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逼嫁不成封郡主VS收拾云遥的人(1 / 2)
顾宝笙稍稍后退一步,垂眸道:“宝笙不知娘娘何出此言。
不过,眼下,宝笙已是楚世子殿下的未婚妻,从前之事,自然皆是往事。
还请娘娘,不要污蔑宝笙的清白!”
萧德妃步履款款的走到她面前,慢慢悠悠的绕着她转了一圈儿,这才站定在她面前,轻蔑的笑了一下,随即用指尖将顾宝笙的下巴轻轻抬起来。
玉手细白而蔻丹红艳,在这拉上了帘子,略微昏暗的屋中,显得分外的阴森可怖。
“污蔑?”萧德妃低头呵呵呵笑了几下,将顾宝笙的下巴猛然一抬,冷笑道:“许久不见,本宫倒是不知你如今还学会倒打一耙的招儿了!
你敢对天发誓,说你在清平庵从来没有对阿池日思夜想,从来没有想过与他厮守一生,从来没有想过为他生儿育女?
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一封书信?
顾宝笙……”
“宝笙……”
萧德妃打断顾宝笙的话,语气突然变得十分的轻柔,“你不用在本宫面前装傻充愣了。
本宫也是女人。
这女人啊,永远是最了解女人的。
太爱一个男子却求而不得,要么便是放手,心甘情愿嫁到千里之外,死生不复相见,要么……
便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站在他面前,让他知道,他选错了人!
你说……你若是真不喜欢阿池,干嘛大老远的要想法子从清平庵回来啊?干嘛要想方设法弄死孟云遥的母亲,又让孟云遥给中山王做妾啊?”
萧德妃的脸慢慢靠向顾宝笙,轻笑道:“你说,你做这些若是没有目的……谁信啊!你就承认吧……你喜欢阿池,本宫大人有大量……是不会怪你的!”
顾宝笙感觉到下巴的指甲在慢慢的挖着自己的皮肉,轻蹙一下眉头,立马后退一步。
目光坚定又清澈道:“娘娘,宝笙虽然从前的确有许多做的不对的事情,可是,那毕竟是小时候年幼无知,不知真善美,不辨假恶丑,这才做错事。
至于写信给太子殿下,那是因为宝笙小时候一直把太子殿下当成哥哥来看待,这才写信聊表思念的,绝无一点男女之情。
娘娘若是收着那些信件,大可与太子殿下一起读上一读。
宝笙可以对天发誓——宝笙心悦之人,唯有楚世子殿下一人耳。
对太子殿下,从来只有兄妹之情,绝无男女之意,否则,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哐啷”一声,绒花阁门口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上。
萧德妃皱眉,飞快跑到门口一看,门口只有一盘散落在地的果脯和碎瓷片。
抬眼往前一看,但见月兰小跑着追一个男子。
那男子,正是秦池——踉踉跄跄,失魂落魄。
显然,是把方才顾宝笙的话听在了耳朵里。
萧德妃没想到秦池这样快便来了,但顾宝笙却显然是知道秦池来了,故意将那番给楚洵表白心意的话说给秦池听的。
这一想,萧德妃登时恼怒至极,忍不住的走进屋便抬起手想打在顾宝笙脸上。
刚要重重的一下打下去,顾宝笙却突然从半空中捉住了她的手。
“娘娘,宝笙没有犯错,您不能打宝笙!”
“笑话!”萧德妃怒斥道:“本宫是妃子,你算什么东西?!本宫打你是抬举你,你竟敢阻止本宫?”
顾宝笙抬头,眼底没有一丝胆怯,澄澈如水的眸子将萧德妃扭曲的面容映得丑陋不堪。
她缓缓道:“宝笙是楚世子殿下的未婚妻。夫荣妻贵,夫妻一体,娘娘若是打了宝笙,便是打了楚世子。
敢问娘娘,您,敢打楚世子吗?”
“你!”
萧德妃的手明显的缩了一下,只是面上仍是十分气派,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顾宝笙……你不会真的以为楚世子会娶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吧?”
