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章 身怀野种,云遥被抓23合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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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既然想要跟庶民有一样的权利,慕棠哪里有不成全您的道理呢?”

反正秦池就是打不死的乌龟王八蛋,她家宝笙一早料到了这丫不进牢房便誓不罢休的。

他想自己进去吃苦受罪,她还能拦着不成?

既然拦不住,那就成全咯!

薛慕棠点了点头,陈捕快便带着秦池一行人到了顾宝笙的牢房门前。

秦池这一看,立马怒火冲天,“顾宝笙……你……”

他原本以为,薛慕棠再怎么假公济私,还是要顾及一点旁人的看法的。

谁知道这一看,牢房里被打扫得半根杂草也无,两边还挂着藕荷色绣莲蓬的芬芳帐幔,帐幔上还坠着做成小莲蓬、小莲花似的草药香囊。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为了替顾宝笙驱逐蚊虫的。

小桌上的暖玉棋盘早被撤走,换了红润浓艳而饱满甜美的樱桃盛放在梅子青莲花瓣儿的瓷盘上,一红一青,若红日映碧水,好看至极。

时值三月,南齐京都并不算太温暖宜人,这樱桃显而易见是永州那边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贡品。

顾宝笙只是一个重罪犯人,这天牢的日子竟过得比她在闺阁之中还要舒坦?还吃这稀有的贡品?

而云遥呢?云遥明明那么无辜,待在观音庙想替她腹中枉死的孩儿讨一个公道都困难!连口热汤药都喝不下!

真是天理不公,这顾宝笙当真是该死啊!

顾宝笙雪白的手刚捏起一颗樱桃,正要放进嘴里,转头见秦池死死地盯着她。

不由笑道:“今春新上的樱桃,倒是十分香甜可口。殿下,您不尝尝么?”

秦池阴气沉沉的盯着顾宝笙,“你的日子倒是过得甜美,可对得起那些因你无辜受罪的人?”

顾宝笙轻咬了一口樱桃,嫣红甜美的汁水浸入舌尖,甜丝丝,凉津津的。

嗯,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日子自然是甜美的。

她也问心无愧,从未对不起人。

“殿下可听说过一句话,‘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顾宝笙扔下吃剩的半颗樱桃,直视他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宝笙相信,那些无辜受罪的人,自然会有神明庇佑,而狠心谋害他们的人,也势必会万劫不复!

宝笙心善,所以殿下可以尽管放心,遭天谴,受报应的人,一定不会是宝笙!”

“呵呵!可是孤总觉得,上天的报应来得太晚,你这么恶毒可恨!该早些早报应的啊!”秦池低头阴气森森的看着她,“老天爷仁慈想让你多活几年,可是孤却等不及要替天行道了呢!”

秦池拿出袖子里的火折子,呼呼的吹了两吹,嚓的一下扔到帐幔下的流苏边。

流苏轻巧易燃,帐幔轻薄如纱,几乎嗖的一下,便起了火苗。

顾宝笙在火光中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池。

他手里拿着的,是文竹方才借口为他解闷,取来的一小缸子白酒。

秦池朝她晃了晃酒缸子,得意的笑道:“顾宝笙,你倒是说说……

谋害皇子的罪名一下,你和你的好姐妹还有包庇你的那些人,是个什么下场啊?啊?”

顾宝笙微微蹙眉,秦池却笑看着她,慢慢将酒水洒在地上。

见火光顺着酒水迅速蔓延到床上的被褥,起了滚滚的浓烟,秦池方哐啷一声将酒缸砸在地上。

大声叫道:“救命啊!顾宝笙要杀了孤啊!”

没等秦池叫两声,砰的一声,他和文竹等人便齐齐倒在了地上。

*

观音庙里,孟云遥刚喝了一副四物汤去恶露。

也不知怎的,虽然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可她这心里还是觉得恶心的慌。

翻来覆去都睡不安稳,但想到秦池这一去便是除掉了她的心腹大患,孟云遥的恶心不适稍稍退去一些。

她刚想叫文松过来,好生问问秦池什么时候回来接她。

手掌刚要蹭着褥子起身,却摸到枕头边儿上,竟是有个什么东西。

“平安符?”孟云遥拧眉将那平安符托在手心儿里看了又看。

做工很精致,是用鲛人纱制成的,上面星星点点坠了很细小的夜明珠,虽然布料已经褪去原本的艳红之色。

但看得出拥有它之人对它的珍之重之。

否则,也不会生怕找不到这道平安符,在上面坠了满满如繁星一般的夜明珠了。

“好你个秦池!”孟云遥几乎一下子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抓着平安符就想撕碎。

这样做工精巧的香囊,定是秦池还有个什么她不知道的心上人做的了!

