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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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整个上午,焦灵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白扈让他帮忙收拾药,治病的分一拨,含毒的分一拨,结果等复查时却发现,焦灵分是分的好好的,问题他给毒药装进了治病之药那个袋子里。幸亏发现的早,这要是误服了,便是猫有九命也不够丢。

问他,却是眼里转着心思,不言语。于白扈所知,焦灵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若是有什么难解的心思,早该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了。他猜测该是与易云阳有关。但那位易大人一早起来,听他转述猜测的兵士与旅客死因之事,诚恳致谢,早饭也踏踏实实吃了两大碗粥和三个粗粮饼,神情并无异样。

“嗷呜——嗷呜——咕噜噜——”

狼牙嚎的凄凉,紧跟着又被焦灵一把将蓬草般的脑袋按进水里。为了进城,他得有个人模样,满身满脸脏兮兮的可不行。白扈日间得休息,便嘱焦灵帮他洗个澡。要说狼牙的性子,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洗澡。一看焦灵到院中用御水之力从井里往大木桶中引水,他“嗖”一下窜上屋顶,抱着烟囱死活不撒手。焦灵只得御水成龙,硬生生给他拖下来,摁进了桶里。

“你看你脏的!水都成墨色了!”焦灵被扑棱了满身的水,一生气,“啪”地拍上狼牙光秃秃的后背,“不许闹!”

背上挨了一巴掌,狼牙稍稍安静了下来。水顺着粗硬的发丝啪啪往下掉,他委屈巴巴地扒住桶边,由着焦灵用丝瓜络搓身上的污尘。焦灵憋着一肚子的不爽,正无处发泄,搓澡的力道格外的重,不多时便给狼牙背上搓得通红一片。

夜里易云阳说完那句“再盯着我看,我可亲你了啊”后,果真擦着他的眼角亲在了泪痣之上。他整个人被亲懵了,当场呆愣,等反应过来自己被易云阳啃了一口,那家伙却又睡着了!这件事害他整夜无眠,可那家伙呢,早起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那个死面瘫是不是有梦游的毛病啊!

心里狠狠地骂着,焦灵手底下的力道不觉又重了几分,搓出狼牙一声哀鸣。此时日头已偏西,易云阳依约归来,进

院就看狼牙趴在桶边上被搓得眼眶通红,狠戾的孤狼已然变成楚楚可怜的奶狗,忙挽起衣袖过去接手。

“你这样搓,不得把他的皮搓掉一层。”将手伸向焦灵攥着的丝瓜络,易云阳刚碰上对方的手背便见焦灵猛地抽回胳膊,弄得他莫名其妙。

脑子里盘着夜间的事,焦灵被易云阳一碰就跟触了烧红的炭火一般,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除了师哥和阿姐,他还没被谁亲过,而且那也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谁承想能被这死面瘫冒犯,当时他就该给这厮一脚踹下炕、再引了油灯里的油点喽!可那时心如擂鼓,全身的血液犹如万马奔腾,一点儿灵力也凝不起来。直缓到日出之时,他的心脏才算归回原位。

感觉到明显的拒意,易云阳略略思量,翻掌朝他摊开手:“丝瓜络给我,我帮他洗。”

扬手将丝瓜络丢到易云阳身上,焦灵跨步绕过木桶,拿过置于井台上的胰子,朝狼牙吼道:“闭上眼!我给你洗头!”

狼牙被他吼得肩头一震,乖乖闭上盈满委屈的眼睛。

也不知狼牙多久没洗过澡了,易云阳发现焦灵那搓法还真没错,搓下来的泥一根根的。搓完上身,他尽量温和地对狼牙说:“起来,我给你搓搓——”

狼牙闻言起身,带起“哗啦啦”一片水花。只一瞥,易云阳的声音便梗在了喉间。平日里他不太在意旁人的尺寸问题,毕竟他自己就属于让很多男人羡慕的那号。可看狼牙这套家伙,那可真是,将来若有哪个姑娘嫁给他,不知该说幸运还是倒霉。

说是只狼都亏待狼牙了,易云阳现在感觉眼前立着只人形獒。他遇到过的最大的狼也就百来斤沉,肩高堪堪过膝。而他西行之时,曾见过一只半人高的獒犬,单是那雄狮般的獒头都得有上百斤,乃是当地的獒王。那日也正赶上獒王配种,有幸得见其“威武”之姿。

而焦灵大概是见怪不怪了,目不斜视,踮着脚抻长胳膊往狼牙头上搓胰子。他换了身南疆人常见的服饰,短上衣,胯上扎了巴掌宽的带子,还是靛蓝的颜色。上衣下摆短,他一抬胳膊便露出腹间的一片白,窄腰似是曲掌可握,称得上结实,而非干瘦。

哗——

一瓢水从狼牙头顶浇下,连带易云阳也跟着洗了半个澡。易云阳回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就见焦灵“啪”地将瓢甩进桶里。易云阳哪知他在怄什么气,当下有些恼火:“我好心好意帮你给狼牙洗澡,你干嘛连我一块洗。”

焦灵抽抽着嘴角:“怕你中暑。”

“我不热。”

“那你脸红什么?”

“嗯?”

易云阳反手贴上脸侧——好像是有点烫。正欲说话忽觉胸口一阵翻腾,口中涌上一阵腥甜,继而“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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