萧德妃冷笑道:“他啊,是真正想定下的女人没定下,又奈何不了广平王的要求,这才勉为其难收了你罢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会对你这样的女人上心吧?
不过是看在你活不了几年要死的份儿上,同情你,给你个位置罢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本宫肯让你做太子妃,那已经是你修了几辈子才得来的福气了,你不当回事儿,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若是他真正心爱的女子回来了,你要么就等着被扫地出门,要么等着让人给你收尸哭坟去吧!”
萧德妃高傲的昂下头,露出流畅小巧的下巴,她等着,等着顾宝笙怎么求她的!
不料,顾宝笙却是松开了手,轻轻的笑了起来。
“那娘娘现在的意思是?”
“阿池心情不好便要喝酒,如今他正伤了身子,如何能饮酒……自然是该你去劝说他的时候了。”
“我去?”
萧德妃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理所应道的说道:“丈夫醉酒,妻子服侍是本分,这个……难道还需要本宫来教你吗?”
萧德妃鄙夷的看了顾宝笙一眼,一副十分瞧不上她的样子。
求人都不会求,还是这样的木头脑袋,若非有那笔嫁妆在,顾宝笙还能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
她将桂枝唤过来,指着她道:“这是桂枝嬷嬷,一会儿她会教你如何服侍阿池的。”
顾宝笙不禁冷笑一声,所谓的服侍,自然不是普通的端茶送水,捏肩捶腿,而是,那些隐晦的男女之事了。
萧德妃这算盘倒是打得好,她若是跟着桂枝去看秦池出了事,自然责任在她身上了。
谁让她明知秦池醉酒还去看他呢?
这是故意勾引,是不守妇道,是恬不知耻,还给楚洵戴了绿帽子。
然而,她和秦池从小又是定过亲的,萧德妃势必会告诉景仁帝,这是上天授意,破镜重圆的。
天底下,同样的错处,大多是女子被骂的多一些。
景仁帝或许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会勉强让她嫁给秦池,可是南齐的百姓却不会相信老天爷的意思,他们会将她贬得一文不值,让她的名声跌倒谷底。
当然了,萧德妃想要的,或许正是这样的结果,只等她进门,拿到了嫁妆,再说她就是被气死的,再偷偷将她送给敌军的将领或是大王交换利益……
这样的皇家丑事,不原本就是多得很吗?
不得不说,顾宝笙一下便猜到了真相。
只是,萧德妃不知道她已知晓了全部。
她见顾宝笙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仿若冰雪佳人一般遗世独立,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气,似乎不愿意去的样子。
不禁拧紧了眉头:“怎么?本宫如此宽厚大度,赏了你这个恩赐,你竟还不愿意?”
萧德妃坐回上首,低头抿了口茶,慢悠悠道:“顾宝笙,你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了。
本宫就问你一句……这事儿,你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宝笙……”
萧德妃含笑的看向她,等着她乖乖的答应下来。
刚笑着招手让桂枝带她下去,就听一道空灵坚定的声音响起。
“宝笙不愿意。”
“你说什么?”萧德妃的声音尖锐了几分。
顾宝笙却是不闪不避的对上她愤怒的眼神,淡定从容道:“宝笙说,宝笙不愿意,宝笙一点儿也不愿意,宝笙从来就不曾想愿意过。
说的难听些,这都是娘娘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自负狂妄,乱点鸳鸯,逼良为娼罢了。”
“逼良为娼?你敢骂本宫是……老鸨?”
萧德妃愤怒得面色通红扭曲至极,再也忍不住,这次直接一手捏住顾宝笙的手,另一只手直直的,重重的便往顾宝笙脸上劈下去。
可,这次连顾宝笙的头发丝儿都还碰到,整个人像狂风吹树叶一般,“啪”的一下,便撞在了墙壁上。
而后,她便像只被打死的蛇,从墙壁上砰的掉落下来,身子还抽搐了几下。
“娘娘!娘娘!”
