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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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奢华的床幔,质地柔软,花色漂亮。屋子里浮动着一股龙涎香的味道,正从屋中央的香鼎中飘出来。窗子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应当快到午时了。而她此刻正躺在一张精致宽大的雕花大床上。

  她眸光一合,脑海里最后的记忆是一片火海。

  那日她首先闻到了浓浓的桐油味,感觉大事不好。果然,不过半盏茶功夫,就传来天牢起火的消息。浓烟随即蔓延而来,地牢内一片鬼哭狼嚎,远处甚至还传来刀剑相拼的声音。

  秋菊打开牢房,急切地要与她互换身份,让她扮成她的样子先逃出地牢。她不肯,秋菊正急的不行,耳边突然一声呼啸,一把匕首堪堪贴着她的耳际飞过而后狠狠地没入她身后的墙里。

  秋菊脸色大变,带着她就地一滚。

  沈长梨没想到她是个会武功的,随后有凶神恶煞的蒙面黑衣人闯进牢房,瞬间与秋菊缠斗在一起。隔壁的牢房,暴躁的贺兰晗不停地用脚狠踹着牢门,企图将门锁踹开。

  沈长梨瞅着那拳头大的铁锁,觉得她真是想多了。牢里不乏有武功高强者,若是都能将铁锁踹开,那皇家地牢就不该开了。那锁,明显是特制的,除了牢头手里的钥匙,即便是刀剑都不一定能砍断。

  沈长梨倒是很镇定,贴着墙站着,这些黑衣人是冲着她来的。

  眼见更多的黑衣人闯进来,秋菊明显处于了下风,沈长梨左右看看,最称手的就是那唯一的小桌了。她想没想就提起来,准备与黑衣人决一死战。眼见秋菊就要被砍翻,沈长梨想没想,抡起桌子就朝那个凶狠的黑衣人砸去——

  “呯——”地一声,小桌碎裂在地,而那个黑衣人也只是愣了一愣,随后撇开秋菊就朝她扑来。

  牢房内再无能抵抗的东西,而她身上也没有可防身的毒药,正心慌的厉害,突然一只利箭射过来正中那黑衣人后心,沈长梨抬起,透过浓烟看到贺兰晗不知何时已出了牢房,手里还挽着一只长弓。而她的身边,有一些悍勇的青衣人,扑进来就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快走,天牢已经烧起来了。“

  贺兰晗冲进来抓住她就往外跑。

  沈长梨被烟呛的直咳嗽,叽里咕噜就被贺兰晗拽出牢房,她回眸,看到贺兰晗的人边打边退,黑衣人也跟着追杀出来。唯独秋菊竟然没有跟她们一起逃走,而是淡定地回到牢房,镇定地靠着墙坐到稻草上。慢慢将身上狱卒的袍子脱下,露出里面几乎与她一模一样的锦袍。

  见她望来,她竟然还冲她咧嘴笑了一下。

  沈长梨瞬间明白了,她这是要替她死在这里。

  沈长梨急的大叫,向她伸出手,”秋菊,快出来,——“

  贺兰晗哪管秋菊的死活,见沈长梨挣扎着要回去救秋菊,她直接不耐烦地向她后颈砍了个手刀,沈长梨晕倒,她直接扛起她就往外跑。

  看着古香古色的房间,沈长梨深深闭了闭眼,若是地牢被泼上桐油起火,秋菊能逃出来的机率很小。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好让她脱身?她有必要搭上一条命吗?

  沈长梨正郁闷,突然听到房外传来脚步声,很快那扇高大上的雕花木门被推开,她以为是贺兰晗,没想进来的却是个男人,还是她非常熟悉的并不出人意料的男人。

  沈长梨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玉流觞看到她,妖艳的眸光一闪,笑的就像能勾人魂似的,”可真是能睡,难不成是猪投的胎?”

  沈长梨眼眸一缩,被子一掀就坐到床沿上,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有了能够发泄的地方,“玉侯爷才是猪投的胎吧?先派黑衣人泼桐油放火,又扮成北黎人救下贺兰晗,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将天牢大火跟自己撇清关系?这不是愚蠢的猪行为又是什么?你不会以为能瞒过所有人吧?说吧!天牢和地牢里的人是不是都死了?”

  她直接将杀人放火的大帽子扣在玉流觞头上。

  其实此刻看到玉流觞,她心里就明白,此次劫狱事件与他绝脱不了干系。若不然,为何她明明被贺兰晗带走,为何醒来直接见到的人却是玉流觞?

  难不成真正与北黎勾结的不是前昌王沈崇,而是玉流觞?

  这个想法,直接让沈长梨自己吓了一跳。

  她乌漆漆大眼睛骨碌碌转动着,瞄着玉流觞。

  没想玉流觞依旧好脾气地笑笑,并不为自己辩解,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面前,懒洋洋地道,“都睡了七天了,醒来就这般毒舌,看来得让人好好教导你一下了,再这样口无遮拦下去,有失妇德。我们玉家的媳妇,可不能这般没规矩。”

  玉流觞的话虽然隐晦,但沈长梨却听明白了,气的七窍生烟,“怎的?玉侯爷这是要强抢民女?”随后,又像是刚反应过来,惊叫一声,“你刚才说什么?我睡了几天了?七天——”

  她瞪着乌漆漆的大眼睛,满脸都是骇然,惹得玉流觞轻笑出声。

  “太子的丧期都过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家天牢遭二皇子的人杀人放火,里面的狱卒和囚犯一百多人没一个能逃出来。事后,靖王亲自带人挖尸,终于在地牢最里层挖出了一个被烧成焦尸的女子,腰间挂着一串南红串珠,靖王已经承认,那是他送给爱宠沈长梨的礼物——所以,现在这个世上再无沈长梨,有的只是我玉流觞的妻子——云亭侯夫人:玉姬。”

  玉姬,玉是他的姓,姬是她的姓,这两个字取得真好。

  看来玉流觞已经深知她的真实身份。

  沈长梨抱着背,嘲弄地扁了扁嘴,“想娶我?玉侯爷可真是不知死活,你就不怕我搅得你云亭侯府鸡犬不宁,再一把毒药毒死你?况且,萧衍答应吗?他那二十万黑豹军就镇在京城,你敢这么做,他就敢直接宰了你。”

  “怀了靖王孩儿的宠妇沈长梨已经死了,我与你成婚,关他靖王屁事?再者,咱俩生米煮成熟饭,他又能奈我何?”

  沈长梨眯了眯眼,瞧着他不要脸的妖精样,真想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她不屑地撇撇嘴,“玉侯爷想的真美,你想生米煮成熟饭,就能生米煮成熟饭了?别的姑姑或许会为你神魂颠倒,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沈长梨。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只要我不愿,这个世上就没人能逼迫得了我,你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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