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抓捕学子(1 / 2)

加入书签

“你们无官职在身,说到底,还是人微言轻,连求情都求不到陛下面前。”虞敏德道,“再者,他现在最不想听的,便是书生之见,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凉水兜头而下,四人歇掉心思,各个垂头丧气。

  虞敏德又出言宽慰,“放心吧,蒋持益总会想法子去救他儿子,眼下这个节骨眼,陛下只会想尽快平息所有事,不会做出只为泄愤而惹怒天下人的决定。”

  毕竟那些学子所言也没错。

  此时凌霄殿中,天佑帝着宽松道袍,握着诀坐在法座上,闭目沉思,整张脸铁青发黑,两个侍监在其身后侧打扇,往常飘出药香的三足鼎炉被冒出凉气的冰鉴取代。

  李福忠在旁边躬立半天,腰疼隐隐发作,他刚伸出只手,想捶捶老腰,便听见天佑帝说话了,惊得他手一缩,忙伏低一些,想听仔细。

  “蒋持益也敢带头,伙同吴居廉和卢道从,煽动学子,写檄文,午门静坐,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福忠,檄文里怎么说的?”

  李福忠心尖一颤,结结巴巴道,“说、说梁首辅结党营私,操纵朝政,迫害忠良,诬陷皇子,此等大逆不道行径,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今学子身处书斋,心怀天下,虽无挽狂澜之力,但有志在笔端。不忍目睹皇子蒙不白之冤,不忍坐视国家罹危亡之难。特发此声讨檄文,以笔为刀,以墨为血,号天下士子,揭露奸臣之罪行,以清君王之耳目。”

  说罢,李福忠急忙跪地,“陛下恕罪!”

  “哼,他们骂朕昏庸无能,不辨忠奸,致使朝纲失序,法纪废弛,民心惶惶,你怎么不说?”

  这话他敢说吗?

  李福忠磕头道,“奴才惶恐,陛下息怒。”

  天佑帝睁开眼,锐气尽显,“一群空有热血,好逞匹夫之勇的学子,想逼朕罢免梁示崇,朕要是罢免了,首辅之位给谁坐,吴居廉?卢道从?他们属意哪位?”

  声调不高,却极具怒意,显然憎恶这种置喙朝廷用人决定的行为。

  “梁示崇任内阁首辅,是先帝的旨意,他们这是连先帝也给否了。”

  当他不知道,吴居廉和卢道从恨不得梁示崇赶紧倒台,好自己上。

  李福忠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此时的天佑帝就像填满火药的竹筒,稍不留神,触点霉头,就会爆炸。

  上次被学子写文章痛批,是胡量熔想烧灾民,又闹出瘟疫,已经不是普通的为政之过,而是为政之罪,故而天佑帝可以捏着鼻子接受。

  这次不一样,这次说到底还是朝廷官僚体制内部的问题,并不涉及多少民生,以天佑帝的肚量,是绝不可能接受那些学子这样辱骂的。

  而且里头不仅有他三位重臣的同乡学子,还有一位重臣的嫡亲儿子,这更令天佑帝感到愤怒,这些人忘记君臣纲常,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李福忠心思百转,心说您以前不也总想着换掉梁首辅吗?

  当然,天佑帝想换掉梁示崇,是因为他想把权力都捏在自己手里,有任性妄为的意思,并非真的对梁示崇有多深恶痛绝,究其根本,他还是很肯定梁示崇的辅政能力的,因此才会离不开他。

  他作为大太监,也算继梁示崇之后,将天佑帝心思摸得第二透的人了,很明白此刻该说什么话。

  “陛下说的是,梁首辅乃三朝元老,辅佐朝政,矜矜业业,哪里是那群学子能明白的,朝堂不比书斋,只读圣贤,空谈大道,不过纸上谈兵而已。”

  天佑帝耳顺了,道,“梁示崇为官几十载,功劳不小。”

  李福忠心说,可不是,梁示崇再嚣张也不会这么骂圣上,你们这些学子一上来就开骂,可显得你们忠言逆耳了。

  到这里,他基本明白天佑帝对梁示崇是个什么态度了。

  “陛下说的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