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2 / 2）

多肉胆子小，生龙活虎吃完装柔弱，眼珠子滴溜

溜的转惶恐不安，死死扒拉上他的衣领将脑袋埋进去：“苗苗……我怕鬼！”

“你吃完没擦嘴。”宴禾提醒。

多肉：“……”

宴禾轻笑一声，虚虚搂住它小小的一团往里头走：“那我们回去。”

想了想又补充到：“不打扰它。”

多肉全身的羽毛条件反射的竖起来怂到要晕倒，逗得宴禾忍俊不禁。

有些人酷爱尖叫着看恐怖片，有些鸟嘴上说着害怕，实则有着十足的冒险精神。

晚间九点钟，按照小孩子的作息应该入眠，宴禾关掉光脑伸一个懒腰活动筋骨准备哄小渝睡觉，多肉忽然如同小炮仗一般砸到宴禾的怀里：“苗苗！真的有鬼！鱼竿上的煎饼没了！”

宴禾控制好力道好笑地压下随风凌乱的鸟毛：“煎饼要是真的没了，那怎么可能还是鬼？我还没有厉害到能做阴间的食物。”

多肉瑟瑟发抖，抖着抖着觉得好有道理：“啊？对哦。”

意识到有些傻气，它恶人先告状，扭头对玩水的小渝指责：“都是你！把我带傻了！”

小渝茫然地眨眨眼，挠挠下巴转头继续玩水，顺带吐出一个泡泡把多肉包裹住。

多肉小小打了个喷嚏，觉得自己遭到来了嘲讽。

小渝和别人的小人鱼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一般的小人鱼小时候几乎离不开水，但是小渝对陆地特别亲近，喜欢在晒好的被单上滚来滚去闻太阳的味道。再比如，小渝的词汇量与日俱增，已经能够听懂很大一部分语言。

虽然饲养指南的用处不大，但宴禾仍决定按照饲养指南里的建议在小渝睡前开设睡前晚安故事环节。

比如今天讲的就是小渝本家的故事：

“在大海的深处，有一个人鱼的国度。国王有六个女儿，她们漂亮又多才多艺……”

小渝听到漂亮的时候打断宴禾，晃晃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向自己，然后捧捧脸，得意地笑出粉色牙龈，四颗小牙珍贵地挂在上面，旁边呼噜噜漏风。

小渝，漂亮。

宴禾的肩膀微微颤抖，多肉就没那么客气，直接笑的一头栽倒到地上。

小渝保持自己的臭屁，好脾气地不责怪他们的不给面子，只不过更用力拉住宴禾的袖子，大眼睛清清亮

亮，碰见宴禾含笑的眼睛以后傻乎乎地一起笑起来，呼哒哒扑进宴禾的怀里。

宴禾，也漂亮。

“其中国王的小女儿有着最美妙的歌声与最动人的美貌。”

“祖母会为美人鱼们讲述陆地的故事，使得他们心生向往。姐姐们在生日的时候陆续见识过岸上的景色，回来和最小的妹妹叙述，最小的妹妹十分向往，终于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天，她第一次有机会浮出海面……”

宴禾的声音舒缓，像故事里温柔亲吻小人鱼的海风。小渝的眼皮子不住直打架，下意识蹭蹭宴禾想睡觉，但是要是睡着了就听不见宴禾的声音了，这让他很苦恼，强撑起眼睛。

故事进行到岸上的王子举行聚会，海上却起了风浪，王子掉进海里……

“睡吧。”宴禾亲亲小孩的额头。

小渝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似的砸吧砸吧嘴立刻陷入梦乡，多肉也早就和周公约会，宴禾无奈地帮忙掖好被角，打算收起故事书。

“然……然后呢？”一道细细微小的声音飞快地在嗓子里囫囵，从窗外飘到窗内。

一瞬间，宴禾看见一道身影惊慌失措的一闪而过，似乎懊恼于莽撞的发言。哪怕时间很短，宴禾也看清了一点特征——银色的长发，尖尖长长的耳朵。

“后面的故事很长，明天会继续讲下去的。”宴禾也放低声音，怕惊扰到窗外不安的心，和着夜色，像低沉醇厚的大提琴。

宴禾没有多询问些什么，也没有刻意靠近窗边探究，朝着窗户说道：“晚安。”

脚步声渐远，再有关门的回响，屋里的小孩睡的安宁，外头漆黑的夜色里，树梢似是害羞地摇动回应了几下，透过间隙，模糊的轮廓中，尖尖的耳朵红红的，偷偷忍不住紧张地啃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