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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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自觉自己的话说的没有问题,可楼君炎却骤然变脸,毫不客气地将砚台扔到了地上,摔的他胳膊不是胳膊,屁股不是屁股,砚台也不知哪根筋儿没搭对,倔脾气上来,随手操起一根木棍就朝楼君炎打去,结果就被楼君炎一脚踹飞了。

他又捡起石子扔过去,结果毫无例外全被楼君炎提飞了,最后还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楼君炎冷笑地看着他,眉梢一挑”怎么,还来“

“来就来,谁怕谁”砚台直愣愣地吼了回去,挽袖子撸胳膊,但他却没站起来的力气,更遑论做其他。

“夫君,砚台只是个小孩,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儿”眼见两父子杠的越来越厉害,陆燕尔柔声细语宽慰楼君炎,砚台洋洋得意地瞪了一眼楼君炎,委屈巴巴地看向陆燕尔道,“娘亲,抱。”

“都多大人了,抱不动”陆燕尔直接朝旁边的晚晴使了个眼色,晚晴会意地上前准备抱起砚台,“小公子,奴婢带你去洗澡吧。”

砚台岂是真的想要人抱,只是想让楼君炎吃憋而已,他再次抬头准备向陆燕尔寻求安慰时,结果楼君炎直接搂着陆燕尔这个美人娘亲的小蛮腰走了。

砚台“”

美人娘亲似乎没以前那么爱他了。

“夫人的魅力更胜往昔,都是孩儿他娘,这李承胤对你可真是念念不忘”

陆燕尔黑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难说人家是来寻仇的。”

楼君炎挽唇,轻飘飘道“可我看那李承胤的架势可不像是来寻仇的。”

陆燕尔扬手,一个粉拳落在楼君炎胸膛上,似嗔非嗔“讨打,是不是”

说着,便低头朝陆燕尔吻了下去。

陆燕尔娇笑着躲开,双手撑在两人中间,不允许他再有进一步的动作“打住,我有正经事要说。”

“我要做的也是正经事”楼君炎低笑着再次倾身,重重地压在她身上,旋即眸光轻瞥,竟发现窗棂上破了个小洞,而隐藏在洞外的似乎是一双眼睛。

他眸色微沉,起身,伸手慢条斯理地帮陆燕尔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什么正经事”

陆燕尔一本正经道“子不教父之过”

“什么”楼君炎怀疑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燕尔,微微愣了一瞬,便下意识地反问道,“砚台犯了何错”

窗外偷听的正主儿也相当诧异,自己勤学好问,待人礼貌,没做什么坏事啊,砚台方才本想偷听关于今晚刺客的事情,方才见楼君炎似乎想同陆燕尔亲热,便犹疑着准备离开,哪曾想竟吃到自己的瓜。

继续侧耳细听。

陆燕尔看着楼君炎,说“你是砚台的父亲,可他今天对你动手了。”

楼君炎以为她要说多大的事情,一笑道“小孩子闹闹脾气,无伤大雅。”

陆燕尔严肃道“我在旁边看得很清楚,砚台绝不是像一般的小孩子因为生父亲的气随便发泄两下,他是抱着极大的胜负心只想着打败你,砚台若非太小,体力不足,他非得将你打倒认输不可,而父子之间不应该有输赢之之争。”

楼君炎的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陆燕尔顿了顿,继续道“夫君经常忙着朝廷的事情,早出晚归,有时回来的晚,砚台都睡了,而你天不亮又要出门,砚台有时会好几天都见不到你这个父亲的人影,等到你休沐在家时,你总是总是缠着我的时候较多,却忽略了砚台。

砚台自出生起,就非常的粘我,却不怎么同你亲近,可砚台始终是个男孩子,男儿家的胸襟气魄和担当应该跟着父亲学习才对,我能将他养的白白胖胖,能教他读书习字,可女子就是女子,有的东西是我教不了的,而我有时单看着砚台心就软的一塌糊涂,难免会不自觉溺爱。”

楼君炎被陆燕尔说的无地自容,开始正式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砚台的教育问题,他坐近了些,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自责道

“夫人教训的是我原先想着砚台还小,以夫人的学识给他开蒙绰绰有余,而砚台身为男儿家,以后承担的责任也更多,随心所欲的日子没几年,可能就是正式上学的那四五年,没想到转眼砚台就快五岁了,是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该管的是该抓紧管起来。若真等到他闯出什么大祸再去教,便悔之晚矣”

当然,还有没说的便是,将砚台管起来,也省得他整日粘着陆燕尔。

陆燕尔勾唇浅笑,偏头靠在他肩上“夫君放在心上便好,只是夫君以后可能会更累。”

