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晋江独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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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现在也就是应情地想想,豆芽菜生产的时候,叫他知道了“哥儿生产就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是个什么意思”,他当场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决定这辈子除了崽崽,再也不要别的孩子了,再也不叫豆芽菜承受生产之苦了。

九月初十,在经历了一天两夜的生死之痛后,林元为沈岳生下了他们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林深。

当然,刚出生的崽崽还不叫这个名字,他没有大名,只有小名崽崽。

他的两位糊涂父亲,在他出生前的九个多月里,丝毫没为他今后的名号考虑过,等他都生下来半个月了,家里才有人想起来他名号挂零,然后他两位父亲才敷衍地给他起了个名字——林深。

当然,这个时候没人会叫他这个未来会位极人臣的狂暴男人林深的,大家都叫他崽崽。

“崽崽今儿个闹腾了没有?”林元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发白,但眼睛中全是闪亮的星星。

沈岳一时有些无语,但在媳妇面前,还是违心地摇了摇头:“没。”

实际上他

家崽子闹腾的很。

只要醒着,只要发现他不在旁边,立马就嚎啕大哭,脾气又狂又暴坏的很,张氏、林高氏、下人哄都没用,只要自己的父亲哄。

大家被他闹腾的脑袋疼,他还不知足,白天闹腾完了,晚上还要继续闹。

林元生产的时候又伤了身子,正是需要休息养身子的时候,沈岳哪里能叫崽子打扰他,每次都把孩子远远地抱到书房,自己边干活边看着,等孩子睡着了,才抱过来叫林元看看。

林元今儿个半睡半醒的,就听到过崽崽好多次响亮的哭闹声,知道相公说的违心,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摸摸相公的脑袋:“辛苦你了。”

沈岳抓住他的手,在柔软的掌心里亲了一下。

柔软的嘴唇触碰手心,痒痒的。

林元脸一下子就红了,挣了一下,嘟哝道:“脏。”

虽然他天天被擦手、擦脸、擦脚,但没有洗澡,加上生产后一直躺在床上,身上有味,脏的很。

沈岳却没放开他的手,低头在他手背上又亲了一下,这才摸摸他的脸,眼中笑意氤氲:“那你要快点儿好起来才行。”

“嗯。”林元抿了下唇,眼眶发热。

他刚生完崽崽就大出血,当时感觉自己活不了了,就庆幸幸好给相公留下了崽崽,但在意识就要飘走的时候,他恍惚中听到了这个男人的哭声,哭着求他留下,说不能没有他,他内心忽然就产生了一股钻心的痛,挣扎着想告诉他别哭了,他不会离开的。

然后他就被救了回来。

几天后他醒来,大嫂和娘就告诉他,他听到的哭声不是幻相。

这个男人在听说他大出血救不回来了之后,就疯了,闯进了产房,抱着他嚎啕大哭,跪在地上求他,求老天爷,求一切能求的东西,说只要让他活过来,他可以拿命去换。

现场的稳婆和下人们都惊呆了,后面跟进来的张氏、林高氏、林草等人也惊呆了。

后来还是被周路急急背过来的周大夫吼醒了大家,将闲杂人等赶出产房,把他的命给救了回来。

所以躺床上休养的这段时间,林元一直乖乖的,听从相公的一切安排,要尽快把身体养好,就是想看崽崽了,也乖乖地等相公把人哄睡了抱过来

,省的叫相公担忧崽崽是不是吵到他了。

现在他身体好很多了,已经能从床上坐起来了。

沈岳又珍惜地亲了亲他的眼睛,这才把人抱了起来,吩咐身后的下人们换被褥床单。

九月下旬,天已经凉了下来,晚上睡觉盖上被子也不会觉得热。

但是林元自生产后,身体虚,天天冒冷汗,所以被褥床单就换的勤。

“晚上冷吗?”沈岳轻声问。

崽子天天晚上都能醒来好几次,要吃的、要尿、要拉屎、不高兴或者纯粹想折腾都会哭,沈岳怕豆芽菜被扰的睡不好,就把崽崽放在书房,父子俩一起相互折磨。

夫夫两个没在一起睡。

“不冷。”林元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黑眼圈:“要不,还是把崽崽放我这儿吧。”

沈岳双手抱着他没法捏他脸,只能白他一眼,嗤笑道:“你想什么呢,不养好身子,崽崽那么乖巧可爱的小宝贝,你就别想碰一下。”

林元:“……”

他是真的想告诉相公,他其实能听到崽崽哭闹折腾的声音,知道崽崽脾气不好,不是个乖宝宝,他只是不说而已。

但见相公如此真情实感地拿着崽崽来引诱他,他只好忍下了内心的无语凝噎,面无表情道:“好吧!”

