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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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片纯黑的羽翼展开,每一片羽毛都光华流转,即使漆黑如亘古而来的最深之夜,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终于安静下来的世界里开始浮现出很多破碎的画面——

彼时还是空虚混沌的天与地,行走于水面之上笼罩着金色圣光的神灵。在绝对的律令之下,这个世界初始神明的第一个造物诞生了。

赤-裸着身躯的造物半跪在他的上帝的脚下,仰头看向祂的目光里充满了孺慕与信任。

贝利亚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张脸,有点眼熟啊。

这不就是他在被乔尼召唤至人间前在地狱中跟他战斗的那个地狱领主吗。当时贝利亚就察觉对方不是恶魔,还隐隐具备着神性。只是,当时贝利亚心情不好,连对方的自我介绍都没听就直接动手了。

虽然他是这个世界初始神明的第一个造物,但这并不能作为他拥有一丝神性的原因。

所以,为什么?

难得地,贝利亚的心中生出了一点好奇。

时不时浮现的画面太过破碎凌乱。前一刻,第一个造物还满眼虔诚地望向他的造物主,下一刻就是满脸惶恐地奔逃,然后在神威之下打落大地。他跪在大地上痛苦地嘶吼,疯狂地咒骂着高居天堂的上帝。

从周围生灵的窃窃私语中,贝利亚得出了一个不算是名字的称呼。

初堕者,世间第一个堕落的生灵,同时也是初始神明创造出来的第一个造物。前者广为人知,后者几乎无人知晓。

贝利亚思忖片刻,他抬起手,牵动着碎片中的力量,试图再现更多有关那个初堕者的画面。

一个画面渐渐成型——

“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新种族?”尚未被打落天堂的初堕者不解地看向神明,“能够凭借自由意志进行选择的种族,如何能够确定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如何确定他们会选择……”您?

初堕者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那一刻,上帝的表情可怕极了,这让初堕者的心中涌出了畏惧。

目睹这样画面的贝利亚目光微沉。

自由意志意味着自由选择,自由选择意味着……上帝不再是唯一的选择。

初堕者没有说错什么,他只是提出了上帝最不愿见到却最有可能发生的现实。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四面八方而出,直直逼向贝利亚。

贝利亚眼瞳猛缩,身后的十二纯黑羽翼猛然收拢,将他包裹其中。漆黑的羽翼之上,黑色荣光的力量在涌动着,试图抵抗这股力量。

然而,当这力量即将落在他的羽翼上时,充满了压迫的强大力量却化作了细雨微风,轻轻拂过他的羽毛。

有什么东西在贝利亚身后睁开了眼睛,却在他感知到之前悄然隐没。

贝利亚疑惑地展开羽翼,之前还混沌虚无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夜幕笼罩下的密林。他的身前燃着一丛篝火,一个留着灰白色络腮胡子的老头正坐在篝火旁的树桩上。

老头差不多六十来岁的年纪,穿着黑皮夹克棕色长裤,头上戴着一顶猎鹿帽,看上去就像是在附近农场里干活的普通农民老人一样。他看向贝利亚,抬了抬手中的热水壶和一只空杯子,温和地道:“要来一杯热茶吗,孩子?”

贝利亚神情莫测地看着老人,肩背紧绷。片刻后,他放松下来,缓步走到老人身旁的树桩前坐下。他收拢羽翼,向老人微微颔首,旋即双手接过那只冒着袅袅热气的杯子,轻声道:“多谢。”

老人嚯嚯地笑了起来。

贝利亚捧着茶杯,他垂眸看着杯中漂浮着一片完整叶片的茶水,以及水面上倒映出来的自己。

浅金色的长发,蓝紫色的眼眸。

杯中茶水倒映出来的贝利亚,赫然变了个模样。

那是贝利亚最初的模样,他还身在天堂,执掌第四重天时的模样。

***

雷文斯坎精神疗养院。

虽然已经猜到了他可能失去了一些重要记忆,可单凭回忆却无法让康斯坦丁找回那些失落的记忆,Johnstantine的状态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康斯坦丁冷着脸,将Johnstantine用绳子一捆,勒令他在这里老实等着,还不忘往他嘴巴里塞上一块破布。

然而,等康斯坦丁多套着一层被他再次敲闷棍后扒下来的倒霉蛋护工的衣服,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中拿着用来装模作样的文件夹和圆珠笔,打开这个杂物间后却连根金毛都没有看到,地上只有一根染血的绳子后,康斯坦丁“啪”地一下摔了笔,低咒出声。

他就该将Johnstantine打晕后再离开!瞧瞧,哪怕Johnstantine连魔法都忘记了,但在求生上,他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虽然气恼,但康斯坦丁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手的。

他将手伸入口袋里,掏出一小撮金色的头发出来。他哼了一声,从中挑出一根金发拈在手中,开始念动咒语。

十秒后,那根金色的头发飘了起来。

康斯坦丁将那根头发虚虚握在手中,在它的指引下在走廊里大步行走,一路上了五楼。

在走到一个岔路口时,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被康斯坦丁虚拢在掌心里的金色毛发在左右摇摆,似乎在犹豫哪一边才是Johnstantine所在的方向,或者是想要告诉康斯坦丁,两边都是正确选项?

这是康斯坦丁玩追踪咒以来从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什么鬼……”康斯坦丁喃喃,要么找不到方向,要么指向一个方向,这种左右摇摆是几个意思。

康斯坦丁皱了皱眉,他的手掌用力地握了一下那根金色头发。他“啧”了一声,脚步一转,直接冲向左边的走廊。

先去左边看一眼好了,以着Johnstantine的命硬程度,不至于耽搁这么一会儿就被-干掉。

在进入五楼后似乎也就进入了这家精神疗养院的重要区域,即使有病患出现,也是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而踏上左边这条走廊后,这里更是空无一人,走廊上的房间不是档案室就是实验室。

从门窗向里面看去,档案室里用线绳串着一排排照片,每一张照片上都是病人被残忍对待的图像。那不是治疗,而是屠杀与虐待。而那些摆放着实验台和种种器具的实验室里,虽然没有那些挑战人忍受能力的恶心照片,但里面的器具上都黏着黑红色的痕迹,康斯坦丁甚至看到了一旁的托盘上扔着一颗眼珠。仿佛在告诉窥视着这些房间的人,这些房间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康斯坦丁抿紧嘴唇,加快了脚步。

康斯坦丁以为,那个失忆了也不老实,极有可能自己挣开绳子然后被医院护工逮了个正着的Johnstantine最惨烈的下场也就是被绑在某个美其名曰治疗室实际上就是个人体实验室的房间里被开膛破肚,以着这里的诡异程度,缺胳膊少腿算什么,少半个身体都不见得会彻底死去。

康斯坦丁以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不多能在世界上排进去前百了,但当他撬开眼前天台安全门,踏上楼顶之后,他还是没忍住向后跳了一步,张口就是一连串美国俚语式的咒骂。

康斯坦丁被吓到了。

Holy**,这说法可真特么新鲜,但该死得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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