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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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大人,你靠什么做到父皇心中第一肱骨之臣”

楼君炎掀唇“我家娘子家败的好”

太子“”

跟过来听了一耳朵的大臣们“”

楼君炎勾唇笑了笑,确实是这么个情况,王宥倒台后,陆燕尔败家莫名又能旺他官运了,后来才知是王宥逼迫护国寺的庞空大师用法器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羁绊。

也正是如此,才影响到了景昭帝对他的态度和看法。

而陆燕尔败家,以财换官,换取的不过是这个朝堂这个帝王对他的器重,他的官运自然就绝佳。

然而,没有这些玄乎的东西加持,他亦让沈家翻了案,让王宥倒了台,而随着王宥这棵大树倒下,曾经依附于他的猢狲自然四处寻求自保,王宥的势力彻底崩塌。只是坑了太子,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景昭帝都会对他颇有怨恨。

太子只当这秘诀是楼君炎吃饭的家伙秘不外传,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可没过两天,他竟然得知父皇有意废除他的太子之位,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危险信号,以往朝堂后宫皆传他这个太子当不久,可父皇却从未表过态,可这次父皇却有意无意流露出欲立赵括为皇储的想法。

下朝后,太子便偷偷去找了楼君炎,沈家旧案可对楼君炎没甚影响,对他的不利影响却是深远的,父皇真的忌恨上了他。

“楼君炎,你之所以让本宫去做沈家旧案的牵头人,不过是想让本宫挡在你前面,减少父皇对你的怒火而已那日,你不过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甚至到最后都没有与那些大臣站在一起附议此事,明明你才是主导沈家翻案的人,可父皇却”

“殿下息怒”楼君炎风轻云淡地将茶杯推到太子跟前,“生气易伤肝,来,喝口茶。”

“父皇都要废本宫太子之位了,本宫如何息怒,如何喝茶”太子双手撑在桌案上,怒目瞪着,全然不顾自己的仪态冲着楼君炎大吼。

虽然,心中总有一种父皇会废他的想法,可父皇真要废他时,他一贯的冷静与自持皆化为虚有。

没了储君之位,父皇百年之位,他拿什么跟那些母族强大的皇子争,难道也要向父皇曾经那样血染皇位吗但比起争抢得来的皇位,他更希望自己能得到父皇的认可,能够名正言顺地坐在那个高位上,施展自己的治世理念。

“臣知道,殿下请稍安勿躁”楼君炎淡定地喝了一口清茶,启唇道,“陛下并非心甘情愿重审沈家旧案,心中自然愤慨难平,而殿下是此案的牵头人,他自然会暂时将愤怒转嫁到殿下身上,陛下要废殿下就废吧。”

太子瞪眼“说的轻巧,站着说话不腰疼”

楼君炎蓦地敛了神色,郑重道“废了可以再立,而臣对殿下的承诺便是陛下百年之后,只有太子会成为下一任的新帝”

太子愣了愣“本宫怎么相信你不会同其他皇子有所交易,转而支持他人呢”

楼君炎一笑“臣早就考察过各个适龄的皇子,他们的母族,他们的性格,他们的本事。所以,殿下大可以放心,即使发生党争,于他们之间,你是最适合的那位。”

“楼君炎,你这是胆大妄为,竟敢妄议皇储党争之事。”太子愣了愣,咬牙道,“不过,本宫信你这一回”

“臣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太子赵乾果真被景昭帝废黜了,以的便是平庸无能的名义,难堪国之大任。而太子自此便被限制了自由,幽闭在宫中,可景昭帝似乎也无再立太子的打算,楼君炎象征性地着人试探提出了几次重新册立储君的事,景昭帝全都以各种理由驳回了。

朝臣便歇了这份心思,也不再劝诫景昭帝。

赵乾虽被废,但废太子妃所生的皇长孙依旧受景昭帝的宠爱,丝毫不影响皇长孙在景昭帝心目中的位置,而皇长孙也到了选侍伴读的年龄,景昭帝便在世家子弟中挑选能力出众品行上承的孩子作为皇长孙的伴读,毫无疑问,七岁的砚台顺利通过了层层考核与筛选被选入了宫。

没过两天,砚台新鲜感一过,便没心肠陪幼稚的皇长孙读书了。

他什么年纪的人啊,竟然要陪个小屁孩玩过过家的游戏,还让他穿上女装当新娘子,老天杀了他吧。

他好歹也是大晋的末代皇帝他以前可没这样对待过他的伴读

难得回家的日子,砚台发挥小孩的本能哭唧唧地赖在陆燕尔身边,“娘亲,你跟爹说说,让他再给皇上说说,重新挑一个伴读去陪皇长孙读书。儿子不才,实在难以胜任”

陆燕尔抬手,温柔地摸了摸楼砚的脑袋“砚台,你不想做皇长孙的伴读,要自己去跟你爹讲哦。”

唉,美人娘亲也不站他这边。

砚台苦着脸,索性胡诌一通“可儿子在宫里受了诸多委屈,皇长孙伙同其他一些年纪较小的皇孙欺负儿子,还打儿子,他们身份贵重,儿子不敢还手。”

母亲向来最是见不得孩子受委屈,美人娘亲肯定会到父亲跟前哭诉一番,到时自己就不用去皇宫陪皇长孙读书了,那个小兔崽子,看他就不是读书的料,整天插科打诨,惹太傅生气,自己父亲被幽禁,每天还傻乐着。