一旁站着的桂枝连忙过去搀扶她,还未将人搀扶起来。
“哇”的一声,萧德妃嘴里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娘娘!”
“顾……顾宝笙!”萧德妃此刻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扒皮抽筋。
然而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面前便被一片阴影挡住。
她顺着那阴影的脚边看上去,只见少女身旁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他将她牢牢抱在怀里,脑袋也按在自己的宽厚坚实的胸膛前,而那沉沉的仿若冬日冰湖的剔透凛冽目光,却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萧德妃突然冷的打了个机灵。
“楚……楚世子这是何意?”萧德妃扯了扯嘴角道:“本……本宫方才不过与宝笙开一个玩笑罢了,楚世子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吗?”
楚洵的大手在小姑娘的后脑勺处慢慢轻柔的抚着,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萧德妃想告状?”
“本宫……”
“正好。”楚洵淡淡瞥她一眼道:“本世子也想问问,萧德妃你无缘无故便对本世子的此生唯一的妻子动手,到底是想让本世子绝后呢,还是想让本世子殉情?”
绝后?殉情?
萧德妃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楚洵对顾宝笙……竟是真的吗?
那之前那个他愿意为她付出性命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能这么轻易的就忘了?
萧德妃不相信。
“事情其实……”
“你不必再说了。”楚洵这次看都懒得看她了,“笙笙此次已经被萧德妃你吓晕了,本世子先带笙笙走一步,以后,还请萧德妃好自为之。
若想找人说话,还请找自己的儿媳妇去,本世子的笙笙,与娘娘脾性并不相合……”
楚洵刚要抱着顾宝笙走,就听萧德妃高声叫住他们。
“楚世子!”萧德妃眼底带了歉意道:“就算此事是本宫不对,也要让本宫与宝笙先道歉吧。
否则日后见面,本宫该如何面对宝笙呢?”
顾宝笙自然知道萧德妃是不怀好意的,不过,眼下楚洵在这里,又有萧家军和锦衣卫守着,她很安全。
她想听听,萧德妃到底能说出什么话来。
萧德妃见顾宝笙从楚洵怀中出来,慢慢的走到她身边,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宝笙啊……真是对不住……”萧德妃连声说了几句道歉,而后,突然凑到顾宝笙耳边道:“楚洵早就和旁的女子有染了,不过求之不得,这才退而求其次娶你罢了。
那女子貌若天仙,才华横溢,你在她面前,根本是只上不得台面儿的蝼蚁。
本宫还可以告诉你,那女子是个眼底不容沙子的,你若是与她争风吃醋,楚洵——必定会杀了你为她泄愤!”
“娘娘想说什么?”
萧德妃把声音压得低得只有顾宝笙能听见:“今晚子时,到本宫这儿来,本宫给你一个做人上人的机会!
德音生前,本宫与她情同姐妹,德音死前,还留了几封书信给本宫,今晚你过来,自然会知道,本宫当年并非是有意要送走你,而是要保全你的了。
要想微如蝼蚁的死,还是要想风风光光的活,可全在今晚你的一念之间了!
本宫可是看在德音的份儿上,才给你这个恩赐的!”
萧德妃把那几个字眼咬得特别清楚,似乎生怕顾宝笙不明白一样。
然而顾宝笙只是垂眸敛下神色,淡淡道了一句“知道了”,便随楚洵离开。
等楚洵和顾宝笙走了,桂枝这才敢把萧德妃扶在美人榻上躺着。
桂枝拿出药膏给萧德妃上药,还在隐隐不安:“娘娘,您说,这顾宝笙今晚能来吗?”
她怎么总觉得,楚世子同顾宝笙两人都邪性得很呢?
萧德妃喘了几口气,顿了许久才轻笑道:“那个小贱人孝顺,从小就没见过她娘的东西,又是孝女,本宫一说,她哪里有不肯来的?
再者……”
萧德妃目光悠远,幽幽道:“本宫都已经如此提醒她,让她知道她与人家的差距不是那么一星半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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