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婚礼前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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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四肢垂在床边。床上没有她的痕迹。

  脑袋里的沙子暖洋洋的,好像一大坨压实的沙堆,比昨天多一点,会比明天少一点。我感觉幸福。

  我起身去金字塔,找到阿凯。她正在和黑色机器人一起抽烟呢。

  “欣玫,她怎么样了?”我问。

  “她和她的朋友一块去试炼了,无论怎么样他们死了”她说。

  “怎么会呢。她会出来的,她是个天才,没有东西能让她止步”

  “哈哈哈,天真的人,这是现实,不存在天才和永远不死这种东西”

  “他

  她的东西,被你们收走的东西,我能要回来吗”

  “当然可以,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主人不在,留下来也没人愿意研究,不过这个大机器人得留给我”

  “先生,在这里阿凯她对我很好”机器人用欣玫的声音说。

  “别,别用这种声音”

  “怎么啦,我还以为她的声音会让你好受一些呢。哈哈哈,去吧,东西在地下八层”阿凯说。

  我下了电梯,把她的肩包挎在身上,里面沉甸甸,就好像她的好一部分都在和我走在一起。

  我更加踏实了脚步,去找法老。

  法老坐在桌前,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摆在上面,没有发光。他现在在看书。

  我还没有敲门,他就说了一声让我进去。

  “弟兄,你来了”

  他握住我的双手,他的一只手粗糙有力,而另一只手则软绵绵的。

  “坐吧”

  “我有些事情和你说。现在闭上眼睛”

  黑暗中出现一幅沙盘画,画面千变万化,他告诉我要做什么,以及为什么。

  “最后”

  他亲自在我的黄披风上结上一枚太阳徽章。

  我离开金字塔。走到大街上,人们看到我的黄色披风都对我充满敬意,尤其是看到我的太阳徽章几乎是满满的太阳芒针。我沿着河边的小道一直走着,心境很放松。

  我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甚至觉得走出了疗养地。这里的城区完全没有那种经济富裕的气息,田里插着的十字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腐烂过,有的房屋是掉了一块的墙壁,还有木棍和砖头堆叠在墙边,有时候远远的看到几个中老年人带着热空气漩涡帽在田地里忙活,很久才会看到一两个小孩在淅淅沥沥的阴凉里走过。

  排水河边的遮阳木到这里已经是又小又萎缩。斑黄的树叶,发育不良的枝干,保养的人一定是不愿意跑这么远,只为了给傻傻的木头喷点营养水。

  我抓住生锈的栏杆,盯着地上在耀眼阳光下的摇曳树影。我把自己,把欣玫瑰,把苦难,把世界,把未知都放进这片光阴里。我乘着那些光线的碎晶,思绪万千从四面八方来,但似乎它们都愿意靠近一个方向,也许那只是我在心里那样引导的结果。我感到忧愁,路和人一样的忧愁,源源流淌,从思维的出现,到科技致密的中途,以及最后的归途。

  不能再那样了,绝对不能。

  我不能忍受那样的未来,加入沙启教派是一个脑袋正常人都会做出的再正确不过的选择,沙画解释了很多,而我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就和其他所有人一样。

  每一次树枝摇摆都波动了那规则、不可变动的阳光,规则的空间一旦扭动却发出炫彩的光泽。

  我举起双手,看着手背后病恹恹的树在缩小,我放下手,阳光全都布上了一层炫彩的膜。我越来越小,那些炫彩变得越来浓烈。我变得越来越小,那些刺眼的色彩在快速跳动,像刚进热锅的一大团蛇,在疯狂的游离。

  恶心感觉带动肚子里的虾鱼要让我呕吐。我要放松,我张开双臂,试着放空,紧蹦的神经在舒缓,世界变得和蔼,适宜人居住。

  我变了回来,我很高兴,于是我不停变大,脑袋顶到了树枝,干瘪的树枝掉到地上。

  我集中些注意力,我变会正常大小。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个点,一个长的像我的套子,很容易找到,并且一旦套进去,我整个人就好像包上一层让人安稳的塑料膜,不容易变化。

  我深呼吸着,我掌握了不是?海怪的妖力,让我变大变小,成了蚁人,让王杯变水人。世界真神奇。

  “嘿,伙计。我敢堵上我老伴的擀面杖,你刚刚又是变大,又是变小了一会”

  我被突入奇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是,你是,你是呼草镇?不是这里是呼草镇。你是那个大爷是不是。”

  “伙计,你的记性不赖。我的也不差,我也记得你,你就是那天像着了魔的那个小伙子,一路走过来,还一路走到我看不见你的影子。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就冲这点你今天必须来我家坐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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