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三场比试(下)(1 / 2)
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杨晋一的表现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佩服,输给他的韦世勤和陈英也总算是拜服。
此时南宫克的真身在杨晋一的最左侧,后者挥剑开花,虚招逼退幻体,实招便与南宫克硬碰硬。南宫克很惊讶杨晋一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真身所在,心中思索一番,幻体出剑立刻变得沉实,而他本人则收势格挡,以虚抵实。
杨晋一不知他已变招,再用虚招去格挡两道幻体的进攻时,自己的长剑竟被其中一道幻体手中的长剑吸附住了,因为自己打出虚招时,剑势虽快却轻,不想对手忽然化作实招,让自己的长剑被牵制住,一时竟收不回来,心中骇然之际,另一道幻体的长剑呼呼而至,从上向下劈向他持剑的右手手腕。
杨晋一虎口上挺,手腕下沉,五指一张,掌心拖住剑柄,幻体的长剑叮的一声削在了他的剑柄之上,杨晋一侧腿一脚,将这幻体逼退,气沉丹田正欲收剑而回,南宫克的真身已至,剑锋紧贴着杨晋一的右手急刺速削,逼得杨晋一只得换手,当下将剑柄向左手抛去,却不想右手将将离开剑柄,师伯剑一下子就被对方给抽走了去。
“遭了!”刘扶苏咬牙切齿道。
下一刻,师伯剑铛啷啷跌落在幻体脚下,南宫克嗤笑一声,奔向前踩住杨晋一的长剑,将剑一脚踢下了擂台。
“输了!”
众人遗憾感慨。
卢音扭头望向岳乘风,后者表情凝重,似是没料到杨晋一只因一时的急于求成,便轻易被人夺去了武器,实在是实战经验不足的表现,在心中叹息一口,看向卢音道:“被你说中了,现在你便求那南宫克,下一场不会抽到你心经峰的弟子吧!”说着,摇头转身,离开了擂台。
杨晋一在台上怔怔地出了神,随即一想:“输了就输了,反正都是朴混峰获胜。”当下就欲拱手相贺,手将将抬起,身后忽然有人叫道:“小师弟,有人托我给你带话,让你务必赢下今天的比赛。”
杨晋一回头一瞧,竟是重剑峰的师姐潘怡正站在人群中,他心存困惑,也不知是谁托话给他,正想发问,潘怡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抛出,道:“接着!”
众人愕然,均想潘怡怎这般不懂规矩,当着诸位长辈的面还妄想帮杨晋一?
当场的执事裁判一把截住半空中的长剑,沉声道:“潘师侄,你忘了擂台规矩?”
潘怡嘻嘻一笑,道:“师叔,我不是看师弟没有剑,想顺手帮个忙嘛。”
“胡闹。”
执事裁判责备一声,将手中长剑送出。
潘怡将剑接在手中,吐了吐舌头,叹息一口道:“罢了罢了,我反正是把话传到了。”
长珀问她道:“潘师姐,你代谁过来传话?”
“还能有谁?”说话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晋一一眼,又道:“我要去‘善’字擂看她比赛了。”
“小师姐?”杨晋一心中一颤,又想:“她让我务必赢下比赛,定是她已经有了主意和想法,今天不管怎样,我都要想办法赢下来这场比赛才行。”
这时候,执事裁判询问他道:“杨晋一,你既无仙剑在手,这场比赛可要认输?”
杨晋一抬起头,目光坚毅,拱手道:“弟子虽然手上没剑,但心中存剑,有与没有,都无大碍。我要继续打。”
南宫克冷笑两声,故作关切道:“小师弟,咱们可别逞能,这擂台比试可是要分出输赢来的,咱们虽是一座峰上的师兄弟,但这个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你若执意和我徒手相搏,我手中长剑伤到了你,那可怎么办?届时成师伯再来怪罪,岂不是让我白白贪上个以强欺弱的罪名?”
