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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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不是养伤的好地方,躲过开始的几天两人也不敢放松,又歇了一夜,天蒙蒙亮,便收拾东西离开。

原身一小姑娘即使采药也不会跑这么远,越往后郗瑶越不大认识方向了,倒是顾霄,不仅认路,恢复能力也是一流,没两天腿伤就慢慢痊愈了。

他拖着伤腿赶路的时候,压根不用郗瑶放慢脚步,伤好了,更是脚步轻快,健步如飞。

郗瑶勉强跟上他,日落前两人便到了州府郊外,估摸着等过去,城门也关了。

便就近找户人家,只道是家中遭难,余兄妹二人来州府投奔亲戚,夜深求借宿一晚。

一个半大小子带着个小姑娘,此处又靠近州府,主人家并不担心是歹人,给两人留了个柴房。

顾霄摸了两文钱递过去换了两饼子,这家的媳妇身怀六甲,正是感性的时候,怜惜两人可怜,还送了壶热汤过来。

郗瑶满足地喝了口热汤,朝顾霄道,“哥你竟然还有钱!早知道你有该先让我瞧瞧”说不定还能知道这是哪个朝代呢。

“赶紧吃吧。”顾霄将汤底都倒给她,没好意思说那已经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看来明天进州府,首要之事就是挣钱了。

农家的柴房并不好,可比风餐露宿的野外要好多了。

主人家心肠不错,憨厚老实的农家汉子见两人睡地上不好意思,抱了干草铺地,又找了块旧棉袄送过来。

郗瑶喝了汤窝进草堆里,温暖的床铺不一会便睡着了。

顾霄看她蜷成一小团,将棉袄给她盖好,才躺在边上睡下。

丑时夜深,村中一片寂静,正是睡得熟的时候,忽听院内传来一阵响动,然后便是厢房急促的拍门声,憨厚的汉子声音慌乱,“娘!婉娘要生了!”

“慌什么慌什么,又不是头胎去请王婆子,大丫二丫,烧水去!”

院中有响动顾霄便醒了,他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见小姑娘眉头皱着,眼皮子挣扎,轻轻拍拍她,“睡吧,没事。”

谁知不到一个时辰,院中突然响起一声痛哭。

“婉娘!”

郗瑶一激灵猛地坐起,迷迷瞪瞪看清不在山里了,才舒了一口气,“怎么了这是?”

“不过是生孩子,已经请了人接生”

郗瑶听着院中仿佛有人在哭有人在叫,“我怎么听到要请大夫,好像情况不好。”

顾霄按住她,“你去做什么?”

“我就是医大夫啊!”

“你才多大,就算你会,人家信你?”

郗瑶不去看看不放心,顾霄拦不住只能跟着她出去。

“许家奶奶,真不是我说丧气话,您这儿媳妇胎位不正,要命啊!再不拿主意,孩子生下来更难了,唉!”

这许家奶奶拧着眉头,“让老大夫看看吧,不看看大郎不死心”

两人嘀咕两句,又端着热水进屋,屋内女人的痛呼声尖利刺耳。

“哎哟婉娘喂,省点力气,别叫了,等会孩子出来还要靠你啊”

“唔嗯啊王阿婆,我疼啊!”

喊声一声大过一声,顾霄看了眼郗瑶,小姑娘没被吓着,倒是眉头紧皱,一脸担忧。

“我去看看!”

顾霄没拉住,人已经跑过去了,他一个男人不好过去,只能站在院中看郗瑶被挥开,“别捣乱。”

郗瑶看着端出来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急得额头直冒汗,这可不是现代还能输血,这么个失血法,等会别说有没有力气接着生孩子了,产妇都得晕过去。

好在没一会许大郎拖着个大夫回来了。

郗瑶隔着窗户听那老大夫医治,应该是有本事的,几针扎下去,药一灌,原本有些精神涣散的产妇又恢复过来。

王婆子伸手一摸,直呼老天保佑,连胎位也正了过来,情况渐渐好转。

鸡叫时分,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婴儿哭声。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哎哟我的乖孙!”许家奶奶笑成一朵菊花,院中苦等半夜的许大郎也不禁露出笑容。

没等高兴半刻,屋内又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许家媳妇大出血了!

老大夫又被推进去救命,这回情况似乎更严重了,老大夫施了一回针,半点起色也没有。

眼看着许家媳妇气若游丝,只能叹口气,无奈道,“老夫这倒是还有一副药能试试,可是婉娘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

听了这话,许大郎不禁痛哭出声,两个小丫头已经懂事了,见亲娘危在旦夕也跟着哭起来,一时间院内只余哭声。

王婆子看着这一家子伤心,抹了把眼泪,“老大夫,真没救了吗?您可是咱们这附近最有名的大夫啊!”

“除非能止住血,听说府城里杏林堂家大夫有一门银针止血的绝学,若是他在唉”可惜时辰还早,城门未开,求也求不到人哪!

“老大夫,借您银针一用。”情况紧急,郗瑶听清事情,拿着银针,不等人反应,已经扎在了老大夫手腕处,“您胳膊是不是偶尔酸痛?现在可好多了?”

老大夫动动胳膊,半信半疑,“你会医术?”

“我能止血,是不是血止住人就有救了?”得到老大夫的肯定,郗瑶拿着东西便要进屋。

王婆子与许家奶奶不信连老大夫都做不到的事,这么个小丫头能行,无奈现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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