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做好了自我催眠,临雪渊收拾好表情,又跟没事人一样冲白越一笑:“陛下下次还是派别人来吧,如今宫门都落锁了,这要如何回去?若是被太后知道,又要找您说上两句了。”
白越不高兴地撇嘴:“派人来念信?太傅不就是不想见孤么。孤知道,你就是喜欢皇叔不喜欢孤,不然怎么会同他出去玩,不理孤?太傅肯定是乐不思蜀了。”
临雪渊捂了捂额头:“陛下,乐不思蜀不是这么用的……”
“不对吗?”白越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盯着临雪渊被酒液熏出桃色的侧脸,顿时起了逗弄这人的心思:“那应该是……见异思迁?得陇望蜀?朝三暮四?红杏出墙?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他每说一个,临雪渊的脑袋就大了一圈,听见后头越说越远,简直恨不得再把人嘴巴捂上。可想到刚刚掌心里的酥麻触感,又只能强行忍住。
“陛下!”临雪渊连忙打断他:“臣对王爷没有那种心思!”
白越瞪眼:“你不喜欢皇叔还和他出去玩作甚!”
临雪渊被他的无理取闹纠缠得头疼:“臣之前……得罪了王爷,这次应邀前去,是向王爷赔罪的。”
得罪了皇叔?白越心中疑惑,自己这个惜命的太傅、见着侍卫拔刀都绕道走的人,竟然还会得罪皇叔?
他说应邀,那便是皇叔主动相邀。皇叔难道……想要笼络自己的太傅不成?他们究竟今日都说了什么?
白越思来想去,觉得无非是那套笼络人心的话,也没什么听得必要。当务之急,是让太傅同皇叔保持距离。
否则若是自己身边人也被笼络走,自己岂不是处处掣肘?
于是他挑了挑眉,将一个吃醋得意的少年演了个十成十:“既然你得罪了皇叔,那他肯定不会喜欢你了,你日后还是不要和皇叔来往了,多陪陪孤吧!”
不来往估计是不可能,那恩还没报呢。
临雪渊正斟酌着回答,房门又被第二次敲响,门外的下人说,是那位今日新来的桃夭夫人相邀。
结果刚刚被安抚好的人,一听桃夭是皇叔送的,又开始闹腾起来了:“你怎么可以接受别人送的人!孤都把自己送过来了!不行,你不能去!你答应了要陪孤!”
门外的天子近卫听见这番话,心里由衷为自己主子的演技感到钦佩。
“陛下乖。”临雪渊被逼得恨不能用哄稚童的语气哄他,“那是臣刚纳的夫人。”
白越不依不挠:“孤不管!她和孤,你只能喜欢一个!”
“成啊!”临雪渊狡黠一笑,就等你这句话呢!谁要喜欢你个男人?!
“陛下早点歇着吧,臣真的只喜欢女子。春宵苦短,容臣先行一步!”
无论如何,就是为小命着想,他也不会让白越跨过禁区一步的。
临雪渊说完,也不管白越的反应,径直往桃夭的院子去了。
桃夭的院子被安排在府中的西北角,是内院的最外围,算是十分清静的一处了。
房内烛光摇晃,在窗户纸上投出一个影影绰绰的曼妙人影。临雪渊推门而入,扑鼻而来的是娇媚的暧昧幽香,轻纱几近透明,根本遮不住后面侧身躺在塌上的桃夭。
听见关门声,桃夭伸出染成殷红的指尖,挑起轻纱一角,用纤细的手指绕了绕,随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白日里已足够精致的脸庞此时更是妖冶绽放,媚眼如丝。
暧昧烛光里,临雪渊那张雌雄莫辩的脸庞瞧着又精致了两分,看得桃夭心跳也慢了一拍。
等到临雪渊走近,桃夭便忽然起身下地,似乎要来替临雪渊更衣。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伸到临雪渊身边,便被一把攥住。
桃夭面不改色,含笑望了一眼那只手。关节匀称、手指纤长,按着自己的掌心柔软干燥,力道也略微柔和,并不似寻常那些臭男人那般粗糙鲁莽。
就连脸,也是罕见的勾魂摄魄。
桃夭忽而身子一软,没被制住的半边身子倚靠进了临雪渊的怀里,柔弱无骨。
她就这么放任临雪渊抓住自己的手腕,扬起脑袋望进临雪渊眼底:“少爷……”她吐气如兰,一声低呼能让寻常男人酥了骨头,她在临雪渊怀里轻轻蹭了蹭,身上披着的外衫便悄然滑落,露出一个圆润的肩头。
可惜临雪渊并不是寻常男人,照了镜子这么多年,他对容貌之美自有理解,所以面对如此美景,临雪渊十分淡定。
不过此人毕竟是王爷派来,逢场作戏而已,自己还是要配合一下。
临雪渊一收手臂,紧紧揽住桃夭不堪一握的腰肢,握住对方手腕的手也忽然一个用力,将之反剪在桃夭身后,两相叠加,桃夭便被迫挺起身躯,同临雪渊紧紧贴在一起,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然后临雪渊低下头,在桃夭的颈侧和肩头阖眼轻轻嗅了嗅。这动作温和中带了一丝放肆狂放,侧脸的利落线条印在烛光中,丝毫没有被柔和,反而比平日里还要利落干净。
味道还挺好闻,就是太清雅了,不适合桃夭这么媚的人。
倒是……挺适合裴儿的。
也不知道这个桃夭知不知道此香的配方,若是能套出话来,回头改一改其中两个配方,给裴儿做出一个新的熏香就好了。
也免得那位小姑奶奶整天一身干活儿的烟火气。
贴的近了,桃夭同样也能闻到,临雪渊身上似乎有些淡淡的药香。
药香?
“少爷……您可是身子不适?妾身见您身上有药味儿。”桃夭担心地问。
正要回答,突然窗外有光影一闪,临雪渊心中一肃。
有人在外头偷听!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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