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最后一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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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无二无别

文/沐清雨

向来有时间观念的沈星火却没能在次日约定的时间到达万阳。高非打她手机始终占线,再打去大兴总编室,则是无人接听。

没道理的,除非发生了突发状况。

高非第一个想到交通事故,都准备根据大兴到万阳的路线,打电话到交警队查询了。

沈星火终于到了,她语带匆忙地说:“抱歉,有点急事耽误了。”

从不等人的校谨行都没说一个字,高非自然不敢对准老板娘有所不满,只在引领她往总裁办公室去时提醒:“最多四十分钟,校总就要出发去机场。”

沈星火意外:“他要出差?”

高非点头:“本想把你们的约往前提,让你们边吃午饭边聊。”

她却说有约了。

沈星火懊恼。

校谨行正在班台前签文件,见她来抬腕看了下表,语气淡淡:“抓紧时间。”

道歉已没有意义,沈星火马上打开笔电给他解释计划中的几处细节,中间他陆续提了几个问题,得到解答后随即给出意见。像与他共事过很久似的,沈星火默契地直接记录下来,有吃不准的地方也不装懂,追着发问,直到完全理解领会认同。

校谨行见她跟上了自己的节奏,眼底的不愠之色逐渐褪去。

沟通完最后一个问题,他问:“怎么这么晚?”

沈星火避开了他的视线,说:“私事。”

这是不愿告知的意思。

校谨行盯着她看了几秒。

高非在这时进来提醒:“校总,该去机场了。”

校谨行起来穿西装,似是对她报备:“去临城签个合同,有事给我电话。”

沈星火知道他这里的“有事”是指她的私事,她没应。

坐他的总裁专属电梯下到地库后,他捏了她肩膀一下:“回去开车慢点,走了。”

沈星火一时不适应如此温柔风的校总,慢半拍的应了声。

校谨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上了自己的总裁车。

去机场的路上,他问:“怎么回事?”

这个时间段不堵车,她却迟到了一小时。校谨行心中有数,沈星火不是恃宠而骄的人,依她对待工作的态度,若不是极为重要的事绝不可能影响到她赴他的工作约。

高非答不出,他意识到自己失职了,立即说:“我马上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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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火再回医院时,母亲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她去找主治医,对方的意见是尽快手术。

此时她却不是沈总,这件事,她作为沈星火,一个人做不了主。只能对继父和妹妹说:“我建议听医生的。”

妹妹哼了声:“那不就是没建议?”

继父则说:“我问过医生了,脑瘤手术风险很大,是良性的还好,万一……而且挨了一刀,以后身体该不好了。”显然是不同意手术。

“脑手术的精细程度确实极高,但任何手术都有风险!至于术后身体的好坏也不完全取决于手术,而是本身的体质和术后恢复。”沈星火异常冷静地说:“况且,不做手术,如何出病理结果?没有病理,怎么对症治疗?”

因为肿瘤压迫,母亲昏倒在街上,她为赶来医院安排才耽误了校谨行的工作之约。

妹妹闻言说:“我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不知道吗?”

一句“我妈”让沈星火的语气和目光瞬间沉下来:“我当然知道她身体不好,你又知道她为什么身体不好吗?”不理会妹妹凶巴巴的眼神,她表态:“所有的费用我承担,术后我请人照顾她,不耽误你们上班上学。”

继父依旧坚持,“等你妈醒了,我们全家商量后再说。你有事先去忙吧,这有我们就行。”

这话细听起来,似是对她先前的离开有所不满,而那句“我们全家”是比妹妹那句“我妈”更戳沈星火心的。

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沈星火没再说什么。她在病房外待了很久,直到听见病房里醒过来的母亲微弱的说话声,她撑了整个下午的情绪忽然崩了。

校谨行赶到医院时,就看见那个向来强势的女人垮着肩膀,垂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理石地面上,有几滴湿濡的水渍,像是眼泪的痕迹。

当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沈星火抬头,那双红得不行的眼睛看见校谨行时,她说:“不是出差了吗?”

语气中她不自知的软弱让校谨行心口一疼。他没急着问什么,而是挨着她坐下,身体前倾,手肘搭在腿上,说:“之前我还不太理解大校,以往出差两三个月,电话都很少往家里打,更别说提前回来。现在可好,出差一个月,每周往回跑一趟。现在我懂了。”

沈星火隐隐听懂了他的去而复返。

校谨行似叹了口气,说:“问你助理,她守口如瓶。问那位林总,他不知道。我只能寄希望于你的老领导许东律。”

她没有男朋友,所谓的私事只能是父母,校谨行一下子便猜到可能是她父母生病住院了。问过许东律才知道,她父母早离婚了,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有了这个信息,再去问她那个心无城府的小助理今天她为何迟到,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校谨行庆幸还来得及下机,从机场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回想,那天他和她说自己父母恩爱,兄友弟恭时,她微变的神色代表了什么。终于明白了她的不婚主义并非是拒绝他的借口,她心口的伤源于父母的离异,让她对爱情,甚至是亲情失望。

