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一一x时奕 第一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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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抽噎声顿了几次,“我们回去,我让爹爹给你找大夫,用最好的药,一定把你治好。”

无论如何,总是要先止血。

时奕本想扯下衣物,又觉得不雅观,最后向她讨要一物,“借你手帕一用。”

“给,给你。”那时候,她只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好好地。

后来回到家中,虞稚一连着做了几夜噩梦,每每都看见那贼人死在面前的惨状。

虞夫人特意找来代付,开了些安神的药给她喝下,尽管如此,她依然会被梦魇缠绕。

过了七日,虞稚一终于恢复,甚至撤走了守在门口的仆人。

大家都以为她是缓过来了,只有虞稚一自己知晓,是因为她半夜惊醒时,看见了守在床头的少年。

时奕将她从贼人手中救回来,她打从心底里信赖他。

刚开始她以为是梦,迷迷糊糊的抓住救命恩人的手,想从他那里得到勇气和力量。

后半夜,她睡得十分安稳。

这样的情况又延续了两日,虞稚一心中起疑,故意装睡。在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亲眼看见那个少年出现在床边。

隔着窗幔,虞稚一却乱了心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继续装睡。

空气静默,时奕低声开口,“我知道你没睡。”

方才进来时没察觉,可靠近床边就从呼吸声中分辨出,她没睡。

虞稚一装不下去,睁开一只眼,再一只眼。

她攥紧被褥,声音细弱蚊蝇,“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时奕习武,听力胜于常人,将那道细小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他也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虞稚一每日梦魇的事,想着这个小姑娘为他求来这般好的待遇,他也该做点什么,于是悄悄进来看她情况。

谁知小姑娘每次惊醒,握住他的手,就会安然入睡。

不过,两日才察觉端倪,是在迷糊。

时奕低下头,“你不是害怕么?因为我杀的那个人。”

虞稚一手指交织不听,“就……做噩梦。”

他忽然蹲下,递出了自己的手,“睡吧,别怕。”

虞稚一盯着那双宽厚的手掌,倏地红了脸。

虽然知道这一切不合规矩,可她最终还是慢慢的伸出手,勾住了时奕的手指头。

回忆戛然而

止。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让人脸红。

“唉……”窗边的姑娘唉声叹气,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

丫鬟绿茵端来一碟点心,“小姐,这是东厨那边送来的茯苓夹饼。”

虞稚一摇头,“不想吃。”

茯苓夹饼形如满月,薄若蝉翼,味道柔腻绝伦。原是虞稚一平日喜爱的点心,时下却毫无食欲。

“小姐,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绿茵话说到一半,被虞稚一捂了嘴。

“嘘!”

不过提了一句话,吓得她赶紧关上门窗,一副心虚模样。

还特意提醒,“绿茵,你小声点!”

绿茵无奈,“小姐,奴婢还没说呢……”

两人躲在屋内,绿茵配合她,小声的问道:“小姐,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侍卫呀?”

虞稚一听清她的话,白净的脸上染上两片霞红云彩,“不,不……”

结结巴巴说不清话,手中的书页被她拧捏变形。

“方才奴婢去厨房,绿意姐姐悄悄同我说,夫人老爷近两日提得最多的就是梁家公子,有意让小姐嫁给梁公子呢。”

梁家也是城中大户,祖上还有官职。

若是结亲,门当户对。

虞稚一听后,当即变了脸色,“我才不嫁。”

可向来女儿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虞稚一不肯嫁,家中长辈却开始频繁来往。

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姑娘在这件事情上格外坚持,毫不示弱。

后来那梁公子亲自拜访,母亲有意安排她与梁公子见面,“那梁公子一表人才,你若是见了,定会喜欢。”

母亲执意如此,虞稚一最后同意见一面。

刚及笄的姑娘正是最娇最纯的时候,梁公子一眼就动了心。

本想在佳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谁知这位姑娘用词委婉、但又十分清晰的向他传达着一个意思:她不愿嫁他。

虞稚一把这事儿当做任务,没多久就找借口溜了。

她也没回屋,走着走着到了厨房。

绿茵问:“小姐可是馋了?”

虞稚一脑中灵光一闪,“我想学做茯苓夹饼。”

-

“听说虞老爷和夫人给大小姐选的未来夫婿一表人才,二人相谈甚欢,想来府中好事将近。”

府中人多口杂,没有结果的事情也有人

在私底下议论,有些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长剑出鞘,斩落满地花色。

蓝衫少年望着剑柄上那一抹红色,眸色翻涌。

背后响起一道娇软的呼唤:“时奕!”

时奕收起佩剑,转身时,又是一副谦而不卑的模样,“大小姐。”

“时奕,你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属下,直接说‘你、我’就好了。”

“这是规矩。”

虞稚一说不通了。

白日见他,他总是这般疏离模样。但那几晚他守着自己的时候,又跟现在不同,会很自然称呼你我,不会这么等级分明。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虞稚一不再深究。

她很快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这两日我有事没能过来,就想问问你,前日让人送来的茯苓夹饼好吃么?”

