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幕后真凶(1 / 1)
一个时辰后沐府的轿子停在了门后,青池亲自前来接秦淮入府一叙。青池来时还特意说明了沐莞卿是被董妃绊住,绝不是有意不来相帮,秦淮能理解沐莞卿的肩上的责任,自然不会深究。到了沐莞卿府邸时,她正在看大理寺司直递交上来关于徐侍郎二夫人顾氏的记录,见秦淮来了这才起身。“濮辰明可和你说了什么?”她的官服还未换下,见到秦淮先问的却是这个。秦淮还没反应,脱口而出,“他想向我打听你的喜好,可我一口回绝了。”听到濮辰明的动静后沐莞卿神色有变,但还是下了结论,提醒秦淮不要受人欺骗。“这人行踪可疑行为怪异,不是什么善类,我不反对你和他来往,可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原本秦淮就被濮辰明没什么好感,虽然关于徐纪元的消息是他递过来的,但有了沐莞卿的话,她更是留了一个心眼。“对了,宫中究竟发生什么了?”自己的事情暂且过去,秦淮开始好奇起宫里发生的事,基本上宫人的生死从不会让女官插手,只会由皇后一手查办,可今天实在稀奇。沐莞卿翻出了对于今天宫内事情的记录,一扬手扔到秦淮面前。“皎月宫董嫔丢了一个侍女,可她却非要缠着陛下找回来,还说后宫女眷多,不宜让卫兵搜查。可宫内几乎没人近日见过那个侍女,连淑妃也帮着她阻挠。”淑妃?她看着册子上的记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淑妃是皎月宫主位,董嫔和她住在一处。之前淑妃变卖首饰的事突然倒腾到眼前,秦淮总觉得淑妃和此事脱不了干系,便求助沐莞卿。“我想起来上次我去万金典当行的时候,遇到一个紫衣女子典当首饰,正巧我认出那是淑妃的百子石榴的红玛瑙簪子……”淑妃要那么多钱财一定有原因,她就不怕日后复宠,父皇问起么。“认出后我便设计将那百子石榴拿了下来,还询问掌柜她是否典当其他物品,那些东西我一看就知道权势淑妃所有,今日你说她参与了阻拦你的事件,我更加怀疑她在秘密策划什么。”平常淑妃的性子遇事明哲保身,从不胡乱现身出头,本不会参与这样的事情,可今日她却跟着董嫔那个好惹是非的女人胡闹,这不是存心想让沐莞卿出不了宫吗。同时被提点的沐莞卿凝眸,认为秦淮的话不无道理,“那些她典当的物品在哪儿?”之前秦淮早有谋划,先一步答道:“我全数带回府中了,就是觉得这是不简单。。”如此便好,掌握了确切证据才能有效的指认。“先扣下证据,之后再好好查查她。其实她典当首饰并不稀奇,就怕她是对秦玄琅的事怀恨在心。”提到这个,秦淮事先倒是忽略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执着,二皇子秦玄琅落败,里面少不了秦淮和沐莞卿的帮助,可淑妃一个普通后妃,无权无势,又怎么能和她们两个相争。沐莞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由觉得奇怪。最近的事情接二连三,先是大理寺的牢房丢了犯人,刨地三尺都找不出来;随后濮辰明入京,对她求端讯末;这边秦淮又牵扯了命案,有人言之凿凿要拿她填命。看来有一股暗中的势力已经开始动手了。秦玄琅那一次他们失去了先机,这会儿肯定铆足了力气准备对天榆的第二次掌控,可他们又会从什么地方开始呢。“你身边有细作。”沉默了良久,沐莞卿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细作?不能吧……”秦淮也蒙了,明显心里咯噔了一下,飞快的排查最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李缺、秦悦、若芊、彩霞、若白、竹青炽?其实里面的人基本上秦淮都十分了解,只有若芊一人足够可疑。按理说顾氏一个只会只身赴会的人,去闻人一笑阁肯定是掩人耳目,估计府里的人都不会知道,又怎么会随随便便被她知晓了呢。而且那日宣纸确凿的说是被人推下湖里的,除了可疑的秦悦以外敢动手的人应该只有她了吧。而且秦淮一回到公主府就遇到了来路不明的刺客,除了沐莞卿和沐重言,还有谁会知道她回来了呢。慢慢追溯回去,她的告密的可能最大了。但问题是,她到底听命于谁呢?“我府里有个奇怪的丫头,虽不显眼,但手段不少,我怀疑是她。”秦淮第一时间说明了自己的猜想,可却没有证据。