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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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烧纸的那个男子就住四楼。

男子叫郭强,在某保健公司做讲师,房子是公司租的宿舍,一起住的还有位同事。

小区不远处有条小河,很多年前水流清澈,到了现在,被各种垃圾堆满,两岸水草倒是茂盛浓密。

三天前的早上,天灰蒙蒙的,郭强晨跑,就看到河边水草丛有个东西,半截扎在乌黑腥臭的水里,露出的半截怎么看怎么像个人。

打电话报警后警察很快赶来,那是具被泡的肿胀腐烂的无头尸体。

作为讲师,平日里被很多老头老太太奉为善良使者,发现尸体报警这事,让郭强收获了一大波好感,当天的课程,前来听课的老头老太太纷纷慷慨解囊。

郭强为此晚上兴奋地喝了点小酒,睡到不知道几点忽然醒来,不是睡够了自然醒,也不是口渴或者被尿憋醒。他闭着眼,脑袋缩在被窝里,却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

极少有人不惧怕鬼神,更何况知道自己从事啥职业的郭强。

夜深人静,恐惧被无限放大,黑暗角落里仿佛随时会跳出什么来东西来,郭强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不敢抬头,不敢睁眼,甚至不敢呼吸,鸡皮疙瘩一层褪去一层又起,彷如沼泽里的泡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窗户被轻轻敲了三下。

郭强睡的是主卧,连着小小的破旧阳台,因为晚上已经有些微热,阳台门是开着的。

三声轻轻的敲击声,听起来还挺礼貌的,然而郭强却头皮发麻,一股凉气直冲脑门。

他住的是——四楼。

谁能,不,什么东西能在四楼的阳台窗户外面?

郭强不敢看,不敢再继续想,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他一点一点先开条缝,用尽所有勇气睁开眼——

一个人头飘在窗户外面。

是人头,脖子下面齐整整的。

郭强没有叫,嘴巴已经不属于他了。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郭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再说,还喝了酒。

阳光驱散黑暗,顺便找回了丢失的胆气,郭强继续投身于保健品大业。

当天晚上,他准时准点醒来,同样被盯着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这次,他没敢看,好在那人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并不进来,就在四楼窗外待着,隔断时间轻轻敲三下窗户。

郭强不知道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眼圈乌黑坚持上完课,来到附近的字画一条街打算买副钟馗壮胆,店主看他脸色不对,几句话下来,除了画,多了一堆纸钱元宝。

然后出来,好巧不巧遇到了同住的同事。

同事和他差不多,手里拿着同样的纸钱元宝。

两人虽为同事又住一起,但关系并不好,最近因为竞争分区高级讲师明争暗斗,疑似看到不干净这事郭强压根没想过告诉他。

打量对方手里的东西片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郭强艰难开口:“你,晚上,也看到了?”

同事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烈日当头下,两人同时打了个冷战。

同事想法和郭强差不多,开始不确定,买点纸钱香烛想求个心安。

当天下午,同事请假,招呼也没打直接回老家了。

郭强却不想,他舍不得现在的工作,抱着不行就自己花钱租房的想法,按照香火老板教的,在楼下一边烧纸一边念叨。

哪里想到,纸烧到一半,忽然凭空出现根黑乎乎的什么东西把火扑灭,接着,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

他保证绝对不是幻觉,听的很清楚,声音来自一楼荒草萋萋的小院。

一口气跑到四楼关上门,郭强把门窗牢牢关严,坐在床上裹着小被子瑟瑟发抖,有同事在,别管两人关系如何,至少能壮胆,现在就他一个人,万一再

郭强看着时针一点点指向午夜,拿起包准备出门随便找家宾馆凑活一晚,刚穿上衣服,轻轻的三下敲击声传来。

仿佛知道他要走,人头提前来了。

这次不是半夜,不是梦中惊醒也没喝酒。

四楼窗外,人头看郭强转过脸,很客气点点头。

卧室的灯开着,郭强看的清楚,那人头,两侧和头上长着层白色的光滑羽毛,一双狭长的眼睛,眉梢上挑,几乎挑到了耳朵。

那嘴,红的宛如刚饮过鲜血,整张脸说是人脸,却苍白诡异像鸟。

郭强像被施了定身咒,大脑发出尖叫逃的命令,身子却不配合,窗外的人头直勾勾看着他,张开嘴,露出一排密而尖利的牙齿,似乎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两根黑乎乎木棍,闪电般一左一右夹住人头,人头发生声好像猫头鹰的惨叫,然后,被拖下去了。

郭强张张嘴,意识一点点归位,大脑自己运转,发出道疑问:那是什么东西?

木泽一时也没认出是个什么东西。

人头介于实体和影子之间,说是鬼吧,又有妖气。怪模怪样的长相有点熟悉,一下却又想不起。

喇叭花像小孩见到心爱的零食般把人头牢牢缠住,兴奋地开出一朵又一朵花尖叫:“我的,它是我的,木泽,我要把它当花肥,吃了它,我就能化形。”

人头吓的五官变形,剧烈挣扎。

木泽松开夹住它嘴巴的树枝,不确定问:“你,你是颙鸟?”

“我是,我是颙鸟。”人头嘴巴恢复自由,立刻惨叫求饶,“大王饶命,不要吃我,我是只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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