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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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明嘉王忽然从殿外走来。

从太后那里离开之后,他也没有回王府,而是等了等,决定过来看看他的好侄子。

白越瞬间收好表情,抬头的时候只剩下气鼓鼓的天真表情,不高兴地问:“皇叔怎么来了?”

明嘉王一撩下摆,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就这么直接走来塌边,笑骂道:“小没良心的。皇叔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越儿身子可有好些?方才竟然如此胡闹,真是把皇叔吓坏了。”

张口闭口就是越儿,还真不把自己当人臣呢。

白越撇了撇嘴巴:“好多了。”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只要太傅天天照顾孤,伤口自然好得快。”

临雪渊恨不得捂脸。

明嘉王同白越聊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旁边沉默了有一会儿的临雪渊道:“陛下歇会儿,臣同王爷去说些话。”

白越一下就坐直了身体,动作太猛又扯到了伤口,疼得抽了一大口气:“嘶——就在这里说!孤也要听!”有他在,绝对不允许皇叔和太傅私下接触!

临雪渊却没有像之前一样顺着受了伤的皇帝:“是后院家宅之事,不值陛下一听。”

白越顿时憋屈。

两人走到院外无人角落中,临雪渊从袖中拿出一枚铜钱大小的银白令牌,问明嘉王:“王爷可识得此物?”

明嘉王接过,仔细看了两眼,惊讶和冷然逐一从他眼中略过。这枚令牌上,刻得正是他王府印记,同样的图案也曾出现在他邀请临雪渊去西华岛的信函中。

可他从未将这印记刻在这种令牌上过,此事显然是有人想要栽赃给他。

“此物从何处而来?”明嘉王皱眉问。

临雪渊却一脸平静地反问:“王爷难道不知此物从何而来吗?”

明嘉王反应极快,也立刻沉了脸:“临大人难道觉得,此事是本王所为不成?”

临雪渊低头看了看被明嘉王捏在手里的令牌,没有说话。他这番沉默,便算是明晃晃的承认了。

明嘉王却不由他就此安静下去:“临大人不妨同本王说说,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临雪渊垂下的视线瞥见了衣服一角上白越留下的血珠,想到小皇帝咯血的那句“太傅没事就好”,心情有些复杂。

他抿了抿唇,抬头迎上明嘉王的目光:“王爷,此次陛下行踪,仅有你我二人知晓,而那刺客身上又有王爷的令牌,臣实在很难不怀疑王爷。”

像是怕明嘉王否认,临雪渊补充了一句:“臣一向记性好,这徽记同王爷上次信函中的几乎一样。除了王爷手下的人,谁还能、谁还敢有这样的东西?”

他也知道明嘉王心中有抱负,可他不愿就这样被人当傻子利用,还要赔上性命:“臣知道王爷想要御座,只是如此轻举妄动,若是成功便好,若是不成,在那种情况下,王爷您胜之不武,如何服众?您精明一世,怎么在这种时候糊涂?难不成,”

临雪渊顿了顿:“王爷还是不信任臣,打算嫁祸给在下?若是这样,臣愿意先死个明白!”

说了会报恩,怎么玩这种阴手段呢!

他就这么毫不在意地戳破了彼此都心知肚明、却不曾点明的心思。

明嘉王墨色瞳仁直转深黑:“太傅就这么不信任本王吗?本王就算有那种打算,也不会用这种粗暴法子!”

临雪渊抿了抿唇,似乎不大相信这个说法,眸子里没有了此前常见的欣喜仰慕,透着淡淡防备和不信任,让明嘉王没来由喉头一哽,心中有些薄怒。

“临太傅不信也罢,本王会亲自找出幕后之人证明清白。”他拿起手中那枚令牌道,“此物借我一用。”

可惜小命在刀尖上滚过一轮的人已经没那么好说话了,临雪渊摇摇头,煞有介事:“不行,王爷还是将它还给臣。万一王爷你是要拿去销毁,臣岂不是没有了保命的东西?”

明嘉王被他噎了一记,呛声道:“你倒是惜命。”

临雪渊一抬眉毛,有些惊异又理所应当地答:“那是自然,世人谁不惜命?”他伸手要回令牌,攥在手里看了看,确认完好之后就开始赶人:“既然王爷说不是你做的,那边早日查清、自证清白吧。臣先去照顾陛下了。”

他态度这样坦诚自然,光明磊落得让人无法指摘。

只是听见最后一句话之后,明嘉王的脸又冷了下去:“你一身脏乱,何必亲自去伺候?”

皇帝原就对他有些不清不楚的想法,这次又为临雪渊受了伤,倒是果真如愿留下人在身边。

也不知此事都是这个好侄儿算计好的,还是纯属巧合?

“王爷说得有道理。”临雪渊看了看自己溅了血的衣摆、被揉皱的袖袍一角,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沐浴更衣,再去伺候陛下。”

说完就转身走了,只留明嘉王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神色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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