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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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欢呆了一下,慢慢的脸开始红了。

好像还真是?

她记得那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他当时说会提前告诉她,她也就放在了心里,后来事情一多,忙着忙着就忘了。

敖冀看她这模样,哪能不知道她真的忘了,越发气了,冷哼,“没良心的小丫头。”

宁欢知道自己错了,连忙哄他。

“我错了这段时间忙忘了。”

“你别气,我给你带了礼物。”

听到后边,敖冀面色才稍微好了一点,摊开手,“拿来吧。”

宁欢尴尬的笑了笑,将之前在小摊上买的古木递给他,“这个。”

敖冀只看一眼差点被气乐了,拎着古木分外嫌弃,“这也叫礼物?”

宁长青苛待她了?

怎么好端端一丫头,穷成这样?

宁欢本来想着雕刻后再送给他,眼下被问直接给了,确实有点不像话,她压下情绪,伸手欲夺,“不要算了。”

“谁说本君不要了?”敖冀下巴微扬,将古木往怀里一揣,“到了手的东西,本君就没打算送出去。”

宁欢白他一眼,“能让我走了吧?”

“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了?”

“那你想要什么?”

“陪我出去散散心。”

宁欢歪头打量他,青眸笑意吟吟,怎么看也不像是需要散心的样子,不过毕竟忘了他生辰,她便没有多想,应了下去。

敖冀心中微松,眼底笑意深了几分,带着她出了山。

他身为龙族,额前的龙角很难掩饰,为了不吓到人,他特意施展了术法掩盖住了,愈发显得面容俊美,风流昳丽。

宁欢和他走在街道中间,时不时有姑娘投去爱慕之色。

夜色昏暗,可街上却灯火通明,这是西洲一大国里的都城,人流涌动,摩肩接踵。

摊上卖的大多是些小玩意,都很精致,不带一丝灵气,烟火气十足。

宁欢饶有兴致的打量把玩,她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在俗世玩过,这算是头一回。

敖冀也是,自小沉睡,去年才频频醒来。

两人像是刚下山的土包子,东张西望,不过气质清净,少有人敢凑上前。

敖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定格在了一盏小灯上,将它提了起来,“喜欢这个?”

小灯外罩白底粉芙蓉花,枝叶青碧,上悬弯弯冷月,映着烛火愈发清幽雅致。

宁欢点下了头。

敖冀下意识的拿灵石,忽然神色一滞。

这是俗世,他自然也没有所谓的银钱。

尴尬了一会儿,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颗灵石,瞥了一眼其他人,掐指变化了一下,将银钱递给他。

小摊愣了一下,“哎,公子给多了。”

“不用找了。”敖冀紧绷着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神色冷峻,拉过宁欢径直就往前走,速度极快。

宁欢微怔,被他拉着往前走,手心里还攥着芙蓉花灯。

走出许久,才停下来。

宁欢望着敖冀,恍然回过神来,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杏眼弯弯,肤色莹白,翠绿白蝶裙刚好映着她的芙蓉花灯,眼里似染了光,灼灼惹眼。

敖冀觉得没脸,恼了,伸手去敲她的头。

宁欢捂着头躲开,只是仍带笑,近些时日来的郁结全部消散。

她这一笑,敖冀也板不下脸了,跟着笑出了声,挑眉看她,“开心了吧?”

宁欢拨弄着手上的芙蓉花灯,扬了扬唇,“嗯?”

敖冀不自然的转过身,嗤道:“这些日子看你心情不好,啧,整个小酌峰都阴云密布的,我若不带你散散心,我那地方还能看?”

闻言,宁欢白他一眼没说话。

敖冀总是这样,总有办法能把关心的话说的让人很想揍他。

“回了。”

“不逛逛了?”

宁欢没了心思,摇摇头,想到他刚才在小摊前狼狈的模样,勾唇笑了,“你有钱吗?”

敖冀被噎了一下,垂头丧气的跟着她往回走。

“我有灵石。”他不死心的想狡辩一下。

凡人若得了灵石,长久接触,不生病痛,简单的延年益寿还是能做到的,自然比银钱要值。

宁欢低低的笑了,也没附和。

两人御风回了长生剑宗,中途,隐隐见远方火光冲天,喧闹不止。

“那边怎么了?”

“和你无光。”敖冀瞥了一眼,目光如电,轻松便将那方情形收入眼中,“修士之间的矛盾,你别掺合。”

宁欢哦了一声,渐渐收了心。

修士之间的矛盾,那么无论如何他们也掺合不了。

回了小酌峰,宁欢便宣布闭关,那些个想来见面的人都被拒之门外。

这时候,仙灵古境的事传了出去,东洲大乱。

魔族肆虐,再加上宗门之间互相残杀,连带着其余几洲全部开始乱起来,好在规矩摆在那,没有几人胆敢对凡人出手。

宁欢这一闭关就闭关了数个月,再出来时,桃花开的正盛。

长生剑宗开始招收弟子。

闻于复混在一众弟子中,仰头看着长生剑宗直插云霄的山峰,心中松了口气。

花了这么长时间,总算将修为废了个干干净净,为的什么,还不就是脱离魔修,脱离那个女人的掌控?

尽管她并未指使自己,可自己在魔宗一天,便避免不了想起来这种事。

爹爹他们喜欢魔宗,他可不喜欢,被人掌控着,又如何能有自己修炼成一方巨擎来的逍遥痛快。

之前他就已经打量好了,长生剑宗这是西洲首屈一指的大宗门,又是最负盛名的剑修宗门,魔道宵小根本不敢接近。

闻于复想着,又忍不住笑。

那女人在魔宗有权势又如何,来了长生剑宗,她还能为难自己?

