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满夜灯(三)(2 / 2)
谢垣朗将手里的饮料又递还给她,“无论是明文正史,还是野闻轶事,你要是想听,我这还有很多。”
锅贴吃的多了,又说了这么久的话,嘴巴有些干。
季葶连喝了两口柠檬水,才又赞叹道,“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司马迁转世,竟这么多千奇百怪的故事。”
“我只是书读的多。”
两人一番漫无目的走着,早就到了秦淮河畔,许是因为今日是乞巧节,登上画舫赏夜景的情侣竟是格外的多。
谢垣朗也不由问她,“葶葶,想不想泛舟?”
月夜下的秦淮,微波粼粼,木制的船桨划入水面,河水亦是缓缓的荡漾开来,倒映的灯火也如揉碎了般,影影绰绰的,有些迷离的色彩。
季葶倏然想到两人的初见,“在苏州,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是站在一艘渔家船上。”
“周庄?”谢垣朗没有半分的意外。
季葶笑着“嗯”了一声,“梓柯当时在画姑苏春晓图,看到你泛舟湖上,顿觉惊喜连连,让你入了画。”
不光是入了画,后来广播剧的宣传海报还是以他为原型画的。
谢垣朗显然也想到了些什么,“当时听到你的琵琶声,一时有些入迷。”
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是有些放弃了的,等了这么多年都徒劳无功,许是她今生早已圆满,已经不需要他的出现。
他再过于执着,反倒可能是个过错。
听到琵琶曲时,他也未曾多想,只是还会忍不住失神。
倘若不是那张音乐会的门票,那个极为熟悉的名字,他怕会彻底与她失之交臂。
所以说,缘分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
你心心念念的时候,它对你百般躲避,可等你心灰意冷时,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季葶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是我?”
“下船后我折返回来拿伞,你还站在长廊的檐下打电话。接着,你还去了苏湘阁去拿预定的糕点。”明明见了两次,偏偏还都是侧脸,谢垣朗都不知该如何说两人之间的缘分。
“那把伞还真是你的?”季葶当时便想,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竟是一模一样。她不由摇头失笑,“原来我们相遇过这么多次了,居然比我原以为的还要早。”
可是于谢垣朗而言,又岂止是早了这些。
“你那天……是在后厨?”季葶记得她在糕点店里逛时,里间有些微的响动。
“嗯,当时在找些东西。”有船舫靠岸,谢垣朗拉着季葶过去,上了船。
木制的船舫倒也不大,本就乘坐不了几人,谢垣朗干脆多付了些钱包下。
季葶还惦记着刚才的话题,见船舫又驶离了岸边,不由继续问他,“你和那个看店的男生认识?”
“我和他哥哥是留学时认识的,同租的舍友,那天就是帮他哥哥拿东西。”谢垣朗抽过纸巾铺在凳子,四四方方的,摆放极为细致,“其实看店的那个男生你也认识,他叫齐钰。”
齐……钰。
“齐天飞鱼?”季葶惊愕。
“对。”
虽说早就知道,谢垣朗和齐天飞鱼私下里认识,但着实没想到竟是这么熟,“我说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原来是声优……
季葶还在笑话着这则消息,突然觉得手上多了个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她拿了起来,这才发现竟然是一枚玉兰簪。
“刚才谈到李香居时,就想给你了,不过人来人往太多,不大方便。”谢垣朗笑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我也弄坏过你的发簪吧。”
“……”
当着他的面,季葶只带过一次发簪,还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谢垣朗记得很是清楚,“当时你上台时我就发现,原先的白玉兰簪被换成了飞云簪。”
舞台距离观众席还是有着一段距离,他难道坐的是前排?
季葶不大清楚,她当时太紧张了,根本就不敢往台下看,怕会弹错音。
可哪怕是前排,他观察的也很是仔细了,眼神竟是这么好的吗……
季葶不由解释了下,“有轻微的细痕,其实倒也看不出来,不过化妆师比较精益求精,便给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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