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加入书签

病号餐和儿童餐,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比如少油,少盐,少糖,以炖煮为主,口感务必要软烂,以免吞咽困难或者因为用餐不慎卡在呼吸道。

……总而言之,就是很没有滋味。

我捧着一碗汤,艰难地用勺子搅了搅汤里头的炖豆子和小排,最后还是咬牙一闭眼,用喝药的气势将这碗汤一饮而尽。

豆子和排骨就慢慢咬吧,唉。

织田作那次还可以说是因公负伤,我就纯粹只能怪我自己了。醒过来之后才知道原来我流了那么多血——那么多!当时那阵睡意有多恐怖啊,最后那几下我下刀的时候几乎没什么感觉了,简直像是在割一块案板上的肉一样,半点没有手下留情。

结果就是现在只能躺着,一站起来就感觉小腿肌肉像要被撕裂一样痛,估计未来十天半个月我都只能卧床了。走路时离不开拐杖的生活也已经在向我招手。

尤其是我们现在还在被港黑追杀。想到芥川的脸我都要打一个哆嗦,他绝对会非常乐意把我这个和“太宰先生”一起叛逃的无用人士压在台阶上磕掉门牙,然后再连开三枪的。

倒不是我不相信织田作的武力值,实在是芥川过于执着了——连太宰治都头疼的执着啊!菜鸡如我,哪怕是三四五六年以后,只要一朝不幸落到芥川手里,他都绝对会一丝不苟地执行这个刑罚的!绝对会的!

惨,怎能用一个惨字了得。

人总是要为自己犯过的傻付账的。

我坐在床上,十分惨淡地用勺子吃着病号饭。临时的安全屋并不宽敞,我占用了一间小卧室,孩子们分到了另一间稍大的房间,但平均到每个人身上,还是显得有些局促,外头同时用作客厅和餐厅的居室就成为了新的游戏室,隔着房门也能听见孩子们欢笑打闹的声音。

在空间十分狭小的情况下,一点细微的动静也显得很明显。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然后是孩童细碎的脚步声,在屏息站立了一会儿后,响起了女孩子怯生生的声音:“姐姐的伤口加重了吗?为什么眼睛上也裹上绷带了?”

是咲乐,织田作收养的五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孩。大概是因为周围都是男孩子的关系,从我醒来开始,咲乐就一直绕着我的床边转,出现问题的时候也很积极的第一时间跑去找织田作。

我放下勺子,摸摸脸上缠着的布料,沉吟道:“没关系的,只是有一点用眼过度,姐姐的眼睛没有问题的啦。”

“是这样吗?”咲乐听起来还有一点疑惑:“不需要滴药水吗?班上的小早川因为近视去看了医生,回来之后眼睛还要滴药水的。”

一本正经·非常镇定·用鬼话哄骗小孩的我:“因为姐姐是大人,眼睛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不用滴药水也可以。”

“是这样吗?那姐姐的眼睛要好好休息!”

之后,我和咲乐聊了一会天。突然要从一直居住的地方撤走,还谁也不能联系,对普通的孩子来说应该是很慌乱的事情,但织田作收养的孩子们都是早些年在几乎席卷整个横滨的大战,“龙头战争”中收养的孤儿。从咲乐的叙述中来看,孩子们都非常镇定,甚至为能和一直都非常忙碌的织田作住在一起感到高兴,算是逃亡中的一点慰藉了。

咲乐很可爱,清淡无味的排骨和豆子也在聊天中不知不觉地吃完了。放下碗之后,咲乐主动提出帮我把碗和勺子送到厨房去。

在女孩子哒哒跑远的细小足音里,我再一次隔着布料摸了摸眼睛,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的眼睛却实没有问题,视物和感光全都ok,有问题的是我的灵力。

巫女的灵力会因为痛苦而成长。从沉眠之家回来后,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我的确是从生者不应该前往的奈落、黄泉边缘的常夜海走了一个来回,也即是体验了一次濒死的状态。

回来之后,非常不幸的,就像文献里记载的那些在有“神山”之称的日上山修行的巫女一样,我可以仅仅通过对视就看取一个人了。

简直是大完蛋。

我一点也不想要看到别人的记忆!对侵犯他人的的隐私也没有兴趣!

总之,为了避免这样那样糟糕的状况,我现在除了长袖长裙戴手套的全副武装之外,眼睛也必须蒙上了。好在我现在处于养伤期,暂时可以卧病在床,当一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咸鱼。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