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理想如炬（1 / 2）

<p>文竹在家呆了快一个月，闷得有点呆不住了。感觉自己没什么事，成天在家跟影子在晃荡，吃了睡，睡了吃，电视看看，书翻翻。</p>

<p>窗外的蝉鸣倒是不寂寞，一直为文竹歌唱，因为在地下憋了好几年，唱上一季，文竹也不跟其计较。</p>

<p>小时候蝉还是文竹的活玩具，大的叫蝉，小的叫蛈蛚，雄鸣雌不鸣。</p>

<p>用一根长竹竿顶端粘上粘物，文竹小时用的是面粉和成的筋，趁其不备，快速出击，十有七八成功。或在长竹竿的顶端装上一个小网兜之类的东西也能成，关键是快、准、狠。</p>

<p>捉到蝉总是欢愉的，文竹有时向同伴炫耀一番，怕其飞逸，折其一半翅膀，或用一细线系其腿上，抓住线另一端，任其乱飞，却飞不出掌控，有“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手掌心”的快感。</p>

<p>有时一不小心，没抓紧线的另一端，蝉就飞了出去，大多还是绊在树枝上，活活饿死。</p>

<p>“螳螂捕蝉”见过，蝉叫得欢，螳螂在后候着，无声逼近，只听急促的“唧”一声就没了声响，引来的不是雌蝉，而是杀手螳螂。黄雀始终没再出现，稍有遗憾。</p>

<p>父母总是早出晚归午休息，说是两头清凉好干活。中午避日头，毒得人中暑。</p>

<p>总是有干不完的活，锄草、浇水、治虫、施肥、修剪，忙个不息，劝也劝不住。因为服侍得好，文竹家的树苗总比人家的整齐，形好，出售的价格也自然高些。</p>

<p>雨天在家搓草绳，等走树时派用场。即使没活，也会想点事去干干，整理一下自家的边角地呀。</p>

<p>文竹有时也去衬衬手，如浇浇水之类的，父母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反而嫌弃，弄得文竹惶恐，自我感觉像个废人。其实是父母心疼文竹，不愿其在烈日下晒黑。</p>

<p>文竹有时也会去董梅的店里坐坐，见她们三人忙碌自己悠闲，总觉得多余，去得就少了。</p>

<p>董梅希望文竹天天去陪陪她，有心爱的人陪着，就觉得有使不完的劲。走路的姿势也轻盈许多，嘴里的歌曲源源不断哼着。</p>

<p>有爱情滋润的女人皮肤越显光洁，俩徒弟羡慕不已，总是问师傅有何秘方？董梅总是说：“你们还小，到时候就会知道。”皮肤的光滑跟年龄大小有关？俩徒弟越发觉得神秘，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只知师傅越发幸福了。</p>

<p>刘成邦近来忙得冒烟，在家翻新房屋，无暇理会文竹。倒是文竹帮他忙了几日，照应着建材的进出。</p>

<p>弟弟文辉在无锡念书，要过几天才放暑假。</p>

<p>村里小时候的玩伴也都忙着自己的事，见面倒是客气得很，聊上几句就走了。时光不能倒流，生疏是免不了的。</p>

<p>傍晚文竹也常在文董河里洗个澡，游上一两个来回。河还是那条河，总没有儿时的欢愉。看着西沉的夕阳，染红了天边。文竹想：这样在家呆着也不是事，不如早点去上班吧。</p>

<p>本来说好是八月份去上班的，文竹就打个电话去单位问问：能不能提前？单位说行，文竹像是受了鼓舞，一下子就成了有用的人一样，莫提有多兴奋，一可以挣钱自食其力，二为父母减轻负担。三个人挣钱，供文辉一人上学应该是轻松的事吧。父母用不着起早摸黑，也该清闲些。</p>

<p>事实并非如此，父母不见得比以前清闲，一样的忙，也许操劳的心比以前欣慰了许多。像父母这样的人，除非迫不得已，是不会主动要求休息的。</p>

<p>文竹忙前忙后，打点行礼准备上班。闻文竹准备上班，成邦放下手上之事，约上董梅一起去“好再来”餐馆，为文竹上班小贺一下。</p>

<p>小吃店经过两年的发展，比以前壮大许多，楼上都有雅座了。</p>

<p>成邦跟老板老熟，选了楼上的雅座，三人边吃边聊。“这么急去赶着上班，有金子等着你抢呀？不好在家陪陪我们啊？”成邦喝了一大口冰啤道。</p>

<p>“也想呀，你们都忙，我像个废人，心里不平衡啊。上班是迟早的事，早一天去早一天适应。”文竹说。</p>

<p>董梅看了一眼文竹，难怪文竹后来来的少，是因为自己忽略了文竹，自己幸福却委曲了他。没事的人心事总是比别人多些，自己咋就没看出来呢。“文竹，是我不好，光顾着自己的事，冷淡了你，别往心里去。”</p>

<p>“梅啊，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呢，这跟你们无关，只是我无所事事，闷得慌，怕憋出病。现在去上班，是好事呀，你们都出道三年了，我早等不急了。”文竹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见文竹耍宝样，董梅笑了。</p>

<p>“因为生计，闲着的人想上班，忙着的人想息也息不下来，我理解文竹的心情。”成邦举起杯。</p>

<p>“理解万岁！”文竹跟成邦碰了下，两人一饮而尽。半滴也不留，怕养金鱼呛着。</p>

<p>“为什么要去城里上班？在乡下发展不是挺好吗？像我一样，自由自在。酒多了话直，兄弟不要见怪。”成邦说的心底话，他是一个不受约束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