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基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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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太阳一出来,陆嫣然就醒了。她在现代也是熬夜晚起的一把好手,可是想想这家里的生计,如果她和齐月今天不想饿肚子,她就必须打起精神,想出个办法来。

她给齐月掖了掖被子,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又或者是齐月是她命定的责任,她看着他静好的睡颜,心里觉得很柔软,就像看着一只嗷嗷待哺、等她叼食儿回来的漂亮小猫。

“希望我的大宝贝儿,今天不会饿肚子。”她在齐月饱满光洁的额头上偷偷亲了一口,穿好外衣起身出门。

乡下人起的都早,她凭着记忆往娘家走去,路上有不少人背着背篓,行色匆匆地往村外走。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一圈,陆嫣然想起来,这里每三天,在二十里外的陆家镇上,都有一次大集,这些人都是背着粮食山珍去大集上兜售的。

齐月不是村里的人,家里自然没有分到水田,山珍要费力去挖,能见钱最快也要三天后,要想不饿死,她只有从娘家下手,就算是借钱也好,只要让她把难关度过去,以后总有办法的。

陆大林家在村里不算有钱,但也勉强能够养活一家老小。陆嫣然在心里盘算着,在这小村里,五两银子就够活一年,陆大林从分到的水田、旱田里打回的粮食,大概能卖出七两,现在陆大妞嫁出去了,他们又节省了一部开支,应该不至于一毛不拔才是。

她敲了敲木门,“蹬蹬蹬”跑来开门的,是原身的亲弟弟陆小虎。“姐!”陆小虎今年十岁,天天被继母逼着上山去采菌子、挖竹笋,又一次险些被狼叼了去,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小虎,”陆嫣然摸了摸他的头顶,心疼道:“起的这么早,又要上山么?”

陆小虎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用破了洞的鞋尖踢了踢土地上的石子,撇了撇嘴、眼圈发红,“姐,你真嫁给村口的傻子啦?”他不满地小声嘟囔,“那大柱哥咋办呐”

“什么傻子呀,别这么叫他,”陆嫣然没听清他含含糊糊的话,牵着陆小虎的手往屋里走,“他叫齐月,以后要叫他姐夫,知道吗?”

“我才不要傻子做姐夫呢”

赵寡妇伸着懒腰走出来,见到陆嫣然,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回来干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和陆家再没有关系了,赶紧走!”

想起昨天的事,陆嫣然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当时事发突然、她还没有理清头绪,就被赵寡妇推着轰出了门,今天她可要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这时候,赵明明穿了一条新裙子,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生的漂亮、自小受人追捧,养成了目中无人的骄纵性子,赵寡妇活生生地把陆大妞这个陆家正经的女儿,压迫成了赵明明的粗使丫头,把自己的女儿宠得像是城里的娇小姐,把陆大妞搓磨得羸弱瘦小、畏畏缩缩。

赵明明分外喜欢和陆大妞一起出门,不是因为她们的关系有多好,而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总需要另一个平凡女孩儿来衬托她的趾高气昂、美丽不凡。

“你来干什么?”赵明明的话和她妈如出一辙,完全不把陆大妞放在眼里。

陆嫣然实在为陆大妞不值,想来这可怜的女孩儿就是被继母活活折磨死的,被关在柴房里三天没给饭吃,最终饿得一命呜呼,她才鸠占鹊巢、重得新生。

她们还当她是那个逆来顺受的陆大妞?!

“呦,这不是和陆家没一点关系的赵明明吗,”吵架吵的就是个气势,陆嫣然高昂着头,冷笑道:“你身上这衣服,是用我冬天给人浆洗衣服的钱做的?还是用小虎采山珍的钱做的?穿着不烫吗!”

赵明明哪儿想过陆大妞会如此发难,她愣了一下,随即大怒:“你放什么屁!这衣服是我娘给我做的!用的是爹卖粮食的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爹不是早死了吗?哪儿来的钱呢?”

“你装什么蒜!我说的是咱爹!”

“咱爹?”陆嫣然夸张地大笑,“我们姓陆,你姓赵,说哪门子咱爹啊?”

赵明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赵寡妇见女儿吃瘪,“你发什么疯?我是你娘,大林自然是明明的爹,你在这儿胡搅蛮缠什么?”

“我可受不起,我娘早死啦!”陆嫣然根本不买账,“再说了,您跟这儿舔着大脸说什么呢,你出门去看看,大家伙儿都叫您赵寡妇,您是赵家的寡妇,也跟我们陆家没什么关系等你啥时候叫陆寡妇了,哈哈,那还了得?”

“你、你、你”赵寡妇“你”了半天,这个村里有名的泼妇,竟被陆嫣然三两句话说得张口结舌,比骂人难听、没人比得过她,但是讲道理、用讽刺,她也真说不过经历无数次键盘侠洗礼的陆嫣然。

“我找我爹,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陆嫣然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赵寡妇拦住她道:“当家的已经下地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

陆嫣然看了小虎一样,弟弟冲她摇了摇头,果然,她那个便宜爹就在屋里,外面吵成这样,他不可能听不见,只不过是不愿意出来趟浑水罢了。能让继室把原配的儿女欺负成这样,算是什么男人!算是什么爹爹!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陆嫣然走到窗根底下,大声道:“我昨儿嫁人了,但嫁妆没拿,今儿回来取。”

“你个小兔崽子!还有脸要嫁妆?!”赵寡妇的脸立时扭曲了,陆家的一切都是她和她女儿的,谁也别想分走一个字儿!“你是你爹十两银子卖给齐家的,又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你听过哪个通房丫头有嫁妆的?”

陆嫣然的小脾气“腾”地窜了起来,好嘛、这把她和齐月的关系都定义成少爷和通房丫头了!她混了半天,混了个小老婆当!她哼了一声,冷冷道:“您可别哄我,我当时听的真真的!人家说,赵明明就值五两,您死气白咧地要到十两,齐家人懒得跟你纠缠,就说十两银子权当聘礼!有聘礼、就有嫁妆,我代赵明明嫁了过去,若是你自己的闺女出嫁,你也不给嫁妆吗?你昨天赶驴似的赶着我出了门子,就你闺女是人,别人的闺女都是牲口?!”

她用手敲了敲窗根,一针见血地说:“怎么,这些钱都要留给赵明明?到时候用我们陆家的钱,嫁你们赵家的闺女?这事我爹能同意?他老人家绝不是任你糊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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