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但是,这种无限流的游戏副本,如果允许攻略流出,那么副本必然不会重复。否则人人都可以通关,岂不是在做慈善?
暂时放下这个疑问,沈心凌一直在聚精会神地倾听唐思思和安瑶的聊天内容。
因为开局过于顺利,她们没有太大隐瞒地分享了自己经历过的副本,李浩白和程默也在吐槽中大概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不是太恐怖、系统提示很具体、解谜不算难、对新人很友好……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唯一让沈心凌不解的是,他们都显得很乐观。
扪心自问,就算这个游戏毫无危险,突然被拉到奇怪的地方,和一群陌生人度过几天几夜,都不可能是什么很好的体验,除非他们都是狂热的真人游戏爱好者,觉得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十分刺-激。
必然是有什么好处,才能引诱人们不再抗拒。
游戏奖励。沈心凌想,他们应该是获得了足够诱人的奖励,既然这是一场游戏,通关总会有所奖励。
这可有些不妙,沈心凌想,只有她承担风险的能力最低。
“尊敬的客人,这是为你们准备的房间,请保管好自己的钥匙。还有四个小时才是晚餐时间,我的主人们十分期待见到各位。”
沈心凌握住掌心的钥匙,黄铜制的金属物刻有莫森家族的族徽,一双眼睛和缠绕其上的荆棘玫瑰图腾,那双眼微微含笑,似乎通过图腾在注视着这里的每个人。
房客都在二楼,女士在左侧的连廊,男士在右侧,中间没有连接,需要绕足足半圈才能走到对面。
男女生被分开了?沈心凌没有异议,倒是那对兄妹的玩家有点不太高兴,徐玉琴不情愿地和徐鹤飞分开,走在沈心凌后面。
程默、李浩白、徐鹤飞、乐淼;沈心凌、唐思思、安瑶、徐玉琴,八个人分别进入自己的房间。
奢侈、华贵、繁复,沈心凌踩在柔软的猩红地毯上,环顾这间欧式复古风格明显的卧室,地毯上铺满洁白的的花瓣,每走一步,都带起一阵香风。
花香诱人,沈心凌却忍不住干呕了两下,捂住自己的口鼻,在花香的掩盖下,她还是闻到了隐隐约约的尸臭味。
“我的嗅觉是怎么回事?”她一边不解,一边拉开衣柜,拉动窗帘,地毯式搜索整个卧室。
翻遍了整个房间,最后,她当跪趴在地上,向床缝中张望时,猛然看见了一双凸起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满带怨毒和不甘,它被埋在花瓣之中,身下的玫瑰鲜血欲滴。
沈心凌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她一边小口吸着气,一边趴得更下,努力试图看清尸体的细节。
大床的床缝异常的狭窄,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具尸体究竟是怎样塞进去的?这完全不合逻辑!
“也不像是被床活活压死的。”沈心凌的眼睛都快贴在地面上了,才勉强看清尸体的模样。
“……脸被剥掉了。”沈心凌跪坐在地上,用手梳理两下凌乱的长发,再次俯身和女尸对视。
那具女尸被人活生生地剥下了整张脸皮,只留下一双满是惊惧的鼓起眼珠,布满了她临死前的恐惧、不甘和绝望。
她的身体仿佛一个被一脚踩扁的泥人,除了突出的眼球,所有器官都被挤压成一块,鼻子和嘴唇紧紧贴在一起,身体边缘的脂肪像是融化的蜡,异常扭曲,身体是头颅的五倍大小还不止,就像她肚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把身体硬生生撑开。
“应该是玩家。”沈心凌肯定地做出判断,虽然光线很暗,她还是瞟到了尸体的左手腕处,那里有一片熟悉的字迹。
“这下乐淼的态度就可以解释了。这个副本不是一次性的,它曾经经历过多个玩家,有人死在这里,也有人顺利回去。”
“但是,就连新人副本也没有重复的,这个副本怎么会一直保留着?传统项目?”
想不通的问题就不要太纠结,沈心凌寻摸着一会儿去找根撬棍,把尸体拉出来看看,她拉开衣柜,换上一双低跟的皮鞋,衣柜里满满的裙子,没有一件适合运动的衣服。
眼见着时间还早,她推开门,刚一抬头,就看到一幅画像。
女生居住的这条连廊两侧挂着许多画像,都是同一个人的油画。
画中的女人矜持貌美,雍容华贵,或用一把精美的羽毛扇遮住半张面孔眼眸含笑,或是端庄地坐着唇角微抿。
大部分是单人画像,也有与一位富有成熟男人魅力的爵士的合照,还有一副画中,女人牵着一个精致可爱宛如洋娃娃的小女孩。
或许是光线昏暗的缘故,女人矜持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显得古怪而僵硬,就像这张脸原本不想笑,身体却非要它笑出来一样。
沈心凌默默地看完所有的油画,她不认为那张被剥去的脸就是画中的这一张。
原因无他,画中的那张脸太漂亮了,美得近乎魔魅,那样的美甚至不应该是人类能够拥有的。
沈心凌翻遍了自己的脑内小词库,竟找不出一个可以匹配这份美的词语。
这极端的美丽让沈心凌打了一个冷颤,一幅幅画仿佛一个个漩涡,要将她的灵魂吸入画里,让她也成为这画中的人,恍惚间,她看到画里的人似乎在笑,女人对她招招扇子,要她过来。
一步,两步,沈心凌浑浑噩噩地走向墙壁,踮起脚,伸手去够墙上的壁画。
女人从画里伸出一只手,一只白皙干净的手,那只带着香风的手就要握住沈心凌的手腕,它慢慢地伸过来,猛然,变成了一只白骨累累的手、一只钻满白花花的蛆虫的手!
那白皙的皮肤竟然是由一只只蛆虫组成的!它们长在女人的手臂上,还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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