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护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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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棠怒瞪着陆燕尔,可恶的女人竟然毫不知羞地歪在表哥怀里,心窝里的气恨愈发不顺,恨不得立刻将陆燕尔从表哥身边推开,扔到荷池里喂鱼。

“你,滚开”

陆燕尔眼眸一眯,动了动唇瓣,正要出声,却被楼君炎轻握住了手腕。

楼君炎狭眸中迸射出一抹寒戾,面无表情地对程海棠说“她是楼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是我三媒六聘的正妻,该滚的人是你”

是你

该滚的人是你

程海棠脸色发白,浑身抖如筛糠,脚步踉跄,几欲栽倒在地,满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楼君炎俊美却冷漠的脸,表哥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就算她真惹恼了他,他也只是躲开而已。

这是第一次。

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无意识地呢喃“表哥,海棠是真心倾慕于你。除了你,海棠的心再难装下其他男子分毫”

程夫人见女儿爱的如此卑微苦痛,眼眶微红,抬头看向楼君炎,说道“君炎,海棠她”

话音刚出口,就被楼夫人不由分说地拖走了,态度强硬,“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解决。”

“可是,海棠”

“长痛不如短痛,一刀子炖肉总比慢刀子炖肉强。”

“长姐,我也知道这个理。唉,罢了,但愿海棠能看明白,她的表哥实非良人。”

长辈离开,自是没打算再留下了。

楼君炎便拉着陆燕尔欲离开,程海棠几乎扑将过来,满脸泪水,哭着说道“表哥,你告诉海棠,可是海棠哪点做的不够好,海棠改好不好你不要不要海棠,海棠是真的想跟表哥鸾凤和鸣,白头到老。”

“程海棠”

“程海棠”

两道勃然而怒的声音响起,一道来自楼君炎,一道来自程楚河。

程楚河指着程海棠,骂道“程海棠,你学的礼义廉耻被狗吃了,你能给自己留点脸吗”

程海棠不理,已然哭成了泪人儿,只凄凄惨惨地唤着楼君炎“表哥,表哥,你告诉我,好不好”

楼君炎眉锋隆起一抹阴沉,佛袖,掌风顺势将程海棠推到了程楚河身上,声音凉薄“程海棠,你好或者不好,都与我无关。”

这话太过绝情冷血。

却是一把砍断痴念的利器。

程海棠脸色惨如白纸,整个人备受打击,呈现出一一种癫狂痴傻的状态,自言自艾“不是的,表哥,海棠肯定是哪里不好,是脸不好看,不会描红抹绿,还是性子不讨喜,不合表哥心意”

同为女子,陆燕尔看的有些心酸,心下不忍“海棠表妹”

程海棠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瞬间暴躁怒吼,那狰狞的样子竟有些歇斯里底“谁是你表妹”

陆燕尔“程姑娘,你可知我夫君为何从不愿意回应你的感情你可知他又为何不愿意娶你为妻”

程海棠抬头,沙哑着嗓子问道“为何”

这也是她苦思不得解的问题。

她与表哥自小青梅竹马,当然,这只是她单方面认为的竹马青梅,两家关系又亲厚,为何不能亲上加亲谱一曲佳话。

江州首富公子,江州知府千金。

多么门当户对啊。

风忽起,细碎的合欢花翩然落在陆燕尔肩上,她眸光流转,偏头吹了口气,手伸出,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合欢花。

看着掌心粉嫩的花朵儿,陆燕尔不禁展颜一笑,朱唇轻启“傻姑娘啊,因为他不爱你呀,不爱你的花期,不爱你的容颜,不爱你的脾气秉性,不爱你的谈吐见识,你的种种,他都不爱。直白点,他就是不喜你这种类型的姑娘,你变好,或者是变坏,他都不会喜欢。

就比方,我不喜欢吃猪肉肘子,哪怕它被厨艺绝伦的厨师做的再美味,我依旧不喜欢吃,不喜欢的,怎么也不会变成喜欢”

“不喜欢的,怎么也不会变成喜欢”程海棠痴痴地重复着,目露茫然,全然像个走失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

陆燕尔蹲下身子,温柔地替程海棠撩起额前凌乱的发,程海棠竟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安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出神。

诚然自己是个女子,也依旧觉得表哥娶的女子真的很美。

陆燕尔眸光熠熠生辉,缓缓道“何为情两心相许,两情相悦方为情,你会找到一个你倾心,他也倾心于你的男子。如果造化弄人,命运无常,我们实在无法遇到真正相许的人,那也不必自怨自艾啊,始于情爱的夫妻未必能相守,不爱的未必不能相守”

程海棠满心悲凉,努力地仰头,泪眼婆娑地看向楼君炎,但楼君炎的目光至始未曾落到她身上一瞬,十几年的痴念尽数付诸于东流。

她撑着程楚河的手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陆燕尔,咬着唇问楼君炎“表哥,如果没有她,你会不会怜怜惜我分毫”

“不会。”

冰冷,无温的两个字终止了程海棠少女时期全部的情愫。

花期未开,却已落败。

程海棠眼角酸涩,却尽数将眼泪逼退了回去,这段求而不得无疾而终的感情终将被她尘封在心底最深处,滋生尘埃,再难见天日。

她转身朝外走了两步,却忽然回头,看向陆燕尔问道“那你可真心喜欢我表哥”

陆燕尔莞尔一笑“或许,在路上。”

她对楼君炎的心悦。

或许,已在路上。

程海棠听闻这答案,眉头不禁一皱,旋即惨然一笑,步履蹒跚地朝外跑去,泪水早已肆虐成灾。

原来,他们的结合是属于不爱的未必不能相守的那一种。

程楚河忧心程海棠的安危,立时追了过去,经过陆燕尔身侧时,却低声道了一句谢谢。

陆燕尔微愣,等她反应过来,程楚河两兄妹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陆燕尔侧身,却见楼君炎低沉审视的目光,她诺诺地移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楼君炎的衣角,娇软说道“夫君,你会不会觉得我说的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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