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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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次大典上需要戚慎的画像,画师们总没有程重楼画得逼真,戚慎嫌弃画师把他画得太丑杖毙了好几个人。大臣们便只得去劝程重楼回归,但程重楼宁愿给普通百姓画画都不愿再入王宫,在街头摆起摊故意免费帮人作画。听说络腮胡子的莽夫都能被他画得英俊倜傥,一介文人,只剩这最后风骨来气戚慎。

戚慎一直都没碰到能把他画英俊的画师,此后甚少再入画。图画院启用少了,画师们也知道这是个什么天子了,每幅画都很敷衍,对新进贡的绢本与颜料根本不再重视,每日当值都是得过且过混日子。

景辛来了兴致,如果可以她想恢复图画院往昔欣欣向荣的景象。

手边这批颜料跟现代的水彩和油彩相似无二,她不知道按照梁朝这个技术是如何生产出这么优质的颜料,但老天给这个福利她还挺喜欢。

画画成为了她的日常与本职,不画都会难受。

景辛一边亲自调颜料一边听长欢说紫延宫的事。听到戚慎要砍树,想了片刻道:“让太医院配一些驱虫的药不就好了,何故摧残植物。”

长欢按景辛的交待再去了趟紫延宫,苍吉得知这个点子大夸好,没有再让禁军砍树,嘱咐宫人去太医院配药。

可算收回砍刀的禁军们:终于不用憋屈地砍树了!

戚慎这午觉也终于醒来。

有宫女垂首为他掀起帐帘,有宫女跪在地上为他穿履。

忽然想饮酒。

他半搭下眼皮,抬手等宫女为他穿好衣袍。阳光照在窗上,投来斑驳树影。他一个抬眸,正为他系佩绶的那名宫女手一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宫人一向惧他。

他冷声:“树未砍?”

苍吉闻声进殿:“天子,您醒了。那树砍了几棵,后头景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来说可以用驱虫的药赶走蝉和虫子,便不用砍树惹您清净了。”

他“唔”了声,也未再恼,睨了眼宫女重新帮他系佩绶,他的这些佩绶都不是玉,他只喜欢那些又圆又软装满蚕丝的锦囊。

他问:“景妃来了?”

“是景妃身边的宫女长欢来求见天子,景妃娘娘去织室想讨

个柔软的枕头,那些都是御用之物,景妃便想求天子给个赏赐。”

戚慎唇角轻扯了下,淡笑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素里的冷厉。

还知道有事情求他。

他睨了眼身后的龙床,拿起刚睡过的那个枕头扔到苍吉怀里。

“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苍吉忙接过,嘻笑道:“奴才知道!奴才这就去交代。”

戚慎便心悦神怡去喝酒了,边喝边看舞蹈,夜间还焚上香沐好浴。

景辛收到苍吉送来的枕头时倒是很满意。

御用之物就是不一样,连枕套都带着真丝绣花,里面灌的也不是棉花,全是蚕丝,比五星级酒店的枕头都还舒服。

见苍吉笑呵呵还没走,景辛便让长欢拿出打赏。

苍吉乐呵接过:“娘娘,这上头还有王上专属的龙涎香,很是安神助眠。”

“有劳公公帮本宫带一句谢。”

“那奴才这就回去回禀天子了?”

景辛点头,继续回书房埋首画画。

殿里原本没有书房。原主不爱看书,把一间房装成了琴室,但这琴室四周红纱垂挂,还置放着长榻。这满室旖旎情.趣,不难看出原主这是在弹琴时也不忘勾.引戚慎。

她让宫人把琴室改成了书房,四面的板门都可以开到最大,很像一间拥有落地窗的阳光房。景辛命人在四面门帘上挂上米色帐幔,画架摆放其中,傍晚残霞如血,帐幔在晚风里拂动,她坐在画架前专注画画。

宫人们都这一幕惊艳到,谁都不敢开□□谈打扰景辛,但大家都能感觉到她们都被主子美到了。

主子从未这样美过。

晚霞倾落在她身上,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与窈窕身段。她太专注,如墨的青丝随风轻舞,几缕发被吃到她嘴唇里。两瓣饱满娇艳的红唇微微抿着,她完全忽视掉周围的一切,很久才察觉自己吃到了头发,翘起小指勾下来。

这一幕,主子美得朦胧又遥远,不像真实的人,很像天上的神仙。比从前浓妆艳抹的任何一刻都美。

云卷好奇嗅嗅颜料,觉得应该不好吃便懒懒蹲在景辛脚边,挠起她曳地的裙摆。

但这种静谧的美好只持续到夜幕降临时,被苍吉火急火燎地打断。

苍吉不顾寿全的阻拦直接闯进了书房:“娘娘,您还未准备好么?”

景辛抬起头:“准备什么,天子召我了?”

苍吉一跺脚,急得额头流汗,紫延宫那位已经在发脾气了,这边竟然还完全没准备,还和他装傻!

他说完来意,又催促起景辛。

景辛听完哭笑不得,下午戚慎送她的那个枕头上面都是龙涎香,意思就是今晚让她侍寝!

她一脸洪世贤看艾莉的表情,有点,骚?

所以你送我一个带着你体香的枕头就是要睡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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