可砚台是男儿,是男儿就当长成参天大树,既能庇护家人,又能福泽更多的人。

陆燕尔忽地抬眸,眼眸晶亮如星辰“我希望砚台的未来一片光明,我希望他能成为国之栋梁,于国于家皆有大作为的人,我更希望他能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

楼君炎定定地看着她“他会的。”

即使楼砚不会,他也会促使他成为这样的人

而窗外的砚台伫立良久,抬手揉着湿润的眼眶,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前世,他所学皆是帝王权术,如何驭下,如何在波谲云诡的后宫生存,可都没怎么派上用场,因为有人比他更懂得这些,又是那样一个黑暗的时代,即使他心有抱负,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各方势力的阻碍,敌国的侵占,终究非他一人能回天。

所有人都在让他做一个怎样的君主,昏聩的,懦弱的,傀儡的,英明的,中庸的,能够力挽狂澜的,却无人告知他该做一个怎样的人。

半夜,砚台半梦半醒之间,恍惚觉得有一只手扼在自己喉咙上,一寸寸地收紧,他骤然睁开眼睛,猛地对上一双幽深诡谲的凤眸。

砚台反应极快,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哇哇叫道“爹,你作甚来吓我大晚上的,人吓人,吓死人。”

楼君炎的右手正停在离砚台脖颈不远的地方,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你能作那小人行径偷听我跟你娘谈话,我就不能大晚上的来吓吓你,顺便给你盖盖被子来而不往非礼也”

说着,楼君炎象征性地伸手去扯砚台脖子以下的被子,吓得砚台瑟缩了一下。

我信了你的鬼,你分明掐我了。

砚台面上却是认错态度良好,适时地低头“爹,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楼君炎眯了眯眼“还有呢”

砚台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赶紧道“爹不小心摔了我,我不该为此同爹动手,是为不孝”什么不小心,分明就是有意为之,总算是弄清楚哪里得罪了这个爹,原来那个擅闯府宅的贼人竟是觊觎美人娘亲的人,难怪楼君炎会生气。

哦,看来这个名垂青史的首辅爹还是个大醋坛子。

砚台自以为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还有呢”楼君炎明显不想轻易放过他,板着面孔又问。

“啊。”

砚台一噎,该认的错都认完了啊,而他平日里是美人娘亲教他一些浅显的功课,他虽都懂,可依旧表现出一副虚心求学的良好态度,这方面也没问题。

所以,他试探性地回道“我最近对课业有所怠慢,日后定加勤奋学习。”

楼君炎皱眉“再想想。”

砚台微微瞪大了眼睛,脑中灵光乍现,美人娘亲说他太粘她却不甚亲近楼君炎这个爹,旋即又道“我不应该太粘美额,娘亲,爹是个做大事的人,我应该多跟着爹学大本事。”

楼君炎扬眉,脸上神情没方才那般严谨,略有些缓和“还有”

砚台头皮发麻,挎着小脸道“还请爹指教,我不知道哇。”他非常怀疑,这个爹是故意来找他茬。

楼君炎拍拍砚台的脑袋,说“你能每日做到这般三省吾身,爹便不担心你会走上歪门邪道。”

说完,转身便走了。

却徒留砚台风中凌乱“所以呢”这个爹是让他下次再行偷听之事时,吸取经验教训,最好能做到掩藏踪迹,不被任何人发现。

有这样当爹的吗

有这样教育孩子的吗

“你是想去外面学堂读书,还是想请个先生专门教你”

砚台想了想,说“我想去外面的学堂。”

以前,就是专人教他,一个老师,一个学生,想来去学堂读书也颇有乐趣,只是与他同龄的皆是真正的小孩子,想到自己要混在这群小屁孩中间又觉得头大。

“学堂里所设置的课业符合大多数同龄人的水平,而你远超于他们大多数,还是请个好点的先生专门教你,这样你的学习进度也能拉得快些。过个一两年,皇长孙也到了找伴读的年龄,你若有幸成为皇长孙的伴读,就进宫见识一二。”

皇宫是天底下最能藏污纳垢的地方,见识过人性之恶,世间黑暗险恶,方能心向光明,如何为善,也才懂得有些正义也需要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来达成。

砚台下意识拔高了声音,非常的不高兴“伴读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楼君炎拧眉“那这件事到时再说,说不定人家还不想找你。不过,你既已偷听了我同你娘的谈话,就该知道以后主要由我来负责教导你,再忙我也会多抽出一些时间,我对你的要求就是文武兼修,武术由我教你,等我找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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