敢背着她……

“不对啊?”孟云遥的手松了一松,细想道,秦池这些年只对她一个人死心塌地,逢年过节除了陪着景仁帝,便是陪着她,哪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心上人?

这个平安符来得蹊跷,一定有猫腻。

孟云遥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将那平安符打开,她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她不能知道的隐秘事情。

才顺着缝隙,将东西打开。

里头便掉出一张梨花笺来,正反两面竟都是诗文。

孟云遥脑袋里登时浮现出秦池说的那番话,“‘可是我记得很清楚,你穿了一身儿白衣,身上香香的坐在我身边儿与我敷药膏。

你怕我眼睛疼,还一边敷药膏,一边与我背《千家诗》呢。’”

孟云遥颤抖着手翻开诗文一看,果然是《千家诗》中的《长干行》

“‘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原来她当年哄你的诗便是这个?”孟云遥勾着唇冷笑不已,“果然从小就是个会勾引人的贱人!”

不过四五岁大,便跟秦池背这种搭讪勾引人的诗文。

可翻开另一面,孟云遥的神色便陡然一变。

“‘家临九江水,来去九江侧。同是长干人,生小不相识。’”

秦池竟不觉得那时顾宝笙轻浮,反倒写了这首诗文来回应?

孟云遥紧紧将纸张抓得皱皱巴巴,十分不堪。

秦池当年果然是喜欢顾宝笙的,他心底最重要的人竟还是顾宝笙?

她这些年一直避开诗词不谈,就是想让秦池忘记和顾宝笙太液池畔的那件事。

可是秦池不光记得,还记得很清楚!

她自然也是记得的,年幼的顾宝笙从小生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爱。

穿着一身喜气洋洋惹人爱的红衣窝在姜徳音怀里时,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引起王公大臣家的子孙竞相讨好的对象。

而彼时,她大了顾宝笙四岁,却只能装作温柔贤淑,毫不在意的看着众人对她示好。

就像一株不起眼,灰扑扑的树一般,衬托着顾宝笙明珠花朵般的美貌。

可是,“再好看又怎么样?”孟云遥狰狞着脸道:“荣华富贵和皇家恩宠还不是我的!”

有了平安符上的诗文,她便再也不怕秦池问起什么了!

孟云遥得意的将诗文重新封在平安符里。

却听门“嘎吱”一声开了。

“什么人?”

孟云遥细看,竟是小竹子,当下便将平安符收在袖子里道:“今日什么风,倒是把小竹子公公吹来了?”

小竹子白眉凝重,一语不发,只拿着拂尘点了点。

窸窸窣窣的铠甲声便响起,正是一队御林军。

“小竹子公公,”孟云遥强自镇定道:“就算陛下要处置云遥,也不该在这时候来啊!太子殿下还没回来呢!”

她是在提醒小竹子,今时不同往日,她孟云遥是有太子殿下,未来储君护着的人。

若是动手,只怕小竹子惹不起。

谁知小竹子拂尘一甩,不屑道:“你混乱皇家子嗣血脉,有什么资格说陛下处置的合理不合理?

陛下的话是圣旨!

来人,把这个怀着杂种的贱人给杂家带回去!”

“怀着野种?”孟云遥冷汗顺着额头慢慢下滑,哽咽道:“小竹子公公,云遥的孩子,明明就是王爷的,也已经流产了。

王爷尚且伤心极了,陛下为何还要冤枉云遥,还要再让王爷伤心一次?”

孟云遥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拖到秦池回来。

若是景仁帝非要说她的儿子是杂种,那她便说那是秦池的儿子就好了。

秦池如此爱重她,必定不会否认她的说法。

像是瞧出来她的想法,小竹子轻笑道:“你啊,也别等着太子殿下来救你了。

殿下在天牢身受重伤都是因你而起,他如今又怎会过来?

至于你那野种,也别说是殿下的孩子。

德妃娘娘怕你生事,后半夜是特地叫殿下去跪祖宗牌位的。

你说说,这整个宗庙殿堂的人都盯着呢,这殿下哪儿来时辰来看的你?

谋害皇子,暗结珠胎,还有什么脸面求陛下原谅你啊?”

“不!”孟云遥拼命摇头,“没有证据,你们不能这样冤枉我!”

“谁说没证据啊?”小竹子瞪她,“你肚子里孩子的月份不就是证据,许太医亲自作证呢!”

“那孩子……”

“那孩子结实,”小竹子弹弹袍子,笑得温柔,“还没掉呢!来人,给杂家把人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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