前方排队一个个去测试,闻于复对自己的天资很相信,来之前,他便自己测试了一下,又伪造了一个孤苦无依的穷苦身份。

不出多久,便拿到了宗门的许可。

等拜入宗门,又将一丝魂魄引入点魂灯内,闻于复彻底放下了心。

这是宗门为了防止弟子背叛的手段,他先前因为父亲身份尊贵,根本无需用这些,眼下第一次尝试,还有点新奇,他可从未想过要背叛宗门。

既来之,则安之。

站在宗门的主峰往下看,云雾飘渺,日光升腾,真正是修仙之所。

闻于复吐出口浊气,暗暗道。

新的开始,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他露出笑容,转身欲走,忽然瞥见一抹翠绿的身影,还未来得及看,便翩然远去。

然而,只是这一眼,他嘴角的笑容便僵住了。

那少女身形窈窕纤瘦,瞥去的一眼,只看见一张莹白清润的侧脸,美到了极致,隐隐有梨涡绽出,勾的人心痒。

这女子美则美矣,只是像极了一人。

应当不是,应当不是。

闻于复掩下心绪,拉住一人问:“刚刚过去的那位是?”

“你是新入门的师弟吧?”那人也是个好讲话的,和和气气的介绍:“她你不认识也正常,她是咱们宗主的独女,第九真传宁欢,不常在宗门内露面。”

第九真传宁欢。

闻于复放下了心,甚至于开始嘲笑自己先前的想法。

堂堂仙宗的真传大小姐怎么可能和魔宗扯上关系,她爹可是宁长青。

天底下长的像的人多了去,倒也不必这么担忧。

闻于复给自己洗了个脑,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

宁欢才出关,就得了消息,父亲招人去大殿内商量事情,进门后才发觉陆齐也在。

她只愣了下,便又恍然。

以陆齐如今的身份修为,若说进入这里也没什么不可,他的师尊可是须枝长老。

宁欢一一见礼,挑了个位置坐下,陆陆续续的人来齐。

顾许生是最后一个来的,他着了一身白衣,眉眼俊朗清疏,背负着一柄长剑,看着沉默寡言了许多,气质隐隐有点像陆齐。

想到这,她又偏头去看陆齐。

他依旧一身黑杉,可因着挺拔的身姿,便衬得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俊朗的眉眼也多了丝锋利,让人不敢直视。

这一下,又不像了。

宁欢收了视线,将目光投向首位。

宁长青接收完传来的消息,眉头拧紧了,“东洲大乱的事,我想诸位也都听闻了,本来本座不予理会,可这事牵连到了西洲,就连琉璃仙宗也牵扯到其中了。”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不过是宗门之间的龌龊事,之前彼此之间就看不顺眼,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发难。

哪个宗门没几个要好的宗门,你找帮手我也找,原本是东洲的宗门打,不知谁牵扯到了其他洲,然后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琉璃仙宗也牵扯到其中,正巧魔族趁虚而入,差点把大半个琉璃仙宗给打穿。

琉璃仙宗的宗主柳天蕴带人回来,发现宗门快没了,又气又恨,不仅杀上了无尽深渊,就连其余一些宗门想要趁火打劫的也狠狠收拾了一番。

西洲大乱。

下方听完消息的一众长老久久无言。

宁欢想到了那个便宜朋友柳亦梦,她身为宗主之女,应该没受到什么危险吧?

“本座想着,两宗关系尚可,派人送点东西去表明下立场。”

“宗主说的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这个时候施以援手也全了两宗之间的情分。”

“此举甚好。”

接下来又谈了一堆其他要事,多是近日来发生的,宁欢听得昏昏欲睡,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

“宁欢,你和柳宗主之女交好,此次便由你前往,再带上许生和陆齐几人也算本宗重视之情。”

宁欢点头接下任务。

送往琉璃仙宗的东西是为了两宗交好,无人敢糊弄,为了怕路上有事,还特地请了陆齐的师尊须枝长老一同前往。

宁欢是第一次来琉璃仙宗,残垣断壁,尘土飞扬,哪有半分仙宗的模样,不过还是依稀能看见先前的风景。

她才知琉璃仙宗差点被人打穿了并非是谎言,宗门被毁坏了大半,也难怪柳天蕴宗主会气疯了。

宁欢见到柳亦梦的时候,她蹲坐在青石台阶上,神色黯然。

她大致能了解她这个时候的心情,柳亦梦自幼顺风顺水惯了,哪遇到过什么挫折,这一回从小生长的宗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换成她,她也是难以接受的。

宁欢软了声音喊她,“梦梦,我来看你了。”

柳亦梦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彩,很快又逝去,往她身后看,小声问:“他没来吗?”

宁欢被噎了一下。

这都多久了,还在惦记她爹?

她是该夸她爹魅力大,还是柳亦梦太执着了?

想了想原文中,她对顾许生至死方休的追求,她心中微叹,想要柳亦梦放弃估计不可能了。

在原文里,她可没放弃过顾许生,现如今爱慕她爹,自然也没那么容易放弃。

宁欢摇摇头,“没来。”

柳亦梦眼里的神采暗淡下来,咬着唇,“我就知道他不会来,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个小孩,他又怎么可能会来见我呢。”

宁欢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我娘亲回来了。”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断了她的念想比较好。

柳亦梦呆了一下,好半天才脱口而出,“你娘不是死了吗?”

声音尖锐,刺破耳膜。

宁欢皱了皱眉,心中有几分不太舒服,她对这个便宜娘亲没什么太大感官,但毕竟血脉相连,容不得旁人多说她坏话。

柳亦梦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着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欢神色淡了几分,“字面意思,她没死。”

“怎么可能没死,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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