“甚好。”时奕想起前日那和糕点,口感与他先前吃的不一样。

得到肯定的答案,小姑娘没忍住笑,“你喜欢就好。”

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惹人心生妄念。

*

虞稚一拒绝梁公子,虞老爷宠女,又跟夫人亲自物色别家少年郎。

虞稚一全都回绝。

虞夫人察觉异样,向下盘问几句,便了解到女儿的近况。

“大小姐近日倒是常常去看那侍卫。”

那名叫做时奕的侍卫她是见过的,那模样……

虞夫人心里一咯噔,再细细打听,惊觉大事不妙。

虞夫人不动声色的阻止女儿再去见那身份低下的侍卫,虞稚一被“绣花”“抄书”等琐事困在院内几日,母亲一直守着她,她也找不到借口去做别的事、见别的人。

今日母亲没来,虞稚一扒开门缝扫了眼四周,拎起食盒出去,却被母亲逮个正着。

“一一,要去哪儿啊?”

虞夫人深知女儿脾气,这会儿也就说开了,勒令她不准再去见时奕。

“我已经让你父亲安排他去别处,也好让你断了念头。”

“娘!你不能这么做,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正因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和你爹才没有直接将他打出去!”

为了防止意外情况,虞夫人直接安排四五个人守在门外,说是等时奕离开后,才会放她出来。

虞稚一自然不愿,她很想去找他!可门窗被封,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小姑娘哪里出得去。

唯一能见的,只有伺候她的丫鬟。

“绿茵,你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绿茵为难,但最终还是受不住虞稚一的请求,答应替她走一趟。

可结果,她刚出院子就被虞夫人安排的人拦下。

虞稚一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直到夜幕降临。

桌上的饭菜换了几次,她一口没动。到了半夜,明明很困,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她多希望那人能够像先前她做噩梦那几晚一样出现。

一阵风吹过,被封的窗口不知何时已经打开。

熟悉的身影立在纱幔外,虞稚一瞬间坐起,着急的掀开床帘。

果然,是他。

小姑娘心思很浅,有些话却无法宣之于口,到最后问出口的也只是,“你要走了吗?”

时奕言简意赅的回答:“替老爷办件事。”

“时奕,你可不可以不走……”她还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他。

“为何?”

“因为,因为我……”朱唇嗡动,几欲表明心迹。

风声吹响门窗,惊醒了守夜人。

时奕抓起她的手,将一件小物塞进她手中,“嘘,等我回来。”

那人只留下一句话,旋即消失不见。

虞稚一怔怔的望着手中之物,是一串绑了同心结的铃铛。

没有声音的铃铛。

-

因他临走前那句话,留在家中的姑娘总是对她惦念不忘。

虞夫人不再禁锢她的自由,可她却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期间,虞夫人又为她物色几位优秀的少年郎,虞稚一每次都撇开目光,“娘,我不会嫁给他们的。”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拧!”

时奕已经离开一个多月,那人好像就此从她身边消失,若非每日摸着枕下那串铃铛,她当真以为那晚的约定只是一场梦。

两个月后,虞老爷亲自出门谈生意。没过几天,外面传出来消息,说是虞老爷差点遭遇不测。

虞稚一担忧父亲,又听那人说:“老爷无碍,是一个侍卫救了老爷。”

“侍卫……”

她不敢去想,结果被抬进家门的人,当真是时奕!

虞老爷平安归来,救他的侍卫却九死一生。

“利器偏了心脏,就差那么点……”

虞稚一再也不顾形象的闯进入,眼泪跟

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那人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还未苏醒,虞稚一不顾母亲劝阻,愣是守了他三天。

虞夫人试图阻止,谁料从小到大乖乖顺顺的女儿第一次奋起反抗,“他救了爹爹性命,如今生死未卜,娘亲还要将女儿锁在房中么?”

虞夫人面色不悦,虞稚一还是如愿留下。

是夜。

躺在床榻那面色惨白的少年终于有了苏醒迹象。

在他睁开眼时,娇滴滴的小姑娘又忍不住抹眼睛。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眉头一蹙,“哭什么?”

见他吃力的动作,虞稚一直接抓住他那宽厚的手掌,将自己的脸贴上去,“你终于醒了。”

时奕缓缓地道:“哭声,太吵。”

她竭力的忍住,“我不哭,不吵你。”

大夫用了最好的药,时奕的身体底子不差,过了几日,恢复了许多。

虞稚一还是日日都来,明眼人都看出了端倪。

时奕这几日心情极好,他坐不住,身体好些就想出门走动。

虞稚一陪着他。

路过院子,忽然听到两三个丫鬟私下议论:

“大小姐竟然照顾时侍卫!”

“我看啊,大小姐分明就是喜欢时侍卫。”

对话纷纷落入耳中,她没有直接冲出去呵斥,反倒是羞红了脸。

其中心意不言而喻。

时奕扭头看她,故意调侃,“大小姐,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你恐怕嫁不得如意郎君了。”

她下意识的抓紧了系在腰间的铃铛,脑袋忽然埋得很低,细声细气的问道:“那你娶我?可好?”

少年嘴角噙着笑,“求之不得!”

-

时侍卫内心独白:

他这一生受伤无数,唯有两次是他故意、且甘愿。

作者有话要说:一一:我给自己找姻缘!!!

前世脑洞也不多,22号之前会彻彻底底改完结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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