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2 / 2)
“那个,我……我下来。”她说着推开傅亭川的肩膀,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猩红的眼眸满是泪水,脸上还有泪痕,叫人看了如何忍心?
傅亭川看她失魂擦泪的模样,轻咳一声:“今晚睡我这里。”
洛亦安的确不敢一个人睡,万一又梦到赵惠,她死了算了。
她低眸整理衣衫,扯了扯裙角:“别耽误你睡觉。让孙伊陪我睡好了。”
傅亭川见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声音拖着哭腔,而睫毛湿哒哒地覆在白色的皮肤上,像个孩子似的叫人舍不得放手。
“你要是不放心,就跟之前一样,中间横一条被子。”
洛亦安眼尾扫了眼那床,想了想,的确傅亭川一个大男人阳气重。
如果跟孙伊睡,万一她也被自己吓到,那就……
“好。”
这会儿,孙伊敲开门,送了热汤进来。
洛亦安乖乖喝了,上床盖上被子,傅亭川在床边说:“你先靠着,看会儿电视?我去冲个澡就来。”
“嗯。”洛亦安无比乖巧地点头,像极了红眼睛的小白兔。
傅亭川转身时,听见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哎……”
“嗯?”傅亭川重新看向
她。
洛亦安拽着被子,泪光闪闪的眼眸央求似的看着他:“别太久好不好?”
可怜巴巴的模样,实在是叫人心疼极了。
“我叫佣人陪着你。”
洛亦安反应了一下,鼓着脸颊低声说:“她有名字,叫孙伊,你干嘛老叫她佣人?”
能有别的反应了,那就代表没那么怕了。
傅亭川未做声,去叫佣人进来。
晚上睡觉前,傅亭川从衣帽间取了一床被子到床上。
洛亦安刚睡过一会儿,现在很清醒,跪在床上慢慢地收拾被子,将之叠成长条,堆在两人中间。
傅亭川一边喝水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动作,歪着身子,被子下是两条长腿,而细白的手腕在床头,晃来晃去。
他有些难以言喻的渴望。
说不清楚那是什么。
只是这份渴望结束得很快,快到甚至于,他已经开始为明天她的离开而感到难过了。
傅亭川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是这样一个悲观的人。
洛亦安转过身,看到他握着水杯,手搁在柜子上,整个人斜靠着,似乎在望着虚空走神。
她抖了抖身上的被子:“你是不是还要忙点别的?”
“不忙。”
傅亭川说完这话,想起那一堆在书房桌上等着他处理的合同,但他毫不犹豫地丢开水杯慢慢走向床。
洛亦安看着他站在另一侧放好了拐杖,坐了下来,床侧压下去许多。
傅亭川的背很宽阔,胸膛很暖,手臂有力,话少了些,为人冷漠了些,但并不是心肠坏的那类人。
洛亦安再度想到他的腿。
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洛亦安倒在枕头上,将长发拢在一侧,微仰着头看向他:“傅亭川,我今天很失态,真对不起。”
“情有可原,跟我道歉做什么?”傅亭川将被子拉上来,盖好,望了一眼灯,“今晚留一盏壁灯。”
洛亦安下半边脸往被子里躲了躲,轻轻“嗯”了一声,软软的被子边缘蹭在脸上,暖融融的。
身边又躺了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洛亦安算是真正安心了。
壁灯光芒昏黄,傅亭川望着光源,淡淡地问:“洛建国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洛亦安脑袋耷拉着,情绪有些低落地说:“我跟他说七天之后给
他答复。”
她闭上眼,想了想那个梦境,又猛的一下睁开,看向傅亭川略有些模糊的轮廓,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傅亭川浓眉下的眼眸波澜不惊:“如果你愿意。”
成年人说话的方式大抵如此,都留着活口。
洛亦安神情复杂地裹紧了被子,将今天在墓园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我觉得好像冥冥中一切自有注定,就这么刚巧,那个老伯告诉了这些事情,而洛建国拿出了我养母的照片威胁我。”
“你现在倾向于相信墓园扫地的人,或者你舅舅说的,是你养父害了你养母。”
洛亦安纠结地说:“可我养母是自杀的。”
傅亭川沉默。
人都死了,很多事情,怎么说得清楚?
洛亦安浑身一阵热一阵冷,怎么会牵扯到这种事情里来?
“不行,我得去找下我舅舅。至少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我神经错乱了。”
她往两人中间的被子挤了挤,低声说:“希望什么都没有,真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否则,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
傅亭川的手搁在中间的被子上,询问道:“我找人过去办,你休息两天?”
“不用。”洛亦安斩钉截铁地道,“我自己弄清楚。雅文跟着就行,我搞不定,会找你帮忙的。”
她声音低下去,像是困倦了一般,尾调软软的。
傅亭川心中缓缓地想:那我等你开口找我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留言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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