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绑架覃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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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照讪讪别开脸,默默抽烟。

  “覃荃在哪儿,他只是昨夜不睡在那里,还是一直都就没住进去过?”

  “大人自从上任,就从不在里头睡,平日也是天一黑透就走,我也不知道他睡哪里。”他战战兢兢道,“但天亮前他会回来。”

  “……狡猾的狐狸啊。”

  徐琬站起身,神情透着股烦躁劲,“这是生怕半夜有人抹他脖子。”

  阎照悠然吐着烟,朝地上努努嘴道,“他呢,怎么处置,灭口?”

  男子一听要灭他口,险些要肝胆俱焚,忙不迭磕头求饶,“两位大侠大人大量,饶我一命吧!我并非有意欺瞒二位,都是大人要我这么做的啊,求求你们!……”

  徐琬没理会他的求饶,反倒有闲心踱步转悠。

  须臾后,她问,“覃荃有没有说布政司前衙后院有什么地方不许靠近,或者有没有什么暗室之类的地方,好好想。”

  “没有。”他答得极快,怕徐琬不信,赶紧补充,“我没说谎,真没有,或者是我没发现。”

  徐琬冷冷盯着他,“覃荃一上任,你就住在那里?”

  “是。”

  “夜里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动静,或者覃荃每晚离开时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好好想,仔细想。”

  眼见对方又从身上掏出些要用在他身上的刑具,这位名唤“孙民才”的书办不觉抖如筛糠,扭曲着脸开始冥思苦想。

  他咬着后槽牙想半天才道,“我没听到过什么动静,大人离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再说就是有特别之处,也只有车夫刘大才知道……”

  “你说车夫?”徐琬猛地打断,“他每晚都坐马车离开?他不住后院?”

  书办浑身一抖,结巴道,“应、应当是吧,我没亲眼瞧见,是听刘大提过一嘴,说每天夜里要送大人。”

  她方才以为他所谓的离开,只是不住正房,却没想到覃荃连布政司后院也不住。

  阎照不由出声,“你怀疑覃荃把药材偷运出去了?”

  “那些装着掺假药材的车就大喇喇停在前衙里,我四处看了,没发现别的什么地方藏有药材,估摸着是覃荃早已安排人在夜里偷偷调包,转移进后院藏匿,再借着每晚离开进行转移。”

  恐怕连覃叔扬也想不到,布政使的车驾会偷运药材,这招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天过海,被覃荃用到极致。

  即便真论起来,他放着后院不住住外面也并非什么罪过,大可按照他预想的那般狡辩,只是担心有人要暗害他。

  “他要是怕被人抹脖子,大可睡什么倒座房,没必要跑出去住,倘若是办什么事,或是夜会什么人,偶尔一两晚就罢了,偏偏是每晚都出去,恰恰说明他是借此在转移什么东西。”

  说着,她看向书办,厉声道,“还知道什么,一并交代吧。”

  书办此刻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似乎闯出大祸,不敢再开口。

  徐琬恐吓他,“说了,我放你回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见阎王。”

  生死全凭自己挣,书办还算拎得清,纠结着道,“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就是刚住进去时,曾运来过许多东西,大人说是从河东那边拉来的家具物什,盖着油布,因为没让家中仆人卸货,是以没人亲眼瞧见。”

  他这会儿才意识到那不是什么家具物什,极可能就是掺假的药材。

  “当时那些东西堆在哪里的?”

  “我不知道,大人没特意叮嘱过什么地方不让靠近。”

  “问也白问,只怕这会儿都被运干净了。”阎照肃然道,“覃荃就任时,巢州水患的消息还没传回上京吧,他们竟这么早就知晓了。”

  徐琬冷哼,“要不怎么说他是可怕的对手呢。”

  不光能提前获知消息,还能提前布局设计。

  “这人呢,你真打算放回去?”

  阎照此言一出,书办立刻用充满恐惧哀求和希冀的眼神望向徐琬,希望能放他一马,饶他一命。

  “放吧,他要是想活命,说不准能拖个一时半刻的。”徐琬居高临下地问他,“会出卖我们么?”

  他哪有那个胆子,赶忙磕头,“我绝不会出卖二位!若是大人问起,我只说夜里偷溜出来寻乐,睡过头回去晚了。”

  说罢又狼狈起誓,“我发誓,若是我出卖二位,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徐琬很好说话,“行,那你想办法换身衣裳再回去,这满衣领的血太扎眼了。”

  “是是,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喏,一点小补偿。”徐琬摸出点碎银子扔给他,露出个温柔笑意,“你要是说到做不到的话,不用天打雷劈,我会亲自索你命。”

  “是是是。”书办双手颤巍巍收下银子,又重重磕个响头。

  徐琬拽着他,跳上院墙,一把丢在巷里,书办顾不上疼,手脚并爬,仓皇逃离此地。

  送完人回来,就见阎照懒洋洋抖着烟灰,好笑道,“我说徒弟,我头一次见误伤人还给钱的。”

  江湖上都是误伤就误伤,误伤也是活该,因此才那么多恩恩怨怨。

  徐琬看他,“怎么,觉得我善良?”

  “有那么丁点,人傻钱多。”后四个字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徐琬:“……”

  “接下来是什么招,想好没?”阎照适时打个呵欠,“天不亮就起来陪你瞎折腾,结果白忙活了。”

  其实是有收获的,但相较于他俩最初的目的,还是算白忙活。

  “怪我。”徐琬不走心道,“要不您回去睡,我自个儿出去找刘大?”

  “算了,万一叫你撞上夔九,把你砍死,那我可真就没人养老送终了。”

  阎照属于刀子嘴豆腐心。

  徐琬笑笑,“师父关爱徒弟,天经地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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