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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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接过来,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黑眸泠泠望进她的杏儿眼中,“你就没什么要问孤的?”

林余娇有些恍惚,一时忘了该问什么。

顾庭再次不咸不淡的提醒道:“你之前不是还吃醋,嫌孤不该在府中养旁的女人么?”

听问她这话,林余娇心中一惊,忙颔首道:“妾不敢争风吃醋,还望殿下明察。”

女子最忌妒忌一说,更何况她在太子府中无名无分,连个通房丫头都不算,哪敢嫉妒眼红。

顾庭这话着实说得有些重了。

顾庭眼里带着无可言说的幽光,盯着她乌发如云盘着的发髻,眼里雾霭沉沉。

是啊

他都忘了,这个女人是如何没心没肺,冷血无情的。

她最会拿人的真心扔到地上踩,又从未对他动过心,即便委身于他,也全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又怎会为了他争风吃醋呢?

难不成他真以为,她被他睡过几回,就能睡出感情来了?

顾庭幽深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嗤意,微微抿起嘴唇道:“孤谅你也不敢。罢了,坐下说话吧。”

顾庭屏退了香葶香苈,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林余娇两个人。

望着桌上零散摆着的布头和鞋底样子,他心中又涌出了些许的暖意。

或许这女人真是被他睡出了一两分的感情来。

不然为何给他刚做好一双鞋,又紧赶慢赶地给他继续做新鞋了呢?

顾庭眼底滑过一丝满足柔意,而后抬起手,握住林余娇香软的手掌,轻轻抚着说道:“阿玢是孤从前在袁府就结识的,你也瞧见她的样貌性情了,孤一直将她当成兄弟而已。”

这算是在跟她解释什么?

顾庭带着茧的指腹还在林余娇细腻如酥的手背上轻轻滑动着,磨得有一丝粗砺的疼,更激起身子有些颤栗的反应。

她总觉得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

仿佛她是个争风吃醋的小妻子,而他是负责温柔的丈夫,所以在同她耐心的解释。

这个想象吓坏了林余娇,她胡乱点了点头,不敢再接着想下去。

顾庭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着,继续说道:“这些年,阿玢名义上住在悦园,实则是孤暗中放在太子府中的守卫,她看似日日守在悦园,其实是在守着一水之隔的崇乾堂。”

林余娇虽然不曾在太子府中逛过,但也知道崇乾堂是顾庭的日常起居之地,书房也设在那儿,想必十分重要,所以才让阿玢暗中守着。

这明里暗里盯着太子府的人不少。

林余娇杏眼仿佛浸在一汪清水中,又浮起些疑惑来,“殿下,阿玢既然如此重要,那为何要将她送来我这儿?”

话问出口,其实林余娇已经猜到,或许她有危险了。

果然,顾庭眉目深深,露出些许忧色,“孤要救林余逸,连带着你的事,都已经被瑞王知晓。他最喜欢使些阴谋诡计,若有人要对你不利,阿玢能护你周全。”

林余娇听罢,倒不担心自个儿的安危,反而杏眸透亮,忙不迭地关心起林余逸的事情来,“那我弟弟可会有危险?若瑞王想要对他不利,又如何是好?”

顾庭胸有成竹淡声道:“这些孤自有办法,你不必操心。”

他笃定沉稳的模样,也让林余娇放了些心,但仍有些惊疑未定。

顾庭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桌上零散的碎布头,竟然破天荒收拾起桌子来。

他伸出手,将这些碎布头一个个捡回竹篓里,顺口道:“将这些收起来,准备熄灯歇下了。”

林余娇反应过来,葱白的指尖伸过去,“殿下,这些让妾来吧。”

烛火微弱,林余娇心里又装着事儿,一不小心没留神就触到了顾庭的手指。

十指相触,顾庭仿佛被烫到似的,迅速将手指收回去,状似不经意地将目光移开,去看旁边芍药鎏金屏风投下的一道影儿。

明明夜里抱着她赤着的身子都只觉心神激荡但并无羞赧,可此刻却耳尖有些发热。

顾庭伸出修长的手指,搓了搓自个儿的耳珠,为了避免尴尬,故意开口打破沉默,“这些鞋底样子都扔了吧,孤的脚穿不下这尺寸,只能重做。”

“”林余娇正在收拾着的指尖一顿,咬唇小声道,“这这鞋是给逸儿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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