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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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的意思,便是臣的意思,臣敬她,爱她,不能伤她,更不能容忍伤她的人会是”

楼君炎跪在那里,眸子里的光清浅难料,一字字响亮如洪钟吐出,似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忽地抬头直视着景昭帝,落下最后一字,“臣”

他未曾直接言明为何事而来,却已表明自己的立场,无论面对什么,他都将与自己的妻子同进退。

一生一世一双人,绝无可能容许第三人插足。

而他话里话外句句言自己不能伤她,却是借此隐喻谁都无法借他之手去伤她,谁都无法逼他去伤她。

景昭帝愣了一下,眼底有异样的色彩掠过,他不是傻子,自然懂得楼君炎抱着怎样的态度与决心。

“北漠那边指名道姓要与你和亲,可是你与这北漠公主有何渊源”景昭帝深深地凝了一眼楼君炎,声音略显厚重,又似夹杂着丝无声的叹息。

楼君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渊源倒是谈不上,顶多算是一场不愉快的相识,但仅止于认识而已。”

一句话,便已说明只是北漠公主的单相思。”可这北漠公主铁了心要嫁你,朕的诸位皇子她都看不上。“景昭帝眯起眼睛,叹道,”古往今来,每一场战争都伴随着生灵涂炭,苦的最终都是百姓,都是大晋子民,大晋这几年虽鲜少有大规模的战争,可边境上却多有周边国家滋挑衅之事,若两国不交战,就能保一国百姓无虞,朕自是乐见其成。爱卿若促成两国交好,自然是大晋的第一功臣。

可如今的局面却是,公主非要嫁,可你不愿娶,双方总得有人妥协吧“

言外之意,你不愿妥协,那只能让公主放弃。

楼君炎心领神会,立即顺着景昭帝给的杆子下来“臣会想办法让北漠公主改变主意,另择夫婿和亲,朝臣自然不可取,最好是宫中适龄的皇子。”

“如此甚好。”

景昭帝吐了一口气,和亲本就是两国皇室的事,让公主与大臣和亲本就非他所愿。

到了宫门口,楼君炎一眼就望见那抹翘首期盼的身姿,眉心微凝,大步上前,顺势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往怀里带了带。”怎么没在马车上等着“

陆燕尔皱了皱鼻子“我看见你才下马车的,对了,陛下有为难你吗还有那北漠公主你跟她是何关系”

“你吃醋了。”

楼君炎轻笑,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她的鼻尖,挺翘小巧,煞是可爱。

“我是吃醋了,你都快要娶北漠公主了,以后我这个旧人就是哪儿凉快呆哪儿去,还不允许我喝两口酸醋。”

陆燕尔似嗔还怒,她同他说正经事,他却还有闲心寻她开心,恼怒地扬起手,用力拧了他一把,奈何力气太小,却无异于挠痒痒。

楼君炎低笑,反捉住她的双手,敛去了脸上笑意,神色变得极其认真“我不会再娶任何人为妻,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陆燕尔”

陆燕尔怔忪。

刹那间,彷徨无依的心安定了,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只听得他继续道“陛下没有为难我,只是有一件事可能会比较麻烦,那北漠公主李承颂”

“她怎么了”陆燕尔急问。

楼君炎侧眸看了她一眼“这个李承颂可能是个烦,她脾气执拗的令人发指,可能没那么容易让她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陆燕尔蹙眉。

楼君炎颔首“对,只要北漠那边愿意松口,另择他人,你我的危机便可接触,我也不必娶李承颂。”

陆燕尔凝眉,唇瓣微动“若不松口”

“谁也无法逼我娶不想娶的人,我能为陛下尽忠,能为大晋熬干心血,但谁也不能左右我的亲事,达成某种政治目的”楼君炎冷然勾唇,眸底溢出凌冽的光芒,如出鞘的宝剑,锋芒而锐利。

随即,又伸手抚了抚陆燕尔的眉,温柔地扶着她上了马车。

陆燕尔眸眼微微低垂,素白的手被他温热的大掌紧紧包裹,一呼一吸间皆是他的气息,丝丝缕缕入鼻,他就在她身边,在她眼前,在她抬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

