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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声哀嚎,容远和狄克同时吃了一惊,连忙赶过去。

一只小型的三足金乌飞舞在两人身边,将周围照的明亮无比。炽热的火光从隧道中掠过,瞬间将墙壁上的一些装饰物包括偶然出现的尸块粘液等都烧成了灰烬,即便有什么隐藏的陷阱也肯定都被一起烧光了。

尽管心中着急,但狄克还是暗中啧啧称奇。这只三足金乌看上去就跟一个小太阳一样,那些坚硬到一般人拿着刀使劲去砍也砍不动的甲壳都能被它瞬间化为灰烬,可见其中的温度肯定是非常恐怖的。但就算那只金红色的鸟儿从他身边飞过,他也没觉得周围的温度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可见其中温度控制之强。

狄克过去认识的灵师不在少数,也曾跟其中一部分攻击性能力比较强大的灵师合作战斗过。但在他看来,过去他所认为的那些“强大”的灵师在容远的这只金乌面前什么都不算。

这应该才是容远真正的核心能力吧

狄克心中猜测着,不过什么也没说。

赤红的火光一闪即逝,金乌飞进了一个空旷的地下房间中,收敛翅膀,停在高处,一边疏离着羽毛,一边散发着光芒将周围照亮。

容远两人先后冲进门中,脚步一顿。

这方空间或者说是囚室,在周围的墙壁上开辟了大大小小无数房间,门口都装着铁栏杆,这些房间的墙壁和地面上都满是黑褐色的血迹,有的里面还关着奇形怪状的骸骨。

瓦斯卡斯就在这里。他并没有遇到袭击,而是闯入了其中一间囚室中,抱着里面的一具骸骨,哭得肝肠寸断。

那具骸骨已经看不出人的样子了。头骨变得细长扁平,双臂同样比正常人长了两倍多,肋骨上面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外骨骼。但下半身原本应该是双腿的地方却是又细又短的四条腿,看上去有点像是蚂蚁的腿,不过以它身体的比例来说未免太小了一些。

很显然,这是一个转化的失败品。而且它并非是死于转化,而是死于暗灵师失望以后愤怒的宣泄这从它被砸成齑粉的胸膛上就可以看出来。

两人都猜到了什么,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去打扰此刻悲痛欲绝的瓦斯卡斯。狄克在周围搜索了一圈,拆除了几个简单的陷阱,还找到了一些那个迪蒙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比如被褥、碗筷、衣服什么的。这些东西虽然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价值,但可以看出,那人虽然隐藏在地下,但并没有因此委屈自己,反而还过的十分奢侈。在另外几间装饰精致的卧室中,狄克甚至还发现了几个被囚禁在这里的年轻少女。只是此时她们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大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浓浓的恐惧和绝望。

狄克看着她们的样子,沉默了许久。然后将几人的尸体收敛好,去找容远借来金乌,要将这里所有的罪恶都一把火烧个干净。

“这家伙背后肯定是有人的。”狄克看着金乌昂首吸气,然后往前一喷,一股炽热的火焰就扑向几人的尸体。他低声说“我要把他们找出来,千刀万剐”

“嗯咦”容远刚应了一声,忽然发现其中一个少女手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忙一伸手,一缕星砂像风一样将那东西带到了他的手中。

“是什么”狄克问道。

这是一个小小的纸团,被血液浸染了大半。容远将其展开,发现纸上是一副男孩的图像,虽然只剩下了一半,但还是能看出他大致的长相。

“这是帕伊思”狄克认出了这个男孩,大吃一惊。

“帕伊思”容远惊讶地问“就是帕特留斯老师的那个儿子”

“对,襄马殿下很喜欢那孩子,以前经常接他到莱恩府上来玩,我也见过两次,记得是个挺安静的孩子。”狄克有种不好的感觉,“他的画像怎么在这里”

“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容远道,将照片放在狄克手中,“你派人把这张照片和这里的发现告诉襄马殿下,然后去找到那孩子,保护好他,我处理好这边的事以后就来。”

狄克点点头,一秒钟也不耽误,转身立刻就走。

“帕伊思,快躲开帕伊思”

帕特留斯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惊慌地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梦中的惊惧和痛苦依然残留在心中,让他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是梦境,什么才是真实。

过了好一阵,帕特留斯的呼吸才平稳下来,他下床穿上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拿起茶杯的时候,忽然发现直到此刻他的手仍然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一般人做梦,往往会在醒来的几分钟之内将梦中的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但此刻,他刚才梦中的一切却依然历历在目,甚至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在梦中,他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在家中花园里专心致志的玩耍,他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周围花团锦簇、五彩缤纷,本来是非常祥和美好的场景。但不知什么时候,仿佛只是一个瞬间,天空就变得乌云密布,无边无际的阴影笼罩在府邸上空,一只巨大的黑色怪兽从地下钻出来,邪恶的眼神直接看向了一无所觉的男孩。

帕特留斯想要冲过去保护他,但身体像是处在深海中一样,用尽全力也跑不起来;他想要让孩子快点逃跑,但无论怎么叫喊都没有声音发出来。

帕伊思蹲在地上,左手拿着一只木头做的小马车,右手拿着两个同样很小的木头士兵,全神贯注地玩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更不知道自己父亲努力挣扎依然没有丝毫作用的绝望。

帕特留斯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黑色蚂蚁低头咬向自己的儿子就在他的眼前

他大喊一声,在终于发出声音的同时,才突然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幸好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帕特留斯安慰着自己,但手中的茶杯依然颤抖着,一些茶水泼了出来,洒在手上,冰凉刺骨。

真的只是梦吗

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现在他的心脏依然跳的这么剧烈仿佛刀割一样疼痛

看着那涟漪不断的茶水,帕特留斯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想起了一个传说。

据说亲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尤其是灵师,灵与灵之间的传递比较直接,这种感应会更加鲜明,有时甚至会做一种“预知梦”。

不过帕特留斯本人从没有这样的经历,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因此过去一直没有将这种说法当真,即使有人说自己亲身经历过类似的事,他也只是将之当作是偶然的巧合。

但现在

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帕特留斯试着调动自己的灵念。他现在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在跟着好转,但灵念却像是隔着一层玻璃一样,能够感知到它们的存在,调动起来却十分艰涩,连灵师学徒可能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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