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飞来横祸（1 / 2）

老太太入院后，所有的检查做了一遍，医生出门通知家属，准备后事吧。

  “飞熊，月英，过来，来，陪奶奶坐一会儿。”

  老人家精神时好时坏，一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已经蒙上一层黄色的雾霭。

  大概率是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了。

  眼前的人都是影影绰绰的，像是很多层图像在移动重叠一般。

  两个孩子顺从的坐下来，心中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那是对死亡的一种敬畏。

  孩子爸爸破天荒的不再畏畏缩缩，站在两个孩子背后，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母亲。

  他模糊记得，自己的父亲要走之前，最担心的不是母亲，而是自己。

  那一双看着自己的眼睛，似乎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默默的看着自己。

  但是，妈妈，却一直望着远方，望着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妈妈很想念爸爸。

  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背，他的心和眼睛却并不在一双儿女和自己的母亲这里。

  而是被牢牢的拴在媳妇儿身上。

  现在，所谓家，就是媳妇儿所在的地方。

  “娘，我们，还是回家去吧，家里随意，住着舒服。”

  老人在医院走了，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个很忌讳的事情。

  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在家里走了，却是个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我们的肉体，所有的行动轨迹，所有的爱和恨，都在家里。

  我们生在家里，身在家里，成长也在家里，苦在家里，甜也在家里，哭着躲在家里，笑着闹着也在家里。

  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

  老人握着两个小孙孙的手，点了点头。

  郑玄亨，詹台雅晴，陈姨和郑昊都在走廊里等着，一遍安排车辆，一遍准备怎么去安排后事。

  只是雨桐此时心中有些焦躁，自己和姑姑相认还不到一天。

  难道，自己的命，真的只属于山上吗？

  他有些淡淡的失落。

  万丈红尘中，这种血脉亲情一闪而逝。

  这一刹那，她的道心似乎更加圆润无瑕了。

  “送您最后一程，也送我陈雨桐红尘俗世最后一程。”

  他抿着嘴，眼角有些抽搐。

  老人是两个小孙孙扶着走出来的，看起来，和先前也并无太大区别。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气息有点急促而已。

  “我们回家去，哈哈，回家。”

  老人笑呵呵的，医护人员推过来一辆轮椅，老人坐上来，年轻儿媳就推着车向前走。

  陈雨桐紧随其后。

  郑玄亨和郑昊手牵着手，跟在詹台雅晴的身后。

  医院门口，停着两辆七座的车，老奶奶一家五口，郑玄亨一家四口分别上了两辆车，朝着老人家里开去。

  到了门口，才看清，被城管要没收的散煤，只是用尿素袋子装的齐整整的放在一楼的屋檐下，几个扛着铁锹的邻村农民忙的热火朝天。

  “城管的人，真的是群吃肉不吐骨头的东西，这一家，都这个样子，还要没收。”

  “是啊，村长家的地库里，全是散装煤，还是我们前几天给扛进去的。”

  “都是瞎搞，反正不把你兜里的钱掏出来，他们就难受。你看看，那个什么合作社，每年都是20%的上涨，一年已结算，政府就是保险公司啊，很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