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贵锄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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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李沉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不怕我是刺客?”

江雨萍嗷呜啃了一口西瓜,笑道:“你顶多算个贼子。”

李沉影笑:“我一没偷,而没抢,怎么就成了贼子了?”

“不,你偷了,”江雨萍指了指玉楼苑,“你偷人了。”

李沉影反应了许久,总算听明白了话中含义,拍桌子怒道:“胡言乱语,德妃娘娘清心寡欲礼佛多年,你莫要坏了她的名声!”

“呃”江雨萍怔住,“你不是来幽会的?那你半夜不睡觉来找舒太妃作甚?”

李沉影一时语塞,这各种缘由确实很难与外人道,只得闷头吃西瓜。一块西瓜入肚顿感暑气全消,不禁感慨:“这西瓜是你自己种的?”

江雨萍看白痴一样看了他半天,指了指瓜田:\"这难道很难看出来?\"

李沉影呛了一口西瓜,擦擦嘴角故作深沉道:\"这本王自然看得出来,本王只是觉得你天赋极高,若是出宫作个农妇或许比困在这深宫要好许多。\"

“本王?”江雨萍眯着眼睛道,“听闻当今圣上刚满十八,后宫连个妃子都没有,更别提成年的儿子了,你又是哪门子王?”

李沉影心道做戏做全套,闭着眼睛继续忽悠,“青雀年纪是轻了些,却是先帝不折不扣的胞弟。”

李舶,字青雀,先帝最小的一个胞弟,不折不扣的临江王。

江雨萍嘴角抽搐,她现在脑子里想的不是这个临江王为何大半夜不在府里待着跑到宫中,而是这个临江王半夜居然跑到皇嫂的苑子里想到这里她没忍住脑补了一出兄弟夺妻的伦理大戏。

李沉影看着她拧做一团的面庞,满头黑线这厮绝对又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了。

“你别多想,先帝走前嘱托我来看望德妃娘娘”李沉影闭着眼睛随口胡诌了几句,又转移话题道,“不过德妃并不想出宫,倒是您您是”大半天了李沉影居然忘了问江雨萍的身份。

“咳咳,”江雨萍摆正姿态正色道,“本宫是先帝的淑妃,如今你该唤我一声江太妃。”毕竟自己的位份就比德妃低了一点,这个威仪还是要有的!

“你就是那个拿开水泼先帝被打入冷宫的江淑妃?”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点破事居然传得人尽皆知,江雨萍第一次有了想找块豆/腐撞死的心情。

李沉影看她神色难堪,硬生生将笑意憋了回去,\"娘娘可想出宫,若是娘娘想离开这四方囚笼本王或许可助一臂之力。\"

江雨萍摇了摇头,咧开了嘴露出大白牙,“我还没玩够,待本宫玩够了再走也不迟!”

这反应完全出乎李沉影的预料,他认真打量了一番江雨萍,一年前自己见到她的时候干巴巴的又黑又瘦,跟只猴子似的。这才一年光景,皮肤白了许多,身体似乎长开了,眼神却是去年如出一辙的清亮。

能在冷宫里把日子过得如此精彩,倒也真是朵奇葩。

李沉影勾唇一笑,“也罢,我去年给了你一块白玉,若是你哪天在这里玩腻了,便带着那白玉来找我,我帮你出宫。”

“呃”江雨萍颤颤巍巍,纠结半晌讪笑开口,“那个玉很贵吗?”

\"你莫不是丢了?\"

“没没丢”江雨萍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就是我看它质地不错,把一头磨平了做了一把锄头你别说,刨地特别好使!”

李沉影眼前一黑,后面的话都没听清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羊脂玉,他从小带着大的啊!!

那夜李沉影走的时候还捂着胸口。

第二日江雨萍将这羊脂玉做的锄头从角落里翻了出来,战战兢兢把昨晚的事跟梦梦说了一遍。

“你这个败家的欸!”果不其然,江雨萍挨了一记梦梦的二指弹

江雨萍捂着脑袋研究了一下午如何将白玉复原,奈何底座已经被她磨成了锋刃,另一头还钻了几个孔用以固定锄柄无力回天了。

那天之后江雨萍未再见过李沉影,她只当他是心疼那块白玉,也未做多想。倒是舒太妃那边,每天依旧清心寡欲的礼佛,江雨萍终于慢慢放下了八卦的心,毕竟舒太妃虽然风华不减当年,到底比那人大上许多,况且那人长了一幅吸引小姑娘的好容貌,着实不像缺爱的样子。

几场夏雨过后很快便入了秋,瓜地也渐渐收了绿意变作一片荒芜,江雨萍数着今年留下的西瓜籽开始为明年做准备。

同时她脑子里摇摆不定,身上不多的钱是该冬日搭一个草棚继续种西瓜,还是留待明年把东恻苑也垦出来

然而此时此刻梦梦的担忧却更加务实一点,“娘娘,冬日又要来了。”

江雨萍如梦初醒,这白虚宫最难熬的冬日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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