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星霜(2 / 2)
是要变天了吧,怎么感觉忽然有风刀霜剑呢?
傅吹星端着一脸漠然无波的神情,平静地说:“不小心用疏篱划了自己一剑。”他感到司满梨的手倏然一紧。
“阿梨?”他有些不解。
“无事”,司满梨摇摇头,气场依然是不变的温和,如行云流水一般,给傅吹星取了一个甜果。只是不知为何,他手一抖,果子啪地掉进甜汤里,溅起汤水老高。
傅吹星蹙眉后退,躲得快所以没被殃及到,一旁的殷九惨遭甜汤洗脸,呆滞地站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
“它只是跳进去打了个滚,还能吃。”停了一会,司满梨淡然地把果子捞出来,用帕子擦干净,递到傅吹星嘴边。
傅吹星迟疑地观察了半晌,咬了一口,差点咬到司满梨的手:“太甜了。”
他的唇染上了一些艳色的汁水,弧度优美,水光涟涟,一副任人踩撷的样子。
司满梨的眼神一瞬幽深,仿佛潜藏着野兽的利爪,旁边的殷九无意中扫到,惊得汗毛倒竖。但司满梨并没有进一步做什么,只是也低头吃掉了另一半果子,声线沉凝:“是吗?我觉得挺好。”
傅吹星客观地评价道:“反正我看不行,既然你这么嗜甜,你现在应该在外面代表甜豆浆一方打架。”
司满梨却似乎对这个口味问题很执着,又拿了另几种不同的果子开始剥皮:“再试试吧。”
围观的殷九:“???”
说来说去就是一颗果子的事,至于唧唧歪歪这老半天吗,你们这些活人真麻烦!
他隐约觉得这场景哪里不对,作为东道主,他好像太没存在感了。
想到这里,殷九呼啦啦就把一箱黑瓶酒搬到桌上,手一挥:“既然果子不好吃,那就别吃,来喝酒,请请请!”
司满梨投过来的眼神,让殷九差点被吓成了一摊废铜烂铁。
殷九赶紧发挥自己的狗腿作用,主动给两位贵客倒酒:“司先生不要盯着我看嘛,我又没辞鹤君好看,你这个眼神多让人心慌。来,满上,请喝!”
殷九这酒刚倒了一半就被司满梨伸手挡住:“我一杯就够了,惜之从不喝酒。”
虽然能喝,但不能在这里喝,他想。
他曾见过惜之的醉颜——
绯衣烈酒,长剑美人,那是一种烂漫无边、灼灼盛放的姿容,仿佛一团炽火恣肆猛烈地烫伤心尖。不管谁看到了,都会被这火焰烧红了眼,所有绮念都沸腾着冲出胸腔,无可抑止。
所以要藏好,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不然今天在场的都是众仙门未来宗主,一个一个除掉也是很麻烦的。
傅吹星想了想,确实如此:“我是剑修,不能喝酒,会握不稳剑。”
殷九不疑有他,于是向司满梨举起杯盏:“司先生请。”
“谢谢。”司满梨动作很矜持,浅浅抿了一口,病弱苍白的脸容上似乎泛起了一丝血色。然而下一刻,他重重咳嗽着,就像没有重量的纸人一样,轻飘飘往前栽倒。
“你没事吧?!”傅吹星眉峰一震,及时扶住了他。
然后探入灵力,发现司满梨脉象紊乱至极,几种是他自出生以来纠缠不清的沉疴剧毒,还有一种扰乱心神的脉象。
他霍然站起,拔剑紧逼殷九的咽喉:“你在酒里下了毒?”
殷九对上他毫无波动的冷冷视线,瞬间就被冻成了冰雕,抖抖索索:“我发誓,你可以按着我的脉门让我发誓,我绝对没做任何坏事!”
傅吹星冷漠地手一抬,剑气遥指他脉门,紧逼道:“喝。”
殷九赶紧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甚至还砸了砸嘴:“完全没问题啊!”
他身为机械人,喝润.滑油喝习惯了,压根没发现和普通酒的区别。傅吹星又不是开了天眼,自然也不能一下子搞清其中的弯弯绕,便端起酒杯,扬手从疏篱剑上浇下。
疏篱剑材质奇特,能辟易反弹万毒,然而此刻酒液从剑锋上平滑地流淌过去,没有激起任何反应,显然无毒。
傅吹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诧异地收回了手。
司满梨静静看着这一幕,眼瞳失了焦距,一片散漫浮沉的碧色,仿佛是空明水波在晃荡。这柔软的水一瞬裹挟了疏篱,声势力道惊人。
在“酒液”的作用下,他大脑运转变得很缓慢,慢吞吞的只有一个想法,这剑真碍眼。
“坏东西”,司满梨徒手抓住了疏篱的剑锋,用力试图把剑折断。他的手被割开许多伤口流出血,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疼,“你为什么伤他?”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火鸡的后续来了。
有七只鸡脱离了生命危险,修养之后即将回归校园,剩下两只不幸去见马克思了。
但是昨天我看见我们教授转发了好几条火鸡烹饪教程,还晒了一个柠檬烤鸡的(失败)成品图,这鸡到底是哪儿来的,咱也不敢想,咱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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