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刘野的心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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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州呵呵冷笑:“刘大人的意思是,那犯人是张县令自己放的?他这么折腾玩得挺刺激呀?犯人不见了,难道不是他责任最大?!刘大人,查案断案的事情,你不懂!就别在这里乱掺和了!快点带令嫒回府才是正事!”

  听李知州说话,市舶使刘大人心虽不服气,但也只能忍了,谁叫自己的官帽子没人家大呢!

  “知州大人,下官哪里是那个意思?就是感觉这事出蹊跷。”

  李知州缓了语气,“那倒是,那你也得给人家时间去查嘛!刘老弟,你倒也是,大半夜跑来,本官看你也行为蹊跷。”

  刘大人顺台阶往下走,笑道:“大人,下官还不是听说您来这,故来探望,只是下官近来事务繁多,处理了大半年才赶来。”又意味颇深地看了看张县令:“本官这时候能来,估计张县令也没预料到吧。”

  “刘大人着实很喜欢给下官惊喜。”张大人笑了笑,捋了捋胡须好心提醒道:“两位大人,下官觉得刘大人今嫒病情不可拖延,还请刘大人快些带回医治,下官可以介绍个不错的郎中。”

  李知州唇边的虾须抖了抖,看了看唐仵作,难不成又是他?

  唐仵作吹着口哨,望着天,很明显本人并无此意愿。

  刘大人哼哼了一声,眉头舒展道:“那就劳烦张县令请个郎中过来吧,还要麻烦老管家,准备两间客房,本官的这个女儿命苦,幼年丧母,体弱多病,先天患有这心疾,犯了病就不能乱挪动。”

  张县令呵呵笑道:“不麻烦,不麻烦,但求刘大人的千金病情好转。”说着,转身就跟安伯交待。

  很快就整理出两间相对敞亮优雅的房间分给刘大人以及刘敏儿住,一会儿功夫,张县令派出去的人又带回来郎中过来。

  都这个时间了,那郎中必是被衙役从热乎被窝里揪出来的,没办法,县衙的活必须接。

  那郎中顶着睡意惺忪的肿眼泡,带着满脸恭敬过来给刘敏儿把脉。

  结果可想而知,刘敏儿根本就没犯病。

  但碍于刘大人一个劲地反复地问他,用眼神唬吓他一般,“你再给探探脉象,本官的女儿可是先天的毛病,脉象特别诡异,你若手段不够,本官自己找个高明的郎中来。”

  李知州乜着黑豆眼睛,看着刘大人表演。

  郎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鉴于过去的经验,他立即改了口,正巧闻到刘敏儿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

  于是信口开河说,确实有病,因刚吃了酒水,又受了惊吓,不过现在稍有些好转,仍不能掉以轻心,需要吃药和静养几日。

  张县令向刘大人提议明日一早送刘小姐回刘府,这县衙里人多,环境也不好,不适合给小姐养病。

  谁知,那刘敏儿想抓住刘大人的衣袖,狠劲摇头,眼泪直流道:“爹!我不走!我与水凤情同姐妹,她如今生死未卜,我岂能因为一点病,就舍她而去呢?她与我可是生死之交啊!爹!我不走!我一定要在这等到水凤回来!水凤再不回来,我就去找她!”

  刘大人叹道:“哎!本官这个女儿就是如此重情重义!既如此,也只能再在张县令这里叨扰几日了!”

  张县令捋着胡须笑道:“刘小姐真乃至情至真之人啊!水凤能有你这样的姐妹,真是她的福气!”

  伺候完刘大人这一对父女,李知州回到房间,胖墩墩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边喝边朝张县令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张县令恭敬地行了个礼,李知州忙放下茶杯,皱眉喊话:“哎呀!坐!快坐!张大人,此处没别人,只本官与你二人,少用那些虚礼吧!”

  说着指了指茶壶,“快坐下,喝口水!我们二人是正经的执掌一方的朝廷命官,今儿个倒好,反倒伺候起来他一个管海货的杂牌官喽!你瞧瞧他那能耐样儿,本官刚刚要是不吱声,他还想把本官也怀疑进去,明着说你,暗地里却是不知道如何想呢!”

  李知州身宽体胖,说着许多话,很快又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又端起茶杯喝起来,边喝还边拿纸扇扇着风。

  他喝一口水,说一句话,扇一下风,虾须子就在唇边抖一下,非常有节奏。

  张县令笑呵呵:“知州大人,莫要动真气。想来,刘大人并非针对您。刘大人在莲花县这东海岸,他是有大志向的人,多年居于从五品的位置上,心中难免不甘。”

  “呀!他有大志向,凭什么拉踩你呀!你瞧瞧,他今天那个样子!大半夜地往县衙里带着那么多人闯进来,当这县衙是他们家开的是吧?他这事做得真叫本官看不过去!张敬啊!张老弟!这可是你的地盘啊!你是朝廷任命的县官,官职不大,可你是这一县之主!他刘野是什么路子?不过查查海关商船,弄弄关税罢了。”

  张县令擦汗:“知州大人一片真心对张敬,为张敬鸣不平,张敬感激不已。刘大人虽几番为难过下官,但也未曾真地伤害于下官,咱们都是同朝为官,能像李知州您这般顾怜晚辈,体恤下级的,还是少数。张敬不敢妄想每位同僚都能如大人您这般心胸宽广,富有正义感。只一心维系个友善关系就够了。张敬最关心的还是百姓的疾苦和冤屈,至于下官嘛,没什么苦和委屈。”

  李知州被张县令又自然随意地赞扬了一番,心里正美着,又见张敬谨慎小心,恭敬低调的样子,不禁感叹:“张大人呐!你能屈能伸,个性能忍,是个怪不得当年上官阁老会相中你做他的得意门生!你可不知道,本官当年可嫉妒了!呵呵!”

  张县令笑着摇头,“大人!俱往已~俱往已~不足挂齿!”

  “张敬,不是我说你,当初若没那档子事,现在你何必在这?”李知州轻轻放下茶杯,也停了扇扇子,身子从桌子凑过来,声音小了许多,黑豆眼睛盯着张县令不动:“除非,那些传言是真的,你,是不是真是太子那边的?”

  “李大人,‘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我皆是圣上任用的朝廷命官,自然是替圣上皆有,为百姓谋福,何来哪边的呀?当今圣上乃明主贤君,是你我万幸,是万民之福。太子敦厚善学,三皇子敏思巧辩,五皇子尊师仁爱,八皇子灵秀透彻。众皇子皆是圣上的龙子,哪里分得清哪个是圣上的‘左边’、‘右边’、‘外边’、‘里边’呀?和谁走得近不都是在跟圣上的左膀右臂走得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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