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是个蛇精病(十八)(2 / 2)
自从那天他在乔安面前暴露了他脸上的魔纹之后,好像就再没了顾忌,连伪装的好皮相都没有了,现在就天天顶着那一张覆满黑纹的脸在那里晃悠,一双凶冷的蛇瞳直勾勾盯着她,再加上一个也丑出境界的三头怪,乔安每天都压力山大。
乔安有一次终于忍不住:“妖主,您不忙吗?其实我可省心了,真的不需要您亲自监视的。”
妖主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本座爱在那里就在那里,用你废话。”
乔安:行吧,你是反派你开心就好。
那天妖主在这里待了一整天,走的时候竟然回头特意看了一眼半空中的铸天石,眼神有一点疑惑:“这石头”似乎小了一些。
乔安当时就一头冷汗,眼观鼻鼻观心装死。
不过妖主只以为是法阵消耗了铸天石的力量,是正常现象,所以没有多想,很快就走了。
乔安这才长吁口气。
她仰头看了看比之前小了好几圈的铸天石,决定把今天这块含完就不再动它了,否则妖主起了疑心,暴怒之下对她下手,她现在可打不过。
那天之后,妖主又开始神出鬼没,来得次数越来越少,但是每次来脸色都更阴郁恐怖,身上还渐渐带了伤。
乔安觉得他是和帝君他们起冲突了,那就说明帝君他们已经快找到这里了。
那估计妖主图穷匕见要启动炼化大阵的时候也不远了。
乔安对此很无所谓,经过这段时间的猥.琐发育,她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应该不会再被大阵炼死。
只要在炼化的时候她抓住时机,自己先把铸天石的力量吸收了,实力飙升,应该就能趁机跑出去。
所以乔安淡定地继续自己吃吃喝喝喂傻怪的日常。
妖主阴着脸回到地底,落地的时候腿一软,整个人都是一个踉跄。
他脱力地靠在石壁上,大口喘着气,一手摸向自己的肩膀。
一道长而深的血口从他的右肩被直拉到胸口,甚至隐隐可见森森白骨,殷红的鲜血浸湿了衣衫,疼得他一个劲儿的抽搐。
“该死的太宸该死的!”
妖主脸上魔纹扭曲,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在剧痛之余,他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个男人周身煞气翻涌、眉心猩红宛若魔神再临的样子,又忍不住大笑:“你太宸也有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入魔那日,又能与我成空有什么差别!”
猖狂的大笑更撕裂了伤口,笑声转化成痛苦的呻.吟,他捂着伤口,转身就要找个地方疗伤。
走了两步,他突然顿住。
他脚步下意识转去的,竟是那大阵祭台的方向。
妖主脸色阴沉,他反身就要走,但是他转念又一想,正好去把太宸要入魔的消息告诉她,看一看她不敢置信又凄痛欲绝的神情,好像也不错。
妖主想到这儿,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快步顺着石廊一路往前,还没走到石门,就听见里面乔安的絮叨声:
“崽儿,我给你起个大名吧。”
“咯!”
“不是,“宝贝儿”不行,这不是名,你主人那直男审美真的我给你改一个,咱悄摸自己叫,不吹不黑我真可会起名了。”
“咯!”
“我想想啊,生动形象还要一目了然要不就叫你丑丑吧!”
“咯啊——”
妖主心里狠狠嗤笑:还起名字,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真是两个蠢货。
他带着满满的嘲弄走进石门,视野骤然开阔。
高耸陡峭的石壁,滚滚翻涌的岩浆,在这个无比晦暗黑暗的地底世界里,他却看见一只摊成饼张着大嘴吭哧吭哧吃水果的魔怪,和靠在它身上、抱着它一个脑袋一边揉一边念叨个不停的乔安。
她就好像感受不到周围蒸腾的热浪,好像看不见四周牢笼般的祭台,就那么悠然自得歪歪斜斜地坐在那儿,抱着那个任何生灵看见都会害怕厌恶的魔怪,嘚啵絮叨着没有任何价值的闲话。
那么怪异,那么荒诞,那么不可思议,那么……温暖。
妖主的喉咙像是突然被什么狠狠扼了一下,一种强烈的异样的滋味涌上心头,让他生生再迈不开腿,只能僵硬地站在那儿,看着她们,一时竟然说不出任何话。
直到乔安注意到他,像往常一样特别自然地打招呼:“妖主回来了。”
回来了?
不是来了,是回来了。
妖主像是突然魂魄归位,才后知后觉自己手脚凉得吓人。
他站了好半响,才沉着脸顺着石壁坐下。
乔安觉得这位大反派今天有点不太正常,身上被拉了那么长的口子,那血噌噌地往外冒,他就跟没感觉似的,一来就直勾勾地瞅着她瞧。
乔安当时就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妖主失血而亡她能成功逃脱的可能性。
然而她最后遗憾地发现可能性为零,另外百分之百的可能是妖主死之前顺手把她也给干掉陪葬。
所以乔安礼节性地问:“妖主,您还好吗?”
“乔安。”
妖主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乔安受宠若惊:这位大佬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今天终于要炼她了?
