抗争到底，冷嘲热讽恐吓人类放弃领养人鱼，这样的想法直到在看到宴禾那一刻烟消云散。

人类你还领养别的动物吗？比如一只萨摩耶！

“关于人鱼突然变小的问题。”萨警官暂停记录的手，“我们已经上报，棉城政府需要和人鱼族花时间沟通，在此之前我们会密切和你联系以便观察小渝的情况。”

宴禾点头。

每日上报嘛，一千年前就有了。

刷拉。

大尾巴跟扇子一样展开再度出现，尖尖的耳朵也冒了出来。

萨警官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终究在宴禾忍俊不禁的眼神里偷偷红了脸。

“咳。”

她作势要如法炮制再用暴力把耳朵尾巴给

怼回去，被宴禾制止住：“很可爱。”

青年简单的一句话像小时候嘴巴里的跳跳糖劈里啪啦的叫嚣着炸开然后有甜津津的味道。

萨警官努力克制表情希望保持专业素养，要知道她的原型萨摩耶一直被称作“微笑天使”，但她为了能够唬住警察局的生物总板着一张脸，这可是她第一次工作失职！

“对了。”萨警官抬头，“宴禾先生，你知道我们棉城将和一个综艺合作吗，到时会有明星来到这里住进人家，至于住户的人选由抽签决定。”

见宴禾眼神中透露出迷茫，萨警官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友情提醒：“记得多看光脑，有什么消息光脑会第一时间通知。”

毕竟宴禾刚睡醒，新新新时代兽人对他充满包容：虽然这个人类笨了一点但是我们一定要给他足够的关怀，尊老爱幼是千古不变值得传承的美好品德。

“辛苦萨警官。”宴禾自从醒来后成为警察局常客，深觉添了许多麻烦，因此口袋中常备干果铺子的果脯或者糖果。他伸出手，掌心静静躺了一颗深棕色糖纸包装的糖果。

萨警官接过来，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本性，一晃神发现自己回了一个露出牙龈眼睛也弯起来的灿烂笑容。

她借着镜子的反光看见自己条件反射咧开的笑脸觉得自己蠢毙了，威胁着把因为偷偷看见她破功而感到新奇的警局同事哈士奇瞪了回去。

攥在手里的糖纸皱巴巴的，她赌气地塞进去，发誓重新恢复冷面形象，假装无事发生。

是颗乌梅糖。

酸酸甜甜的糖果作为一天劳累工作的句号貌似也不错。

好吧，萨警官决定明天适当多笑笑。

-------------------------------------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宴禾顺便拐去商场订购一个最贵最好看的水族箱，接下来只要乖乖等待商场员工送货上门。

回家路上，多肉一边心满意足地穿上新衣服，一边忽然忧心忡忡：“苗苗，我们会不会花太多钱了？会破产吗？”

在它眼里，宴禾几个月以来仿佛就没有挣几个子光顾着败家了，给的钱再多也经不起只出不进啊。

小渝乖乖趴在宴禾肩头，刘海软趴趴地遮住眼睛，眼睛半阖不阖，亲昵地找到更舒服的位置蹭蹭宴禾

的衣领沉沉睡去。

宴禾将披在小渝身上的外套掖好，抬头和多肉开玩笑：“钱剩的不多，以后得辛苦你少吃些肉。”

多肉一听就明白宴禾没个正经又在满嘴开火车，“哼”了一声，刚要张口时——

“呜呜呜呜呜！”

一阵爆哭炸响在耳边，吓得它一下子忘记怎么飞行直线掉到地上摔了个屁股开花，它茫然地寻找声音来源。

自家小饭馆门前站了个颤颤巍巍柱根拐杖的老人，老树皮一样的脸庞面朝他们布满泪水。

多肉寻思自己的风流情债暂时没有涉及到海龟领域吧？

宴禾倒是认出来他是自家餐厅的食客，时常吃上一顿，他是个有着大几百年年龄的海龟，来吃饭时偶尔会分享一些几百年的见闻。

“呜呜呜呜呜……”海龟越哭越大声，边打哭嗝边缓慢地坐在台阶上躺倒又悠哉悠哉地化回兽型，马路牙子上多了一个屹立不倒的硕大的龟壳，只不过正面朝上的不是龟背而是白白的龟腹甲。

“哎呀。”海龟的哭声停了一秒，透露出一丝尴尬，“躺的不对，忘记翻面了。”

它的四肢在空中无力地扑腾好几下发现翻不过来便迅速放弃。

“您到底怎么了？”宴禾无奈，如果不是店里的熟客，他早就报警举报碰瓷了。

海龟充耳不闻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情至深处，它把手脚脑袋通通缩到壳里，闷闷的哭声导致龟壳共振，流出的眼泪从水渍慢慢变成一条小溪流眼瞅着要向大海奔腾而去不复回。

宴禾：……

“我都听见了，你很穷，你要倒闭了，我再也吃不到你做的饭了。”海龟一讲话顿时又觉悲从中来，悄悄伸出一只龟爪愤懑地拍的自己肚皮上的龟甲砰砰响。

没有想到一句玩笑话被当了真，宴禾哭笑不得：“我说笑呢，您别……”

恸哭的海龟大手一挥，严肃打断宴禾的话，悬空找不到借力点乱挥好几下，最后借着宴禾的手腕一起使劲终于起来。

它投给宴禾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忍住眼泪满是激动：

“你放心，我回去就叫我曾曾孙子给你投资一个亿！”

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