杨晋一正色道:“师弟败了,便是技不如人,怎敢怨天尤人,反咬一口?师兄无需多虑,尽可不必相让。我会竭尽全力,就算不敌,我也败得心服口服。”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善”字擂所在的方向。
“好说,既然师弟执意要打,那师兄便得罪了。”
说罢,挺剑再上。
台下围观的人纷纷摇头,不少人已经转身离开,他们认为杨晋一并无胜算可言。
历史上,也曾有人在比选时武器脱手,或者武器损坏的情况,这些人固然不肯认输,但最终都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输得一塌涂地。
卢音原本也想走了,但听杨晋一不肯认输,又想他是成澜沧调教出来的弟子,说不定从自己这位师兄身上学到了什么古怪的招法,固也不离开,继续站在擂台下观战。
没有长剑的杨晋一,在擂台上只是展开身法避开南宫克的进攻,南宫克的长剑不时刺出剑花,封住杨晋一的四方去路,杨晋一临危不惧,当即用上全部实力,在擂台上闪转腾挪,躲避着南宫克的追击,幸得他二人同属一脉,对彼此之间的招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杨晋一方才能一次次地避开南宫克的进攻。
南宫克连追三十余招,逐渐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他原本打算十招内将杨晋一降服,毕竟后者手上可没有长剑,不料追击了这么久,手持长剑的自己非但没有将对方制服,反倒总是让对方脱身,好似在戏耍自己一般。他本可以使出“化神谱”这样的玄功来进攻,可他为人自负,自讨胜券在握,若是再用这种强势招法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师弟,就算是赢了也不光彩,故而只是将“逸云四剑”和“玄气九式”里的前四招反复使用,却不使任何玄功。
台下观战的陈向权心急如焚,心中暗骂这南宫克愚蠢,恨不得上台扇对方两巴掌。
刚刚杨晋一使出全部实力之后,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绝不比南宫克要弱,之所以杨晋一现在还没败下阵来,就是因为他的身法并非是先前看上去那般不堪,相反,他的身法或许还要强上一些,而且这小子聪明的紧,知道自己手短,所以一直在找机会贴近南宫克,等他真找到机会近身了,南宫克就似自断手臂,使剑的优势将会大打了折扣。
擂台上南宫克一剑刺出,杨晋一避开后反跑,前者收剑一削,后者向后翻出一个筋斗,继而一低头,再次欺身直进,举手去点南宫克肚腹的"中皖穴"。南宫克飞脚踢出,杨晋一的溜溜打个转,竟又攻向他背心。南宫克更不回身,反手疾刺出。杨晋一又已避开,纵身拳打对方胸膛,却是使出了成澜沧自创的“澜沧拳”。
这套“澜沧拳”,因由剑招推演而出,收势和起势时轻盈舒巧,但击出的每一拳却势大力沉。一招一式中,威力比肩般若寺的“破云掌”;轻巧直追青衣门的“折梅手”。虽然三者各有所长,尽不相同,但形意上却又隐隐约约藏着异曲同工之妙。
众人也不知杨晋一用的是什么拳法,只道是他情急之下想出的招式,但卢月和几位执事却已瞧出端倪,知道他并非胡乱出招,而是有章有法,收放自如。
距离二人最近的执事裁判心生困惑,转头看向擂台下的卢音,想看看她什么态度,却见后者面无表情,似并不觉得杨晋一所使拳法有什么问题,当下也不好阻止,静观其变。
陈向权心有不服,挤到卢月身旁,故作关切地问道:“师姐,师弟眼拙,不知这杨晋一所使的是咱们剑宗什么招法?”
卢月摇头道:“只怕不是咱们剑宗的功夫。”
“莫非这小子用的是旁派之法?”陈向权故作惊愕,用手搓着下巴的胡须,沉吟道:“那他偷师学艺,实属大逆不道!”余光瞥向卢音,想看看她的态度。
卢月却道:“依我所见,他所使拳法八成是大师兄所授。这些年宗主师兄也提起过,说大师兄自创了几套功法,还计划要在宗门里推广,所以先看看再说,万一当真是大师兄所创,也正好对他所创的功夫研究考察一番。”
擂台上,南宫克见杨晋一好生无礼,自己未下狠手,他却有恃无恐,以一双肉掌和自己交手,而且招招进攻,心下恼怒,长剑圈转,倏地挑上,刺向对方额头。杨晋一急忙伸指在剑身上一弹,南宫克长剑微歪,乘势改刺为削,杨晋一向后一仰,长剑贴面而过,他的脚尖直踢南宫克持剑的右手,后者反手便是一记“回首望月”,直切向杨晋一的大腿,杨晋一单手撑地,强行止住自己的动作,撑地的手猛一用力,又朝着反方向翻滚出去,站在了南宫克的身侧。
众人紧张地看着台上的动静,但见杨晋一身形刚稳,立刻便弓步上前,气灌单拳,一拳从腰间呼啸而出,只听“吼”得一声,杨晋一出拳的胳膊竟然变粗变大,青光大盛,细看之下,他的双臂上竟然生满了鳞甲,下一刻,他的拳尖化作龙首,龙口俱张,咆哮着撕咬过去,那气势骇人,好似要将南宫克拦腰撕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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