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喻宫(1 / 1)
“小子,再坚持一会。”
此刻,虚此行身后的虚实之袍已与身体分离开悬浮于空中,老者伸手,一股柔力将雷问托起,旋即一推,将雷问置身于虚实之袍上。
而后虚此行踏临虚空,双手负于身后,一人一袍,托着雷问,紧跟风竹与朝元古象而去。
栖霞峰乃是太白山脉主峰,距离奈何峰相隔足有数十里之远,不知已赶路了有多久,只见眼前一道山峰气势与众不同,山势傲骨嶙峋,突入云霄。
俯瞰山下,正在御风而飞的虚此行似乎感觉到下方有两道颇为强大的气息存在。再看前面引路的风竹此刻已同朝元古象一同盘旋而下,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地面之上,两道人影早已迎风而立,看样子似乎已等侯许久。
其中一人,正是那天魄鹰皇,其袍袖之中尚留有尘土,想必是已把天魄魔狼的尸身埋葬,想不到这天魄鹰皇的身法速度之快居然后发而先至。
而虚此行的目光却放在另一人的身上。
只见栖霞峰的崖边还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随着与地面的逐渐接近,这女子的相貌也清晰起来。
见得此女青丝如墨,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洒丝金簪,黛眉如烟,清眸流盼,绛唇一点,齿如含贝,玉颈浑圆修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十指纤纤,素白如葱。
此刻立于这山巅微风之中,给人一种清丽脱俗的独特气质,仿佛昆仑山上的千年冰雪,皎洁透明,一尘不染,令人不敢稍有亵渎。
“老先生大驾光临此地,实在令晚辈喻宫不胜荣幸”,玉音婉转,这个女子冲着虚此行深施一礼。
想不到统御这山中魔兽的军师竟然是一位女子,虚此行略感惊讶的同时也冲这女子礼节性的点了点头,随即回头看向平躺在虚实之袍上的少年,此刻少年气若游丝。
“老夫既已来此,便是同意你那两个条件了。为了表现诚意,速带我去你们山中的炼气塔,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输送一些本源道气,只不过,我希望在我表现诚意的同时,你能拿出办法保下这少年的性命。”
虚此行并不想多说什么无用的客套话,看
着紧闭双眼的雷问,眼下还是先按照约定各取所需为好。
“老先生快人快语,您既然已答应晚辈开出的条件,当然也有对应的补偿。”说着,此刻的喻宫手中已多了一颗药草,此草只有三叶分别呈紫赤青三色。
“三色生死草。”见多识广的虚此行认出了这颗药草。这三色生死草生长环境极其特殊,只生长在道象境界以上魔兽的埋骨之地,虚此行也只在某些交易所中见过此物的身影,想不到这女子手中竟有此物。
“要用这草药救人么...”虚此行见此喃喃自语道,说话的语气中并没有丝毫欣喜之色。因为关于这三色生死草,他还知道一种传说,此草并不属于传统草药,服下之后会有两种效果。一种便是服下之后身体所裂伤口顷刻开始生长血肉,可以说对于伤患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但这般并不适用于所有人,还有一部分人服下此草之后会产生另外一种可怕的后果,便是重伤的身体承受不住此草药力,会全身经脉崩碎而死。
“除此之外别无良策了么?”虚此行问道。
似是感受到虚此行语气中的失望,喻宫托着手里的这棵草药缓缓说道:“三色生死草服下之后,生死原本在五五之间,但我已有特殊的办法将生的几率提升至九成,九成生,一成死。”说话之中,喻宫语气带着自信。
“九成生,一成死?”虚此行有些不信。
见到虚此行不相信的表情,喻宫也只微微一笑,旋即素手揽腕将这三色生死草轻轻一握。就在这一握之间,瞬时一丝清灵白汽自指尖缝隙中钻出,这涌现出的白汽看上去与寻常道气相同,但虚此行敏锐的目光此刻已察觉出一丝异样,这白汽中应该还混合着某种能量。
一握之间,三色生死草的外表已然不同。叶子表面的紫赤青三色此刻颜色都淡了许多。
救人要紧,见得雷问气若游丝,喻宫上前玉手轻探缓缓把药草塞进雷问的口中,而后指尖巧妙点触雷问咽喉,咕噜一声,药草已吞咽而下。
雷问昏迷之中吞下此草,霎那间喉咙处的皮肤竟然冒出一道白汽。
“这是?”,虚此行看着这道白汽不解道。
这是草药与这少年经脉之中的道
气混合之后的作用效果,眼下这少年受伤之重看起来已伤及经脉,并不能施以外敷之法疗伤,必须将草药含化于身体经脉之中才能发挥功效。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我还要用针灸之法将两根银针刺入少年的生间穴和死间穴内。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三色生死草的药力不致伤及这少年的其他经脉。
“不愧是执掌太白山脉的军师,果真有手段。”虚此行此刻眼中的戒备之色淡了几分,因为他看见雷问肩膀和手背伤口处皆有白气涌上,看样子这三色生死草正在发挥药力。
“老先生见笑了,统御二字晚辈可担当不起,执掌这太白山脉的乃是另有其人,只不过他现在不便露面,故此山中现在暂由晚辈主持大局。”喻宫笑着说道。
没有在意喻宫说些什么,虚此行在身后行囊中,掏出一串珍宝。
“既然你已话赴前言,那老夫当然也不能食言。这海珍珠价值一万玄黄币,远超于你索要的两千枚玄黄币,今日赠与你罢。”
“这...”见得老者出手阔绰,喻宫略微有些迟疑。
“老夫之所以会加倍予你金钱,并非是为了赔偿那天魄魔狼的性命,因为那天魄魔狼生性残忍至极本就该死,之所以赠予你那么多,是因为你救了这小鬼一命。”虚此行补充了一句。
“就因为我救了这少年一命么?”喻宫一双明眸打量着躺在地上的少年,眼下这不过是道蕴境的少年究竟有何奇特,竟值得这老者这么付出。
感受不出少年有何特别之处,喻宫又把目光转向了虚此行。看着这位已凝结出虚实之袍的强者,喻宫眼中精华闪动,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晚辈能再提一个要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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