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是个蛇精病(二十五)(2 / 2)
“卧槽!是你吗太宸,没被谁夺舍吧。”
魔君叉腰哈哈大笑:“我居然看见你特别贤惠地喂药,还知道喂蜜饯,哈哈哈我一定是疯了,快告诉我在做梦,这他妈一定不是真的!”
太宸帝君没有说话,旁边的裂天剑默默飞了起来,二话不说给他捅了个洞穿,用事实告诉他:是的,这就是真的。
“...”魔君捂着胸口凉飕飕的窟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着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嘴欠,丫这么多年还不长记性。
“这几天你留在这儿,帮我看着她。”
太宸帝君把最后一口药喂完,塞给乔安两颗蜜饯,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美滋滋地含着,爱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轻柔地扶着她躺下:“至多十天,我就会回来。”
魔君骂娘声一滞,皱眉说:“你要去见妖主?不再等等吗?”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太宸帝君表情淡淡:“死或者活,都是他的命,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用乔安去换。”
魔君哑口无言,好半响,他幽幽叹了口气:“行吧,也算是他解脱了,你去吧。”
乔安觉得自己很热,火烧火燎的热,一股股热流从全身往脑子上涌。
就在乔安怀疑自己会被热炸了的时候,她突然头顶一凉,那些翻涌的热流一股脑地蹿上发顶。
那一刻,然而乔安丝毫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惊恐:这么热,她的头发不得被烧焦了...
不——要来冲她脑子来!不要动她的头发——
魔君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看新出的仙魔大战,正看到魔界之主把仙王打得满地找牙,正激动不已的时候,余光就瞥见乔安“噌”地直愣愣地坐起来,一脸恐惧地摸自己头顶。
魔君被她吓了一跳,故意逗她:“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梦见被人打死了?”
乔安呆呆点头:“做噩梦了,比死还可怕,我梦见我秃了。”
魔君:“...”
这真是好可怕哦。
“可算醒了,你都昏迷好些天了。”
魔君无言以对,扔给她一个空间戒指:“这是你们家帝君给你留的,吃啥喝啥自己拿,可悠着点,别再吃撑了睡个十天半月的,你家帝君得活扒了我。”
乔安没有管戒指,而是一个劲儿在头上摸索,然后小心翼翼揪下一朵花。
魔君知道乔安是个头上能开花的奇女子,也不在意,随意瞅了一眼就要继续看自己的“魔主暴打仙王”,却突然呆住了。
“你这花怎么...”
乔安颤抖的手捧着自己的小花花:“是的,它挂果了。”
是的,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这该死的破花儿终于完成了一朵花的终极使命,他妈的在她脑袋上挂果了!
乔安看着绿叶上那三颗圆溜溜的白果子,不禁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头上挂果,真好,以后她再也不用有脸出去见人了,真是太好了呢。
乔安深吸一口气,把白果子揪下来塞进一个小布包里,含着一腔热泪问魔君:“魔君,帝君在哪呢?我觉得这个说不定可以救妖主。”
魔君闻言,眼神有点复杂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太晚了,太宸帝君前天就走了,现在妖主恐怕已经死了。”
乔安一愣。
“你再睡一会儿吧,估计太宸也快回来了。”
魔君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你不知道他看你昏迷吓成什么样,那叫一个腻歪,等他回来你可快点把他带走,别杵在我这儿辣我的眼——”
“魔君,他们去哪儿了?”
乔安突然抬起头,眼神清亮:“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试一下。”
魔君收敛起笑意,抿住唇,定定看着她,沉声说:“他们在太河之滨,那是上古遗落之地,极其危险;而且妖主,可是曾经抓走你险些把你炼化铸天石的仇人,你要救你的仇人吗?”
乔安思考了一下,郑重点头:“我还是想去。”
乔安解释:“妖主虽然想过拿我炼石头,但是那只是刚开始,后来我不到底也没死吗,铸天石还白搭给了我;我知道,他要真想杀我有的是办法,但是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没对我动过手,后来还为了保护东海和鲲鹏打起来...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是帝君的朋友啊。”
乔安认真说:“帝君一共没有几个朋友,他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妖主对他有很重要的意义,我想尽力救下他。”
魔君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半响,却笑起来:“怪不得太宸把你看成眼珠子,你这小花妖,还真是怪有意思的。”
“行吧,毕竟一共没几个说得上话的老东西,想想成空要是欠我一次人情,也是挺爽的。”
魔君站起来,烈焰长矛在他手心化形,矛尖骤然撕破空间,天幕露出一个漆黑的大洞,他拉住乔安:“跟紧我,千万别松手。”
乔安只觉得无数光斑在眼前闪过,快似一瞬,又好像很久,再一睁开眼,已经身处另一片空间。
她脚下是一条海一般广袤长河,宽阔的河道里流的却不是河水,而是滚滚的朦胧白雾,那白雾中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在暗色的大地上浩浩荡荡地流过,就像无垠星海中流淌的银河。
乔安骤然听见一道惊雷在身边炸起,魔君拉着她迅速闪避,乔安抬起头,震惊地看见阴沉沉的天幕卷成可怕的旋风,无数雷霆伴着闪电肆意劈下,轰然的巨响震耳欲聋。
“该死的,这俩打起来都什么动静?
