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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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世子说过,殿下如若发了热,需得召他进宫,可今日是太子的大婚之日……”周正一张老脸全皱在一块。

“那就请周公公尽速召我兄长进宫。”

“可一旦将赵世子进宫,太子殿下的名声就……”周正话说得十分含蓄。

如意虽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却也瞬间听懂了周正的话,耳朵登时红了起来,急忙劝道:“是啊小姐,万一您与太子未圆房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那些人虽不敢笑话太子,可您,可您……”

盛欢身为永安侯嫡女,虽是最近才认回来的,贵女们心中所讨厌的也是赵舒窈而非她。

可如今赵舒窈已不成气候,而她却成了京城女郎们最为羡妒的太子妃,此事一出,不止赵舒窈听了痛快得意,她肯定也会跟赵舒窈一样沦为笑话。

盛欢犹豫一瞬,却还是开口道:“太子身子为重,周公公还是──”

“不许……传太医,也不许……召赵杰进宫!”

盛欢话还未落,便被喜榻上原本昏迷不醒的少年打断。

凌容与双目仍紧闭着,此时他整个人就像被扔进火炉里煎煮熬烤,骨肉似被火灼,浑身烧痛难受不已。

他话说得断断续续,说到最后的几个字,甚至是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字字句句皆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以及与生俱来的倨傲和霸道。

就算此时神色痛苦的躺卧于榻上,浑身依旧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盛欢倒是没被他的气势给吓着,她看着短时间内就突然烧得滚烫的少年,心底一阵心疼,越来越不明白他的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前冰冷得像个死人,现下又烫得像火炉。

他……他这一世究竟发生何事?

盛欢抿了抿唇,坐在床榻旁,轻轻的拉过他的手,软糯的嗓音带着几许撒娇:“不传太医,也不召我兄长进宫,殿下的身子又该如何,明日元帕上不见红,我又该如何与皇后娘娘解释,我们俩人未曾圆房,太子殿下莫要强撑。”

她知道凌容与是顾及她的名声,虽然他此刻烧得昏昏沉沉,甚至连睁开眼都没力气,却也立刻就想到若宣赵杰进宫,明日她会是何等情况。

病得乱七八糟,心里顾着的还是她。

盛欢不知该说什么,同时越觉得凌容与之前对她的所做所为,肯定不只是想让她尽速与永安侯夫妇相认,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这太子妃的嗓音可真的好听,说话时带着软音,又轻又柔,说分明说得正正经经,却听得人心头一软。

尤其是盛欢又刻意说得娇声细语,就连从小伺候着她到大的如意听了,耳根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周正悄悄瞥了一眼侧脸犹带绯红的太子妃一眼,心中感叹殿下真是有福了,只是怎么早前还好好的,一到关键时刻殿下他就,就,就……

没想到凌容与听了盛欢的话,却没有反驳。

凌容与沉默,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终于将修长手指勾上小姑娘的手,“你万不可召内兄进宫,否则不止你会沦为全城笑柄,孤也会成为众人背──”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痛苦的皱起眉,待身上折磨人的烧热感消退了些,才又艰涩道:“皇后知晓孤的情况,元帕没有落红很正常,她不会怪罪于你。”

“???”盛欢听见他的话,蓦地一愣。

什么叫皇后早就知道他的情况,大婚之夜元帕没有落红又哪里正常了?

