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皇子府(1 / 2)

加入书签

可且不说太子宽仁,他与李家并无私仇若真要强行牵扯上,那也只有李家是二皇子的人这一点,可站边二皇子的世家众多,又为何偏偏是李家呢?

况且这些指向也太明显了些,他起初还猜过是不是二皇子自导自演,却又总觉得其中遗漏了什么东西。

直到这幅画像被送到眼前,温宪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所以在宴会还未开始前就早已将画像带于身侧,这表面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可只要细细思索,就会让人寒毛倒竖。

他为何要提前带着画像前来?除非他提前知道宴厅上将要发生的事,知道汪畏之的真实身份有假。

可他又为何知道?除非......

这个猜测就连为何要选上李家似乎也有了答案。

魏侯爷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如果真如他猜测那般,那温宪这人当真可怕,其心性不可估量!

仆从领着他到了前厅内,温宪已泡了茶等在此处,他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看着前来的魏侯爷,也不在隐藏情绪,那俊美无涛的脸上不笑时有种格外的冷酷,魏侯爷看的心惊,他早已被心中猜测颠覆认知,此时在见温宪竟然忍不住生出一股畏惧。

高大的男人坐在主位上,眼帘未掀,只独自泯了口茶道:“坐。”

离汪畏之下天牢以过去好几日,汪员外一家起初还能念着旧情装模作样,到后来似乎觉得出去无望,早已将仅有的那点情份抛却。

他的小娘本就不待见他,以前在青山镇看着他独子身份还要装装样子。

如今仗着身孕,嘴上更是缺德,而他的父亲除了指责沉默外,一言不发。

倒是那小妹还有些良心,或许是小娃没有她爹娘那样趋炎附势的心性,在这绝望的环境中给了汪畏之仅有的一点温度。

这几日来他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墙角,将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可无一例外的,最后他想到的依然是那有着狐狸眼的男子。

斜斜歪倒在木板上,原本还有些圆润的下巴因为这几日的牢狱之祸已然瘦削不少。

隔壁牢房内,那女人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汪畏之这几日简直听的烦了。

拔了两簇稻草,揉巴揉

巴塞进耳朵内,将那魔音隔绝在外。

但似乎今日有些不同,那女人还站在隔间辱骂时,牢房外长长的过道上走过来几名侍卫。

带头的侍卫走到汪畏之牢房前将门打开,“把他带出去。”

几名侍卫上前,将还靠坐着的汪畏之架了起来,“走吧,时间到了。”

这几人十分不客气,推搡着汪畏之往前走,少年将耳朵内的稻草拨了出来,时间到了,可他却不知道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他看了看隔壁汪员外一家。

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内,只要细看,似乎依稀还能分辨出几分眷恋。

可隔壁牢房内的那两人却神情恐慌,十分回避,深怕和他扯上联系。

虽然这几日他们早已将汪畏之的心搓磨透,可他却仍被这样的神情刺伤,心口不可抑制的泛出寒凉感,在收回视线时,那点眷恋已然消散。

几名侍卫押着他往外走。

快要路过汪员外的牢房时,她小妹终于忍不住哭着叫了一声哥哥。

汪畏之的身躯不可见的一顿,但很快小娃就被那女人抱过去捂住嘴,接着就是对方的警告和责骂。

侍卫见他停住,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快走。”

汪畏之被推了个踉跄,他终是没有在回头,跟着侍卫们走了出去。

温王朝的天牢内很是昏暗,他在这里呆了好几日,在出来时,忍不住眯了眯眼。

那群侍卫把他压上牢车,架着车往城中而去,其实他面上看上去十分镇定,但心中却是惶恐不安,连手心都微微出了汗,他不知道前头等着他的是什么,从他进入京城开始,他就彻底看不清前路了。

牢车一路载着他到了城西的行刑台,这一路不少百姓驻足围观,全都对着他评头论足,有嘲笑的,有看好戏的,有辱骂的,同情者甚少。

不过汪畏之也不需要同情,做了错事受罚是应该的,怨不得谁。

他虽然这样想,可当看见行刑台上坐着的温宪时,还是忍不住生出一股怨怼。

温宪还是一如初见时笑眯眯的模样,他还记得那场气派的接风宴,第一眼见到他时的那种心动感。

可现在,他跪在行刑台上,受不少百姓指点辱骂,而温宪,似乎没有什么能拨动他的心弦,他本

以为这几日过去,已然可以平静的面对他。

可真当在见他时,胸腔内那颗心又义无反顾的躁动起来,他喉头哽塞的厉害,眼眶发酸。

但汪畏之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只能垂着头,任散落的青丝将所有神色遮盖。

高台上的行刑官十分威严,他厉声呵斥道:“罪台之上,所跪之人,冒名顶替魏府独子,欺君罔上,此罪可认?”

“我认。”

“你心胸狭隘,为一己之仇杀害李家独子,此罪可认?”

汪畏之的身躯不由轻颤起来,他微微抬起头,温宪依然笑眯眯的看着他,连那荡开的酒窝里也依然如初见时般能荡出柔柔的涟漪。

但汪畏之知道,那只是表象,更是杀人的利器,眼帘垂下,心脏不可抑制的收缩,他听见自己惨淡的声音。

“我认。”

刑台下一片哗然,有辱骂者,有激愤者,李家小侯爷固然霸道,但相比起一个杀人凶手,那点霸道不值一提,他们更怕的是,像汪畏之这样手段“残忍”的凶手。

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有石子从下方掷上来,打在汪畏之身上,紧跟着不少人效仿,捡着随手弃置的东西扔砸他。

汪畏之只是跪在哪里,一言不发的承受,如果他此时抬头,就能看见温宪微皱的眉头。

直到有侍卫上前制止了这荒唐的举动,百姓们仍叫嚣着不愿放过他,只是他已认罪,行刑官一拍案道:“罪人汪畏之,所犯之罪,罪大恶极。”

说道这时,百姓们纷纷叫好,行刑官斜睨了一眼跪在下方的汪畏之继续道:“但帝心宽仁,念其认罪态度诚恳,死罪可免,责其百姓之前,刑台之上,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这惩戒虽非死刑,却已是相当重了,普通人杖责八十,若是撑不过去,便就要将命丢在这里。

百姓们纷纷叫好,个个睁着眼睛等着看汪畏之行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