“乔安”
妖主念着这两个字,冷不丁说:“你把太宸的内丹给我,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乔安:“”
乔安当时就震惊了。
“不是,你要我炼石头还不够,还想顺走帝君的内丹。”
乔安发出灵魂的质问:“妖主啊,你咋想得这么美呢,那做反派也不能这么臭不要脸啊!”
妖主:“”
乔安痛彻心扉:“你这是完全把我当傻子骗!你这是对我的人格的极大侮辱!你简直太过分了!”
妖主:“”
妖主恼羞成怒:“闭嘴!”
“你个该死的花妖!本座好心要饶你一命,你竟然还不识趣!”
妖主拂袖而起,气急反笑:“好啊,你对他忠心耿耿,那你就去死吧!我告诉你,太宸他已经要入魔了,他自己都要死了更别说能来救你,三日后我就开启大阵,让你死得其所!”
说完他转身就走。
乔安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入魔?什么入魔?!你别说一半,妖主你说完再走啊喂——”
然而妖主完全置之不理,乔安心神不宁了三天,三天后妖主才再次出现。
乔安刚要开口,妖主就直接对还趴在祭台上的三头怪冷喝:“过来。”
三头怪像是预感到某种异样的征兆,趴在那里死死卷着乔安的腿,对着妖主可怜兮兮地叫唤:“咯~咯咯~”
妖主没说话,余光却瞥着乔安。
乔安却是比妖主还急,按着三头怪的脑袋就把它往外推:“磨磨唧唧干什么,怎么着你也想一块煮石头是不是。”
三头怪死不动窝,发出凄厉的尖叫,乔安听得呲牙咧嘴,最后抱着它的脑袋一把甩出去:“叫什么叫才多大点事儿,不慌,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三头怪一脸懵逼被甩飞:说好的抱头痛哭生死相离呢,都要去死了你咋比我老大还积极。
妖主脸色骤然难看至极:“这是你自己选的。”
言罢他狠狠一挥袖,四周石壁上亮起无数繁复的花纹,地底岩浆猛地澎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喷涌。
半空中铸天石明光大亮,突然狠狠坠下只撞进祭台上,强横的能量撕裂出可怕的洪波,周围山岩碎裂成砂砾。
幻想中无数次的场景终于真正地发生在眼前,可妖主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乔安孤零零站在祭台中央,璀璨的光辉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
妖主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却不可自抑地想起之前她坐在那里抱着魔怪说话的样子。
他的心突然很空,一种说不出的茫然,几乎吞噬了他所有本该的喜悦。
魔怪着急地看着祭台,它突然冲过去,却一下撞在祭台的屏障外,三个脑袋都被撞歪,它却仍一个劲地去撞,发出凄厉的哀嚎,就像是在哭一样。
妖主想,真是可笑,魔怪这种穷凶极恶的生物,怎么会知道哭是什么。
他这样冷笑着,嘴上却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太宸的内丹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乔安正拽着要跑的铸天石塞进嘴里,捂着自己被磨得嘎吱嘎吱响的后槽牙泪眼汪汪,听见妖主的问话,连忙含糊着大喊:“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
这个时候还死心不改。
凭什么啊。
凭什么太宸就能有这么忠诚痴心的人喜欢呢。
妖主仰起头,嘴唇微不可察地蠕动: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他就那么好,那么无可取代,值得你为他而死吗?!
大阵彻底亮起,伴随着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响,整个祭台轰然被碾做尘埃。
妖主所有思绪瞬间空白,他下意识冲过去:
“不——”
“噗嗤!”
“呸呸呸”
乔安把铸天石拿出来,咳嗽着把刚才吸进去的灰尘都咳出来,再若无其事把铸天石塞回嘴里。
铸天石:“”
乔安含着铸天石,就跟含着松子的小松鼠一样,两侧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拴着她的铁链和祭台都已经化为飞灰,她挥开浓浓的烟尘,踩着岩浆腾空而行,刚走出一层无形的屏障,三头怪就“咯咯咯”着冲过来。
“没事儿没事儿,不怕啊。”
乔安抱着那比自己还大的巨婴脑袋,一边给委屈腻歪的丑崽儿摸头,一边随意往周围看:“妖主他裂天剑!!”
乔安瞪大眼睛,看着石门边缘僵在那里的妖主,以及那一把从背后自下而上洞穿他胸口的黑剑。
妖主不敢置信的狰狞表情还凝固在脸上,在看见安然无恙的乔安的时候,眼底突然划过一抹复杂的意味。
“噗嗤。”
长剑从背后一寸寸抽回,妖主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直直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喷出鲜血。
一道清瘦的身影,缓缓自阴影中走出。
月色的清辉顺着穹顶破开的大洞打在他身上,映出他一身腥浓如血染就的黑袍,清俊苍白的容貌,惯常抿平的薄唇,狭长阴骘的凤眼,眉心一点艳色的朱红,来得风流又妖异。
太宸帝君慢慢抬起头,漆黑的凤眸看着她,削薄的嘴唇一点点勾起。
他对她伸出手,语气像是压抑着惊涛骇浪的海面,反而更是轻缓平静:“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宸帝君:我来了,你受苦了。
乔安:……呃…这个…嗯…嗯!
妖主(╯°□°)╯︵┻━┻:……到底是谁他妈在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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