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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男人耳边大声地说着。

谢终白被吵的脑壳疼,他揉了揉太阳穴,道:

“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像你这样早就”

“早就什么?”

“算了,反正也同我没有关系。”

谢终白想着。

这个女孩,毫无疑问是有问题的。

这个问题不是来源于她的性格,她做的事。而是来源于更加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只是夜察知道,那位同样也知道。

其实他也是知道的。

那位不惜放下派中众多事务也要来对他说,他应当收这个女孩为徒。

他问,为什么。

因为因缘在这里,你是逃不掉的,倒不如顺其自然,主动接受这份因缘。

您将我认作他,只因为相似的面容?

你同他当然是不同的。

您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死去的人有什么好追念的,已经消散的过去为何还要恋恋不舍。若是醉心于红尘的普通老者也便罢了,这些人是洛滂的掌门,是妖界的公主,是修真界的首领。却一个两个,醉心于那虚无缥缈的过去,这种执拗,谢终白只觉得可笑。如今看来,他们倒不如女孩本人来的通透。

青君和殊灼,古籍上记载的两只大妖。若是被明焰焚尽,那应当是再无转世可能,原本,应当是这样的。

可是

无可否认,在方才,谢终白的确是抱了杀死秦熠的心思。

但杀死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姑娘,真的能改变了什么吗?

或者说,能欺骗的了谁?

谢终白苦笑。

趴在他背后的小姑娘忽然道:

“呃你难道不该御剑吗?”

“你听谁说的需要御剑?”

“我娘说的,我在她腹中的时候,就常常听她说起这些事,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

世人皆知生灵胎聪颖,却不知生灵胎为何聪颖,哪怕秦熠信口胡说也无妨。说起来秦熠甚至怀疑,那些其他的生灵胎说不定全是什么重生啊,穿越之类的人士的新肉身。要不然脑中的知识是从哪里来呢?但即使是胡说,谢终白也很坦然地接受了。

“玉娘?她倒是知道了不少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个,也说不上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吧?你们修士都这么低调的吗?”

“喂喂……这也……”后面的话消失在秦熠的口中。果然五百年,哪怕是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一样也是一个巨大的时间跨度。大到秦熠的那些知识都不管用了,只能余下膛目结舌的份。

她其实是想说“这也太夸张了吧?”

没有刮脸的狂风,也不存在御剑时的颠簸。同秦熠前世种族加成的翅膀也有所不同。平稳的就如同在地面上一样,脚踏虚空——这是传说里的古神才做的到的事情吧!

那什么,时代在发展,科技……啊不法术在进步,五百年后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你该不会是个什么很不得了的角色吧?”

谢终白神色自若:“是吗?”

秦熠自言自语“听那疯女人说你似乎在尘世历劫方面深受困扰,我还想着说不定你没有厉害的那么惊天动地呢。现在想来,那疯女人果真是失心疯,你这么厉害,区区一个尘世劫算得了什么。放心,我自然知晓这是巨大的污蔑……”

“………”

这话他没法接啊。

糟糕,突然好想把这丫头扔下去怎么办?

任凭少女喋喋不休,男人不再说话。脚下光纹敛散,刹那间已至天边。渡劫已近尾声,劫雷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看样子,那条红鳞蛇应当是可以渡劫成功了。这水月洞天的范围似乎不大,连劫雷都被牢牢圈入其中,不光是劫雷,还有青蓝色的“明焰”。叶察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它,因为受到束缚,明焰燃烧地越发疯狂,像雨后的禾苗那样拼了命地往上窜。

水月洞天……同其余的洞天福地一般,本身是平和的,但夜察却在水月洞天里引入了要命的东西。这就让这个结界不再那么单纯了。

小姑娘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森森地说:“这火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别引的烧了身。”

“恐怕不行。”谢终白答道。他低着头,背后的女孩看不见他的眼睛。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睛,此刻已变成翡翠般清透的绿色,瞳仁收缩成缝,冷血动物的双眼,专注的过分,却毫无情感可言——同先前秦熠遇见的白蛇一模一样。

谢终白把这片被割裂的大地尽收眼底,得出了一个结论。

“阵眼,就在火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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