校谨行说:“我知道你并不需要我,为母亲安排医院,请最好的医生,你都办得到,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能办到是一回事,有人陪你办是另一回事。沈星火,即便是男人,也不是所有事都扛得住。像我,父母若有事,也需要和大校商量。他的余之遇遇到危险,他远在临水顾及不到,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从床上喊起来,命令我动用一切可动用的关系,不管是半夜几点。有人可求,有人可依,不是坏事。”

话至此,校谨行握住她的手:“我没有追求女孩子的经验,更没有和任何人表白过,但沈星火,我想让你知道,我欣赏你喜欢你,希望能和你一起面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所有事。失败的爱情和婚姻确实很多,可成功的更多,像是我的父母,像是大校和之遇。没错,他们未来的路还很长,可我相信,心灵的契合是能够支撑他们长久地相爱相处下去的。你应该对自己,对我多一点信心,不要草率地拒绝爱和被爱。”

沈星火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很久,后来,她第一次对一个外人倾诉了压在心底多年的结:“父母总有老的一天,我努力工作赚钱,就是希望当他们有需要时,我拿得出。在这方面我是有准备的,并没觉得是在扛。只是,我的父母也是别人的父母,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对于那两个家庭而言成了彻头彻尾的外人。我明知道最好的选择是什么,我也有能力承担,可我不能决定什么,只能等他们一家人商量。”

她眼眶红着,声音哽咽:“我不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却是我唯一的父母。”

她担心他们全家商量出一个对她母亲病情不利的结果,她害怕因此失去妈妈。

校谨行把她搂进怀里,担下她这份无力。

那天的最后,校谨行以沈星火领导的身份进病房探望了她的母亲。明明沈星火什么都没说,他却在三言两语的交谈中为她先前的离开做了解释,甚至是治疗方案他都提到了,近而引导那一家人听取专业医生的建议。

或许是他总裁的身份和威严令人信服,先前还不同意手术的沈星火的继父在听完他一席话,已经倾向于做手术。

当天,校谨行没让沈星火在医院陪护,他说:“既然这件事有别人去做,你不如好好休息,这样才能把你要做的那部分做得更好。”

沈星火担心的是:“你不是要去签合同,还来得及吗?”

校谨行看着她说:“我说来不及了,会因此丢掉一个大单,你愿意以身相许吗?”

沈星火瞪他。

见她恢复了些元气,校谨行伸手抬起她下巴,说:“放心吧,不会让你背负上这种压力的。安排别人去了,明天合同就能落成。”

可他此前既然决定亲自去,必然是很重要的合同。沈星火不放心:“现在还有时间,你赶紧赶过去,免得别人搞不定,令万阳有所损失”

“对我这么有信心?”校谨行笑睨着她:“认定只有我搞得定?”

还真就这么想的,似乎只要他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事。

沈星火拨开他的手,嘴硬:“那你不是总裁嘛。”

校谨行倒是顺势松开了她下巴,手却没有收回,改捏住她后颈,把人送到自己面前,低声说:“我这个总裁不专业了,最近开会总走神,想你为什么拒绝,想是不是该用那些老套的送花送礼物的办法追你,想什么时候能有个总裁夫人。”

尽管两人吻过了,可那多少有借酒壮胆的成分,是冲动之下发生的。沈星火一时无法从她定位的两人关系中转换过来,她微紧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没好好说吗?”校谨行倾身凑近,唇几乎抵上她的:“我又没怎样。”

你还想怎样?身前是他的人,身后是他的手,沈星火无路可退,无处可躲。

校谨行确实没什么恋爱经验,但沈星火对他是否有意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当知道她的心结是什么,再无意保持什么君子之风了,他低头吻住她。

沈星火推他,无奈敌不过他的力气。校谨行极尽耐心地撬开她牙关,吮着她的舌尖,辗转流连,直逼得她情不自禁回应,才轻笑着吻得更深。最后,在她微微喘息声中,他再问一遍:“长期的,要不要?”

沈星火耳根红透,没什么底气地拒绝:“不要。”

校谨行并不生气,轻咬了下她的唇:“那这便宜我可就白占了。”

沈星火抬手打他一拳。

校谨行在她耳边无赖似地笑道:“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隔日,校谨行请了国内权威的脑专家来会诊,很快敲定下手术时间。手术当天,他推掉了所有工作陪沈星火在手术室外等了整整一下午。

手术一切顺利,而鉴于校谨行与医院的关系,等待的时间被缩短,病理很快出来,是良性。

沈星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那天,校谨行送她回家,把人抵在车前。

沈星火意识他要做什么,她心已臣服,嘴上却怼道:“校总这样算不算乘人之危?”

“算与不算,你说了算。”他低头亲她,从鼻尖到唇角,一寸寸,吻得湿濡,“没事你无从考验我,这样挺好,让你看清我是什么样的人,对你是否真心。但差不多得了,以后成了万阳的人,和我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又不接受恋人以外的其它关系,你再不答应,日后的处境会有多难敢想吗?校总真公事公办起来,有你受的。”

他低低地说着不伦不类的威胁话,沈星火笑着推他:“那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

校谨行长腿迈近一步,贴她更紧,吻得更深,直到两人厮磨到她裙子都在往上卷,沈星火才意识到危险。

他还吓唬她:“喜欢穿裙子是吧?倒是方便。”话落,掌心下滑,作势去触她裙摆。

沈星火就不干了,她用力拍他手,警告似地低唤了声:“校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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