侍女吗?沐莞卿想得不错,秦玄琅失势之后,柳宴心已经帮着将修罗门在浔阳的人连根拔起。若是有人再想要搅|弄天榆风云,借助强大人的力量最易成事。而自己身边是铜墙铁壁,宫中更是层层关卡,那就只有皇室子弟的身边还有空隙。三皇子秦玄明看似简单,实则深不可测,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去秦淮身边促成一切。所以秦淮现在的处境,反而成了那些人的避风港。“既然没有机会证明,那我们就制造一个机会。”秦淮有些听不懂沐莞卿的意思,但还是不自觉跟着点头。一旦怀疑一个人,自然而然就把把所有发生的事情和这个人联系起来。为什么一举办颂词会就有人推宣纸入水嫁祸,又转移镯子让自己落入圈套,再杀死顾氏激怒徐侍郎。这些事其实都能让秦淮处于劣势,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一系列高位之人。宣纸对照的是宣大人和三皇兄,而顾氏则对应着朝堂百官,设局之人是步步为营啊,恐怕这些明棋之下还有暗桩。而这两个棋局都没奏效,也说明布局之人了解天榆局势,但却不了解自己。秦淮心里是这么觉得的,而沐莞卿却想到了其他方面。如果那些人是冲着天榆政局来的,又为何还想要折磨秦淮,这像是阵营对抗,又像是私怨未解。两人各有想法,同时对视一眼,沐莞卿先撂了担子。“累了一上午,渴了。”秦淮叹了一口又大又长的气,也是累得慌。“我都担惊受怕这么久了,早就饥肠辘辘了。”“走,去正厅吃饭。”她们两人总是这样,有时候聚在一起,总是各想各的,有事没事问问对方的意见,可也未必赞同。明月总觉得,这两人只是起长相似,但从审美到喜好,完全不相同。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才做了这么久的好友。沐莞卿姿势优雅,轻而易举的夹住了一个肉鼓鼓的小丸子,而秦淮却再试了几次之后,发起狠来,一筷穿心,继而也优雅的塞进了嘴里咀嚼。习惯了秦淮如此,沐莞卿经不住提前通知。“对了,我从宫中给你请了两个礼官,专门教你三皇子成婚当日的礼仪,你可要好好学,错了一步就别想让我帮你了。”“啊,这还要学啊!”秦淮最讨厌的字就是学,她从记事开始知道十二岁,都想不明白人为什么要学习。沐莞卿府里的菜色永远都是清淡之色,而且她每七日吃一次素,每十日抄一次经。秦淮每次都会摸准了日子,避开那几日拜访。其实她不是没问过,为什么沐莞卿手沾鲜血却不杀生、不信鬼神却抄经呢?沐莞卿的回答是,她教训过的人太多了,抄经不是为了求自己心理安慰,还是让那些被自己教育过的人早登极乐。这么一个人,让秦淮十分喜欢,今日濮辰明询问她关于沐莞卿的事情是她本没有起疑,知道刚才提到濮辰明时沐莞卿神色有异,这才让她有了猜测。朝堂之中众说纷纭,一直到今日还是不是为女官的终身大事争吵,语气嫁给那些庸俗之人,倒还是濮辰明比较顺眼。就是不知道如果这两人对弈,究竟谁会更胜一筹。“看你这眼神,应该没想什么好事吧。”沐莞卿一句话戳穿了她的心事,秦淮立马遮掩。“说什么呢,这不是在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吗。”“那你应该先想想自己啊,这才刚刚和离,说不定西津世子就是等这一天呢。”沐莞卿不甘示弱,拿近日的大事调侃。二人在餐桌上好一通挤兑,大概吃了半个多时辰来离席。沐莞卿继续回到公事堆积如山的书房做事,而秦淮双脚挂在另一张桌上啃苹果,偷得浮生半日闲。她总觉得有时候在沐府才是安全的,公主府如今又大又空没有守卫,要不是梧桐宝库和顾白修,她还真不想回去。三卷公文看完,沐莞卿提笔,认准了一个最合适做这件事的人。“对了,如果你有空,记得去三皇子府上瞧瞧,我怀疑他的府里也已经有人混入了。”秦淮一下正襟危坐,放下了被她啃得不成样子的苹果。“这么危险的事,你竟然让我去做,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啊。”本想着让眼前人收回安排,没想到这女人却用一种非常懂她的目光解释道。“有危险才能帮你制造机会啊,要不然你和你的顾少侠怎么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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