那种感觉让她心安。

城楼上,一抹身着北漠贵族服饰的女子正注视着缓缓驶离的马车,眸光幽幽,精致美丽的面庞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伫立良久,她才低声呢喃道“他并非无情,只是他的深情给了别人。”

身后高大的男子静静地看着李承颂落寞的背影,默然不语。

李承颂忽地回头,展颜一笑“周武,你说我能将他对那个女人的那份深情抢过来吗我想试试呢”

周武屈身行了个北漠礼“公主,北漠的勇士很多,个个骁勇善战,更有那长相好看的,只要公主需要,他们都可以对公主深情如许,公主何必舍近求远”

“勇士”李承颂挑唇,嗤笑了一声,“你不就是北漠最厉害的勇士么,可他连你都打败了。”

周武黝黑的面皮微红,窘迫道“中原人擅使诡计,属下一时不慎,才会被他算计而输掉了比赛。”

“输就是输了。”

李承颂淡笑,抬头远望马车离去的方向,视线汇集之处,马车渐成一黑点,直至消失再也看不见。

她也会用。

楼家门口,曾为陆燕尔把脉安胎的庸医老大夫忽然找上门来了,因为误诊陆燕尔喜脉,楼君炎大怒将他赶了出去,府内的小厮也不耐烦他,未听他说明来意,便要赶他走。

“去去去,你快走吧。一个小小的喜脉都能诊错,让少夫人空欢喜一场,我们公子不愿意看到你,我就是娶通报了,也没用。”

小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么多御医都未能发现异常,你莫不是又来骗取丰厚的诊金”

楼家对医者的诊金付的尤其高,无怪乎小厮如此想。

“大夫治病救人,怎会贪图这些蝇头小利你家少夫人的身子真是出了大问题,若不根治,以后恐再难怀孕”老大夫耐着性子解释道,“少夫人可能是中了”

“你敢诅咒我们少夫人”小厮猛地拔高了声音,一脸怒容地瞪着老大夫,“我看你不仅是庸医,心肝儿更是坏透了,大夫最基本的仁心都没了,赶快滚”

话刚说完,也不管老大夫如何惊愕的老脸,砰地一下,将门重重关上。

老大夫脸色清白交加,深呼吸,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无知小儿,老朽不与你计较。

学无止境,医术更是如此,解决一个疑难杂症,会有新的疑难杂症冒出来。

想到陆燕尔的病症,老大夫再次上前叩门,刚叩了一下,便被人拉着就跑,来人正是老大夫的徒弟。

“师傅,总算找到你了,家中谴人来信,老师公翁逝了,让师傅速速回去奔丧”

老大夫震懵了“父亲他,父亲他”

徒弟一脸悲痛“老师公去世了。”

老大夫就这么被徒弟拽着浑浑噩噩地往前走,父亲已然八十高寿,算得上寿终正寝,只是楼家少夫人

算了,一时半刻又死不了人,等他奔丧回来再说。

而他之所以会诊出滑脉,便是身体里的蛊虫作祟。

可一个深闺妇人怎么可能中蛊呢

也有可能又是他搞错了。

正如娘亲所说,孩子之事急不得,随缘即可。

“以后,那名大夫若再次上门,你直接带他来见我即可。”

“是,少夫人。”

守门的小厮告退,转身就走。

小厮回道“他说少夫人的身子出了问题,若不根治,恐再难有子嗣。“

这根本就是危言耸听,少夫人健健康康的,怎会再难怀孕

陆燕尔一愣。

显然,楼君炎也被此话震住了,赶紧派人去请那名老大夫,结果人家回老家奔丧了,至少要个数十天才会回京。

情急之下,楼君炎又请了其它大夫,仔细把过脉后,都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女子常有的毛病,稍微调养一下即可。

楼君炎眉目微敛,薄唇紧抿,仍是不敢松懈片刻。

陆燕尔抬手,覆盖在他手背上,软声道“夫君,你是有点杯弓蛇影,听风便是雨,过于紧张了,这些大夫都说无事,你放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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