不过虽然说的是云淡风轻,但他还是认真地遵从医嘱,该休息该活动该吃吃补补,他一个都不落下,尽管他实际上在床上都躺烦了,也已经吃够了少盐少油、没滋没味的补品,吃的几乎都要吐了,但还是在努力地让自己好起来。

好在他的努力没白费,崽崽满月宴的时候,他终于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

“你脚好了,病还没好吗?”林元捏捏林草没有肉的脸,吐槽道:“我的脸色都比你好看。”

林草自六月中旬戏班子走了之后就生病了,一直待在家里养病。

林六婶也因为二儿媳林冉怀孕,家里比较忙,就没有到林家制油纸伞了。

母子两个一个忙,一个生病,林元生产前他们都没再到过林家。

林元惦念小伙伴,去看过他几次,原本不爱说话但见了他就叽叽咕咕个没完的小伙伴,生病之后,见了他也不爱说话了。

而且以前就算害羞不爱说话,也会认真听别人说话

,人也是元气满满的,长得漂亮,脸上肉嘟嘟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上手去捏捏他的脸,现在完全是死气沉沉,不说话,别人讲话的时候他就出神,明显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看不进去。

林元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要不是大嫂告诉他,他生产大出血的时候,小草鞋都没穿,跌跌撞撞地跑了好几里路过来,脚上被不知什么东西割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都没发觉,在现场哭的差点晕厥过去,他都要以为这个小伙伴和他生疏了,不喜欢他了呢。

见林草还不说话,他伸手扯了扯他脑袋上的抹额:“干嘛把印记挡住呀,露出来才漂漂亮亮的呢。”

然而一直没吭声,在愣愣出神的人却一下子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抿着唇,不让他动自己头上的抹额。

林元无奈,只好再捏捏他的脸:“你要多吃些啊,不然脸蛋都不好捏啦。”

林草拉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抿了抿唇,终于开了口,小声问道:“你最近身体好点儿了吗?”

林元走路时间长点就大喘气,虚的很,不过比先前好多了。

他点了点头:“嗯,你也要赶紧好起来,不然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崽崽大点儿,你都抱不动啦。”

说到崽崽,林草似是有些想不通,歪着脑袋好奇道:“他真的好软呀。”

崽崽虽然脾气狂暴,见不到父亲就哭闹,但一张脸却净往好看了长,眼睛黑亮有神,皮肤白白嫩嫩,浑身软的跟棉花糖似的,脾气好的时候,见了人就张开无齿的小嘴,乐呵呵地笑,逗的大家心都化了,所以别看他把沈岳搞的脑仁疼,实际上还挺受大家欢迎的。

林元见他一说起崽崽眼中就有了光彩,就拿孩子的事逗他:“喜欢的话,就赶紧成亲,也生一个娃娃,到时候咱们可以换着玩。”

然而林草脸上浅浅的笑意却突然消失了,他站起身来,背对着林元摇了摇头。

林元有些懵,忙站起来扒拉住他肩膀,又把他转了回来:“怎么啦?”

“我不会要孩子的。”林草垂着脑袋,低声道。

“为什么呀?”林元想不通,“你不是挺喜欢崽崽的吗?”

想了想,他就直说了:“小草,

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过,你有喜欢的人嘛,你现在这样无精打采、死气沉沉的,是六婶不同意吗?”

林草垂着脑袋,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的话,那为什么不找媒婆去人家家里问问呢?”林元有些不懂:“是他已经成亲了吗?”

“不是。”

“是他不喜欢你吗?”

“……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林元一把抓住他的手,无奈道:“既然这些都没问题,你要去试试啊。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你也要告诉我,别总憋在心里。若是六婶那边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他将这个可怜兮兮的小伙伴抱进怀里摸了摸脑袋:“我们一起玩到大的,我之前说过,若是你喜欢的,就是抢我也要帮你抢回来,所以你不要这个样子了,好不好,嗯?”

然而怀里的人反手抱紧了他,却根本没点头。

林元无奈的很,最终只能愤愤地拍了他一下,气道:“你就不听我话吧!”

然后将人推开,一把拉住人的手,气哼哼地往门外走:“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跟我去沈园,今儿个非盯着你吃饭,你要是不好好吃,就别怪我收拾你。”

林草缩了下脑袋,有些怕怕的,嘟哝道:“我也没有不吃饭呀。”

“还敢顶嘴?”林元回头瞪了他一眼,脚步不停地拉着人继续往前走,念叨道:“你好好吃饭了,还能瘦成这样?”

“我是哑过,但我可没瞎过。”

然而等林元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到了沈园的宴会上,却发现本该宾客满席的宴会上,桌椅歪七扭八地倒着,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杯子碎了一地。

院子里的人都不见了,只有两三个村里人站在那里,神色无措,一脸茫然。

林元看着满地的狼藉,脸上一片空白:“人都哪去了?”

不是崽崽的满月宴吗?

不是拉着小草走之前,席位还坐满了一大半,热热闹闹的吗?

怎么一回头,全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相公呢?”他茫然地问道。

“唉。”宋婶子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两个不说话的人,面带愁苦道:“你娘晕倒了,你相公他送你娘回去了。”

林元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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