陆燕尔抿唇笑了笑,然后看向站在砚台身后的楼君炎,揶揄道“砚台挨打了呀,打架这种事你爹最在行,让他给你支个招。”

砚台扭头朝身后看去,看到楼君炎的冷脸,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里竟带了一抹惧意,小声唤道“爹。”

没办法,谁叫自己被楼君炎揍惨了呢。这两年楼君炎亲自教他拳脚功夫,累倒是其次,就是每次真枪实弹的过招真的很折磨人,每次都是自己被揍的很凄惨,他如今只是小孩子的身体,哪儿是楼君炎这个大人的对手,这个首辅老爹简直就不拿他当小孩看,不对,是不拿他当人看。

他楼砚,以前的赵构,虽然于宫中也是险象环生,可却没这么实实在在的挨过打,谁敢揍一国之君啊。

楼君炎斜睨了一眼砚台,淡淡地吐道“明着不能还手,暗着还不能么”

楼砚耷笼着脑袋,脚尖戳了戳地,小声反驳道“可他们都是皇帝的儿子。”楼君炎竟然正大光明地教他玩阴的,这是父亲该教的吗

“那你就忍着呗,等到别人打腻了再说。”楼君炎说完,便不怎么看砚台,反而献宝似的掏出一支花黛眉笔,“燕尔,以后为夫每日都替你画眉,好吗”

陆燕尔惊诧,反问他“你会画”

“不会”楼君炎一本正经地摇头,“但我会作画。想来画眉也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两三笔便能勾勒出,这可是夫妻间的一种乐趣。我为你画眉,你为我挽发,真真是不羡鸳鸯只羡仙”

砚台木着脸站着,心灵备受伤害,总觉得楼君炎和陆燕尔这对父母才是真爱,而自己这个儿子是捡的,如此旁若无人的调情,考虑过小孩的想法吗

楼君炎瞥见砚台还杵在屋子里,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颇为嫌弃的表情。

砚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到那个烦人的皇长孙,只得硬着头皮说出自己不想当伴读的事,楼君炎听完,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如果你能打赢我,你便可以不必入宫。否则,就老老实实地陪皇长孙学习,教他走正道。”

楼砚默默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再对比楼君炎的大拳头,又默默地走了出去。

教皇长孙走正道走正道

转眼便到了寒冬腊月的时节,陆燕尔裹着厚厚的狐裘拥着暖炉坐在窗边,望着外面银装素裹的白雪世界,看得入神时,府内管家引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了后院,然后又去了楼君炎的书房。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封为昭云郡主的沈翠竹,也就是曾经的沈翠珠。

陆燕尔原本就觉得沈翠珠不同于府上的其他丫鬟,只是没想到她的身世竟是这般曲折,背负着家族冤屈,却只能哀不露色,隐忍在心,心性该是何等的坚韧。

晚晴俯身,替换陆燕尔手中的暖炉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翠珠的方向,说“她原本只是楼家伺候人的丫鬟,可如今沈家得以平反,飞上枝头做了昭云郡主,自以为身份了得,便几次三番来缠着公子,也不知是何居心”

旁边做着针线活的冬梅笑道“也没有三番五次,这是第三次而已不过这昭云郡主如今的举止作派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低眉顺眼的婢子丫鬟,现在是身份高贵的郡主,再也不用卑躬屈膝。”

陆燕尔蹙了蹙眉“不是说了楼家从未有过沈翠珠这个人么,怎的还敢肆意提及”

“少夫人,奴婢们只敢在您面前编排两句而已,绝对不敢出去乱说的。”晚晴冬梅垂眸道。

“在我面前说顺了,万一嘴上没把门说出去了呢。夫君严禁提及沈翠珠这个人,事关她的一切,你们都得给我咽进肚子里,来楼府的是昭云郡主沈翠竹,而非沈翠珠,我们从来都不认识沈翠珠这个人,她以前也从未出现在楼府,切记”

“是。”冬梅低声应道。

晚晴却抬头看了看陆燕尔,吞吐道“可沈昭云郡主来府上较为频繁,奴婢担心她与公子”

陆燕尔扭头,面色冷肃“夫君若真对她有意思,早就收了房,或是娶了,这种浑话休要再说”

早前,陆燕尔便隐约觉察出沈翠珠对楼君炎怀揣着情愫,她看楼君炎的眼神骗不了人,有爱恋也有克制,可她从未越雷池半步,而楼君炎对她亦无半分男女之情。

她信他,亦是信她

书房内,昭云郡主定定地看着桌案后那道清隽的身影,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岁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亦如十八年初见的那个少年郎,只是那个少年郎君却从不会属于她。

她已经渐渐明白,不爱你的人怎么都不会对你付出感情,哪怕你强求,你哭闹,你引、诱,不爱就是不爱,你怎么样都不会爱你。

她开始庆幸,即使自己对他曾走火入魔深深迷恋,却只是将这份情愫暗藏在心底,从未做过任何疯狂的事,否则,沈家可能只能永世含冤,不得昭雪的机会。

看着这个生命中救赎过她却从不爱他的男人,昭云郡主红了眼眶,忽地起身跪在了地上,那般卑微的姿态亦如曾经低至尘埃的她。

“公子,如今王宥已死,其从犯皆以定罪,可我心中始终存有疑惑,只希望公子能解我心底的困惑。”

楼君炎始终伏案,执笔画着什么,并未抬头看昭云郡主。

昭云郡主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问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沈家冤案是否跟当今陛下有关”

楼君炎笔下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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