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大夫人抱着苏棋哭。
“母亲,母亲.....”苏棋悠悠醒来,伤心至极,一双眸子失了往日的色彩,黯淡的充满了死寂。
“你还有脸哭,做出这档不要脸的丑事,完了,这下侍郎府要和你这个孽女一样被贴在闹市供人耻笑。”大老爷瞪着一双眼,脸上的表情竟显得狰狞起来。
“老爷,这是我们的女儿,你不能让她出事啊,她马上就要进入中院了啊,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就这般毁了啊。”大夫人抱着苏棋埋头痛苦起来。
大老爷看着结发妻子,和他打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伏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一时心如刀割一般。
“姐姐,你去和宋大人说说,你是搞错了,香谱是你送给妹妹的,姐姐,你发发慈悲救救妹妹吧,如果被张贴出去,妹妹就毁了......”苏棋双腿跪爬到苏柳脚下,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般。
“你就帮帮你妹妹吧。”大夫人满含希冀地望着长女。
只见大老爷沉默不语,脸上闪过不忍,这是他最疼爱,最寄予厚望的女儿啊。
苏柳站在一旁,脸上平静无波,她当然看出了大老爷的想法,一个是在道观长大名声本就不好,没有高门婚约,香技又平平,进入香阁无望的长女。
另外一个是打小被捧在手心,名声大噪,有伯府婚约,眼见着又半只脚踏进了香阁,拜了一品香师为师傅,前途一片光明的次女。
舍弃谁,显而易见。
苏柳虽然一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用手抚摸了一下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原来,她还是能感受到痛的。
“父亲,你知道的,如果我去撤案,那务必会落个谎报案子的名声,听说谎报案子,会被杖责二十鞭,这二十鞭是小,女儿作为姐姐,为妹妹担了这二十鞭又有何妨,只不过是女儿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啊,女儿将来怕是只能和青灯古佛相伴余生了。”苏柳没看任何人,低着头喃喃道,仿佛在自言自语般。
大老爷心忽地一痛,他岂能不知,岂能不知啊......
“姐姐,求你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救妹妹啊,反正你香技平庸,我可是香师啊,我将来可是要进中院的啊,姐姐你名声毁了也没事啊,你本来就没什么,可妹妹我不同啊,我不同啊,姐姐。”苏棋手死死地抓着苏柳的裙摆,声嘶力竭道。
呵,你苏棋的命就天生高贵,合着她苏柳的命就该如此低贱,活该成为你苏棋的踏脚石。
“父亲,妹妹身边不是有个嬷嬷吗?这香谱会不会是她想偷出去卖掉,刚好碰到查案的,惊慌失措下就塞到了妹妹的梳妆柜里。”苏柳眼睛一闪,徐徐道。
“对,对,一定是王嬷嬷干的好事。”大老爷眼睛猛地一亮,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扭头往外疾步走去。
“可那是女儿的乳母啊。”苏棋弱弱的哭道。
“什么乳母,她能为你去死,也算是全了她奶你一场......”
走出屋子的苏柳耳边传来大夫人的声音,这明明是夏日,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她,心仿佛如那寒冬,冰凉到麻木。
“不用撑伞了。”苏柳抬起头看向那炽热的阳光,仿佛想借助阳光把身上的寒冷给驱走,可她明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那寒潭里无法回头了。
“小姐,总督府送帖子来了,说邀小姐上府上一聚。”丫鬟战战兢兢的来回话。
“我不去,我不要去,滚,你给我滚......”
“小姐饶命,小姐......”小丫鬟被苏棋手中的茶盏砸中了头,血哗哗地流了一地,整个人惊恐地求饶。
“快带下去。”大夫人连忙示意,赖嬷嬷把人给扶了下去。
“母亲,我不要去,我不要去。”苏棋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定是秦夫人发现了她调的香不能助眠,她不能去总督府,一去就要坐实了她调不出“奇香”,现在外界都传奇香是她苏棋调的,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冒名顶替的啊,不能啊。
“好,不去,咱不去,待会母亲就派人上总督府赔罪,就说你病了。”大夫人眉头紧锁,虽然不知道女儿为何不愿去总督府,但看女儿这幅样子,只好吞下未尽之语:那总督府夫人可是秦宗师的姐姐啊。
次日,“你说什么?”公主府怎么会给嫡姐递帖子,那可是公主府,公主府的帖子一贴难求,外面有多少贵女想入公主府的府门,但是身份太低,压根就进不去。
嫡姐刚刚回京,京中都没认识的人,为何就这般轻易地得到请帖,就连她自己都没得到过帖子,每次都是坐衡阳郡主的马车才得以入府参加花宴,看来自己是小瞧了她这位嫡姐。
站在一旁回话的小丫鬟回想起刚刚小姐脸上闪过的一抹扭曲之色,胆战心惊地垂着头,不敢言语。
苏柳惊诧地看着眼前做工精美的请柬,自己这辈子还未与公主府有什么交集,为何会给她来送请柬?苏柳心中不解,上辈子她是嫁给宋玉楼为妻后,才收到公主府的请帖。
两日转眼间便过去了,苏柳带着丫鬟坐着马车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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