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见少年吃完东西,黎青崖命令他脱掉衣服。听到这话,才从青楼逃出来的少年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警戒起来:“你要干嘛!”
黎青崖坦然回道:“洗澡啊,还是你觉得身上的味道很香,想留着过年?”
从烟柳巷出来,又是落水,又是东躲西藏,除了灰尘泥巴,少年身上还有一股不知道在哪沾染上的酸臭味儿,他若是不洗澡黎青崖今晚决不让他睡床。
发现自己误会了,少年脸颊微微发臊,但还是不愿意在一个“女人”面前脱衣服,闷闷道:“你出去!我自己洗。”
黎青崖微哂,没想到这小子年纪小,廉耻心还挺重。他也没想看这小子的排骨身材,干脆地起身离开。
他一出去,少年就插上了门栓,但看到浴桶的时候,又呆住了。
——这桶水是那个“女人”用过的!
凡人烧水很费时间与柴火,一桶水前后洗几个人并不稀罕,而以少年的条件用热水洗脸都是奢侈的。所以他不是嫌弃水被用过,是……心慌。
扭捏半晌,他还是脱光衣服坐进桶里,原本只淹没到黎青崖胸口的水,却到了他下巴,稍一埋头就能把半张脸淹进水里。
他只觉得鼻息间都是轻淡的香气,渐渐红透了脸。
——这女人,真是,不知廉耻!
不过他想多了,黎青崖洗完后用清洁术将水过滤了一遍,这水与没用过的没区别。至于香气,完全是他的臆想。
黎青崖不知道少年肚子里旖旎香艳的九曲回肠,离开自己房间后他去了邵玲儿那儿。
简要地讨论了一下如今的情况,他拿出一个锦囊递给邵玲儿:“你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帮我把这个交给陌师姐。绕远一点,别被人跟踪了。”
“这是什么?”邵玲儿想打开,但袋口被法术锁住了。
“非常重要的证据,可不要出差错了。”一句话他加了好几个重音,生怕邵玲儿体会不到这任务的紧要。
邵玲儿眼睛一亮,一口答应下来:“包在我身上!绝对万无一失!”
看到以为自己被委以重任而喜滋滋的邵玲儿,黎青崖端起茶喝了一口:师兄们说的果然没错,好骗的女人最可爱。
“等等!”忽然,邵玲儿神情一凛,她怀疑道,“你不会是想找借口支开我吧!”
喉头的一口水呛进气管,黎青崖嘴里剩下的半口茶喷了出来。他一边疯狂咳嗽一边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那小子洗完了,我先走了。这件事师妹别忘了办!”说完,他抹油开溜,不让邵玲儿有机会追问。
少年的确洗完了,这倒不是骗邵玲儿的。
他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黎青崖的中衣对他来说大了许多,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显得本就纤细的身材越发瘦弱。
就算是在修界见过许多俊男美女的黎青崖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漂亮得没话说,就是总觉得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可能是天下美人一般靓吧。
他拿出一盒药膏,走到床边坐下,抓起少年的脚。
少年被悄无声息靠近的他吓了一跳,往后一缩,戒备道:“你要干嘛?”
“上药!”
“我自己来!”
黎青崖哂笑:“你会法术还是有三十年内力给自己活血化瘀?”
这句话呛得少年无言以对,他不动了。
少年的脚上的伤十分凄惨,青楼不会给未调\教好的妓子鞋穿,这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的手段之一。
他光着脚跑了半夜,脚底早就磨烂了,一块好皮都找不到。
黎青崖看了一眼少年的脚底,质问:“你这叫洗澡?”
只不过是将表面的泥污洗掉了,碎石子依旧卡在磨烂的血肉中,鲜血不停地往外渗。
少年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无奈,黎青崖只得亲自帮他清理。
他找出一根银针,开始帮少年清理伤口里的污物,法修的袖里乾坤中真的什么都有呢。
黏在一起的血肉被小心地挑开,“女子”轻柔地帮他剃去伤口上的污物,垂下的睫羽落在视野中却挠在心尖上。
带着脏污的血落在纤细的手与洁白的衣料上,她未嫌弃,少年却不自在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黎青崖微一愣,笑着反问:“好?我哪里对你好?”
这也算好?这小子是有多缺爱?
少年未再言语,好与不好,他有认定就行了。
包扎完双脚,该轮到身上的伤了。
他身上也不比脚好到哪去,全身都是淤青,除了脸几乎就没有一块好地方。在青楼脸是赚钱的,绝对不能打,但换句话说就是,除了脸,哪都可以打。
那些打手打人很有一套,狠辣刁钻,能让人不见血,却疼入骨。
黎青崖想让他脱光,但这小子死死扒住腰带不肯退让,只能把裤子给他留着了。
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药膏落到背上,少年抖了一下,暗自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疼倒是其次的,让他难受的是另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他心尖发颤的感觉。
他的喘息渐渐粗重了起来,埋进枕头的脸也愈发灼烫。那只手滑过他的腰窝时,他没能忍住,发出了一声难耐的闷哼。
黎青崖的动作顿住了——这不是痛呼,是……那种叫声吧。
再瞥到少年通红的耳朵,他明白了什么,乐了:嘿,这小色胚!
对此他表示理解,青春期嘛,谁没对漂亮大姐姐或者大哥哥有过冲动?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善良点”,别让他知道这个大姐姐有大几几。
少年浑身上下还是被黎青崖摸了一遍,上完药他就自闭了,缩到床脚,抱成一团。
黎青崖把他翻过来,给他塞了一颗丹药。
“这是什么?”迷迷糊糊吞下药后,少年才后知后觉地提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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