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失去了白焕，等于失去信念。

临雪渊不知自己可以去哪，于是拖着一身重伤前去胤都，想要去送白焕最后一程。

皇帝葬仪，她岂能凭吊。

她只能潜伏在人群之中，远远地注视着，那支浩荡地队伍驶入皇陵。

“没想到咱们的陛下竟然死在姜幽手中，真是可悲可叹。私以为这背后啊，甚是有猫腻。”

“我听闻，陛下这次出行极其隐秘，似有人故意泄露行踪于外族，才让人提前埋伏。更听说埋伏当晚，陛下的亲卫队无故被调离，这才遭了毒手。”

“我说咱们陛下乃是大剑圣首徒，如何能被小小的阿尔坎所杀。”

人群之中，静默着甚少，很多人都对此事议论纷纷。

临雪渊听了许多，也觉得这些事的确有些蹊跷。

她找了许多门路，擒了胤都一个顶级的情报贩子，拿银龙霜花剑抵在人家的脖子上逼问白焕之死到底是谁操纵。

那人忧于性命只好全盘脱出：“朝廷之中，明嘉王白潋与先帝素来面和心不和，传闻先帝因明嘉王番地蓄养私兵一事想要彻查，没想到这事只有了个眉目，人便薨了。是故大家都在猜测，可能是明嘉王先下手为强，与姜幽的人里应外合，害死了先帝。”

明嘉王白潋……这是临雪渊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她虽愤怒，但也不敢轻易相信这些人的话。她又狠狠盘问，没想到牵扯出更令她意外的事。

“你若不信我的情报，你大可去皇宫看看，先帝的小儿子白越若活不过今日，那明日登基的可就是明嘉王了！”

说起白越，她心底倒是咯噔一声。

那白越是她师兄不到七岁的独生子，去年白焕来谷中，曾将他待在身边，是个不太爱说话的粉团子。

元耀南本是要将白越收做徒孙的，中途转了心意，非点明要临雪渊来带，也算是间接地点明了临雪渊未来接任海鸣谷的意思。

白焕自然乐得同意，只是因为白焕年纪小，他还舍不得将人放在谷中，本打算等临雪渊突破至圣之境后，再将人送来。谁知后面竟然会遇到那样惨烈的事。

未行拜师礼，但从名义上来说，临雪渊算是白越半个师父吧。

“雪渊，以后越儿就交托与你了，无论发生何事，你可都要替我护他周全。”

临雪渊依稀还记得，在海鸣谷那颗巨大的梨花树下，白焕师兄将粉团儿似的白越送与她手中，认真嘱咐着，好似交托一生的珍重。

她那时只记得看白焕师兄那虽然带着淡淡忧愁却无比耀眼的面容，她那时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白焕师兄允诺自己出谷陪伴他左右，却忘记多看一眼，那小小的人儿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临雪渊心中一慌，她消掉了那情报贩子的记忆后，便潜入了皇宫一探虚实。

黑暗空荡的寝殿，小小的人儿，蜷缩在那冰冷的被子里瑟瑟发抖。

临雪渊悄悄靠近白越，也看不清他脸上亮晶晶的是不是哭泣的泪水。

“父帝……”不知是不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小人儿紧闭着双眼，胡乱张手地叫着白焕。

临雪渊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要安慰他，谁知，一群黑衣人便闯入宫中，直直朝着白越而来，要取他性命。

没想到情报贩子的话竟然成真。

那些人就如此急不可耐地除掉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

“若是白越死了，明日登基的，就是明嘉王白潋。”

想到这，临雪渊恨意丛生，面对害死白焕师兄的凶手，她拔剑将其斩杀殆尽。

临雪渊的灵剑术超凡入圣，干脆利落，杀起人来狠辣果断。

只见那一道道血柱飙在殿内，完全阻挡不住临雪渊的脚步。

可那些人心一慌，连忙抄起白越当做人质，想要借此逃出一条生路。

临雪渊哪里管得来这些，随手便是穿过白越腋下将人的心脏捅个透。

一地鲜血，仿佛无边炼狱。

临雪渊见白越跌坐在尸体上，便要去抱他。

可她一靠近，白越便吓得惊声尖叫，惹得整个宫的侍者都冲了进来。

真是一群掐好时机出现的守卫。

临雪渊安抚不得，靠近不得，甚至连碰都碰不得。

心底有些气恼，便一掌劈晕了白越将人放在塌上，然后隐在暗处，直到瞧着一个华贵的女人赶来日夜陪伴地照顾，她才放心地离开。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由于那夜的杀戮，白越受到了极致的惊吓，高烧之后竟成了傻子。

至此她才意识到师父所说的“以杀止恨，恨无绝期，最终剑也会背叛你”是什么意思。

不是所有的守护都可以靠剑来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