魔君拉着乔安一路狂奔,遥遥望着天边两道冲天而起的黑色旋风,气得咬牙切齿:“艹啊!打吧打吧,都打死了最好,以后九重天就是老子当家做主了!”
“...”乔安默默吞了吞口水,心想魔君你这个造反之心可真是够执着的。
一道雷霆自眼前划过,乔安不由眯了眯眼,再一睁开,就看见妖主伴着滚滚黑气坠落,太宸帝君骤然腾空而起,双手握剑,高高举于头顶,挟着万钧之力杀气肆意地劈下——
乔安惊悚大喊尔康手:“帝君不要——”
......
“咳,咳。”
妖主踉跄着后退两步,握着黑刺的手心淌出殷红的血。
他咳嗽着,像是喘不上气来一样沉沉地呼吸,手背擦过唇角,摸到一手刺目的猩红。
妖主凝视着手背上蜿蜒的血痕,慢慢抬起头,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太宸帝君,忽然笑了起来。
“从很早以前我就厌恶你,厌恶你虚情假意,厌恶你顾忌这顾忌那处处受限,厌恶你明明该是与我一样的魔头,却竟然要当九重天的守护神,一边当着天道的走狗,还要被那些蝼蚁一样愚蠢的生灵指指点点,简直愚不可及、令人作呕。”
“我一直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堕落,什么时候彻底放下你那可笑的坚持,我都想好了,那时候我一定会狠狠地嘲笑你,嘲笑你那曾经所有无谓的坚持都成空,看着你绝望,看着你心如死灰,看着你和我一起在泥潭里挣扎着死去...”
妖主的声音越来越轻,盯着太宸帝君,赤红的双目,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突然轻笑一声,却是说不出的嘲弄与悲凉:“...然后我才终于明白,原来最愚蠢的,一直是我,也只有我。”
所以太宸帝君等来了温暖的阳光、等来了救赎;而他自己,则早早亲手放弃了可能。
天道不绝,只是他自己,生生走到了绝路。
他嫉妒,嫉妒太宸帝君能拥有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命运。
他只是太嫉妒了。
太宸帝君沉默地看着他,霹雳雷霆在他身后凝成幻影,而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就仿佛撑起了整个苍穹。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妖主,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也许是片刻,也许是很久,他缓缓握住了剑。
妖主突然笑开了。
这就是命,这就是他成空的命。
成空成空,终究还是都成了空。
他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朝着太宸帝君冲去,万丈飓风撕裂开阴沉的天幕,太宸帝君反身一剑,冰冷的剑锋从他肩膀直直划开整个胸膛,大口大口的血沫喷出来,他从云霄坠落,眼看着太宸帝君举起裂天剑,雷光在剑身上闪烁,剑锋直直地向他劈来。
妖主嘴角微微勾起。
他终于能解脱了。
妖主疲惫地阖上眼,就在那一刻,却仿佛听见了遥遥传来的异常熟悉的声音:“帝君——”
是他幻听了吗?
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妖主眼帘颤抖,他猛地睁开眼,震惊地看着那个他一直在想的人,踩着雷光从天边跑来。
是他在做梦吗?
是他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吗?
妖主贪婪地看着她,看着她美丽的容颜渐渐真切,看着她清亮剔透的眼睛像折射着阳光的绚烂色彩,越靠越近...
在她终于跑到他面前,掀开裙摆蹲下来凑近他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颤着想要去摸她的脸:“乔...”
“别瞧了,都快死了还瞎鸡儿瞧啥呀。”
乔安糊开他的手,掀开布包,抓起一把果子就往他嘴里塞,神情和蔼:“来,大郎,张嘴吃药!”
作者有话要说:妖主:她是我的阳光。
乔安:瞧这孩子疯的,来,吃药!
太宸帝君:……
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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