周正打小伺候凌容与,他的情况如何,东宫里的其他小太监们虽然不知,可他却一清二楚。

这也是太子为何如今已年十七,却从未与女子亲近过,连启蒙宫女都未曾碰过,而东宫就连半个婢女嬷嬷也无的原因所在。

太子六岁那年开始,突然极其厌恶女子,一有宫女嬷嬷接近他,便觉恶心,严重时甚至呕吐不已。

这件事皇后得知后,沉默许久,因心有歉疚便将他身边都换成小太监。

当时景成帝人并不在宫中,他带着新纳的沈贵人,也就是现下三皇子的生母沈贵妃出游去了。

待他回宫后也没发现太子身旁没了宫女嬷嬷,那时凌容与见了女子也不再呕吐不止,只是不愿让她们接近他。

景成帝并不知太子从未与女子亲近过,只当太子跟他年少时一样冷心冷情,不好女色。

当初东宫没有婢女时,景成帝也曾疑惑过,凌容与只道,有些宫女心思不正,他不想重蹈覆辙父皇犯过的错,是以就算日后大婚,他的宫里也不会有太多宫女。

这一开口就戳到了景成帝心窝子里的痛处,他听完后也觉得儿子说得的确在理,便没再过问。

这景成帝与已逝元后鹣鲽情深,元后在世的那几年,景成帝不曾再甄选其他女子入宫,后宫亦无其他妃嫔,大梁百姓皆知,皇帝只钟情她一人。

可惜元后生完清河公主便难产离世,景成帝痛不欲生。

守丧期间,一名宫婢却趁帝王酒醉,爬上龙榻与其荒唐一夜,宫婢因容貌与元后相似,沉醉悲伤的景成帝因而与其放纵沉沦,而后有了大皇子。

之后景成帝仍是为妻守丧三年,之后任凭大臣如何劝谏都不愿再娶继后,直到一次参加裴国公的寿宴,见着了裴国公的小女儿裴娆,景成帝一颗死寂的心才再次活了过来。

期间他费了一番心机与手段,才终于如愿迎娶裴皇后为继后,进而生下太子。

三年后,沈大将军的女儿进宫,来年诞下三皇子,再之后景成帝也只再纳过一位陈嫔,膝下皇子总共就三个。

……

盛欢听见凌容与说裴皇后清楚他的情况,先是整个人一愣,而后白皙双颊渐渐红了起来。

她极其聪颖,很快就想到凌容与的话为何意。

“殿下方才那些话的意思,难道是您从以前就‘不行’,所以就算元帕上没有落红,裴皇后也不会大惊小怪?”

盛欢当然清楚他行还不行,方才那难以言喻的危险,不止滚.烫甚至可说一点也不小。

期间凌容与还不要脸的捉着她的手,硬让她摸了几下,吓得她脑袋一片空白,如今她还心有余悸,更别说前世两人不止行过一次周公之礼,就连孩子都有了,他怎么可能不行!

但方才凌容与说的那些话,好像就是这个意思没错?

盛欢见凌容与闭着眼,面色痛苦,一脸狐疑,转头看向周正,“周公公,殿下方才所言究竟何意?”

周正垂首,支支吾吾地道:“就、就、就如太子妃方才所言,殿下他一直都……”

一旁如意听见周正的话,一双眼登时瞪得老大,瞬间心疼起她家小姐。

太子不行,那她家小姐以后可该怎么办。

太子不行这件事,既然能瞒得滴水不漏,世人自然不会觉得是太子有问题,要是太子无所出,那罪名可都会落到身为太子妃的她家小姐身上。

如意这么一想,登时心急得不得了,当初她还以为小姐成了太子妃,就再也不用吃苦,没想到太子居然还有这么个惊天大秘密。

周正不像盛欢那么大胆,敢把‘不行’二字说出口,更不敢说,殿下极可能只对太子妃您一个人行。

“……”盛欢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就算是前世,温君清也从来没有不行过,而刚刚太子更身体力行亲自证明了他行不行。

到底为何裴皇后会觉得他不行?

“就算裴皇后知道太子……”盛欢面色微红,欲言又止。

她沉吟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满脸通红,眼中尽是羞.涩。

盛欢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红着脸道:“可也不能因此就不宣太医,周公公还是去宣太医,就说、就说太子过于粗鲁,我、我昏了过去,要请太医过来给我瞧一瞧。”

周正立刻意会过来,连忙感激的看着盛欢,“太子妃聪颖又体贴殿下,当真是殿下的福气,奴才这就赶紧去请太医。”

“记得千万要找口风紧的,千万不能提太子晕过去一事。”盛欢仔细交待。

“是,奴才省得!”

太子新婚之夜过于凶猛,以至于将太子妃折腾得不醒人事,半夜急召太医为太子妃诊脉。

这件事,几乎是翌日一早就传到了裴皇后耳里。

裴皇后一直都清楚儿子是什么情况,听见宫人传来的消息,自是不信。

但她也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盛欢喜欢得紧,否则之前也不会对她那般强硬胡来。

难道是太子舍不得盛欢一大早,就得来凤仪宫跟她和皇上敬茶,就故意想了这一出戏,好让她不用早起?

裴皇后沉吟片刻,吩咐起自己的贴身大宫女芳云:“这太子东宫寻常宫女进不得,你拿着本宫的手谕,亲自前去东宫,替本宫看看那元帕情况究竟如何。”

“另,跟太子说,皇上宿醉未醒,他与太子妃不必前来凤仪宫给本宫请安,明日再来即可。”

裴皇后语气有些无奈。

这太子妃是儿子费尽心机,甚至可说是不择手段才强娶来的,又是阿清的女儿,难道她这婆婆就这么可怕?连让她来敬个茶都心疼。

“人家是娶媳妇多了个女儿,本宫却是丢了个儿子。”裴皇后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假如此事为真,太子娶了媳妇儿后就行了,那日后太子妃都不来给她请安,那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听我说,太子他真的行的,只对女主的话,真的行,很行,非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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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欢:“夫君,听说你不行。”

凌容与修长的手指搭上束腰,不疾不徐地解开,撩开衣袍,弯眸笑道:“是吗?”

盛欢:“……不,你行,你非常行!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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