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平行宇宙泄露中,菲利躺了一集(2 / 2)
他俩继续退后,撞到了一个布满酒渍的背带裤,达斯扬起头,看到一个醉醺醺的高大男人咧着潮湿的嘴巴,正盯着他。这样脏乱的彪形大汉,早已经在兄弟俩身边围出钢铁监狱。
他俩被推倒在监狱中央,一些兴高采烈的酒徒也围了上来,透过大汉的腿一边看,一边喝酒,这是简直是最好的的助酒表演。
王洪子像变魔术一样,从挡在他身前的杰克后背,抽出一把瑞士军用手术刀。他像摆蝴蝶刀一样甩动手里的那大坨东西,眼花缭乱的器具对着空气各尽其责,让兄弟俩发怵。
“看啊”
手术军刀有个密码锁似的屏幕,他扭到了321。
“多么,神奇,多么灵巧啊,你们知道吗,这还是十防的器具呢”
“灯关掉!”他突然变脸,大吼了一声。
“看到了吗,哈哈哈”,他摆弄着发光的手术军刀,自豪地对俩兄弟说。黑暗中听到他猛灌酒的声音。
王洪子只感觉拿着军刀的手在发热。灯一开,达斯端着水平改造的水制动枪,王洪子端着那只没东西的烂手,瑞士军用手术刀在墙角冒烟。
“你知道,你知道拥有编入军用的手术刀的人,有多难找吗!”他捂着手,不自觉的可怜颤抖,血从手指缝隙中流出长长的红线条,从手指掉入空中,滴到地上。
围观的酒客和大块头们立马对着达斯和敦克起倒哄,要不是大汉们只是骂了骂,依旧坚挺地围着,不然圈出的这片净地,老早就被疯狂的酒鬼踏得血肉模糊了。
达斯紧紧地抱着水制动枪,敦克缩在他身后。这枪是达斯和朋友们花了两个暑假才做好的,朋友们知道达斯的处境,都觉得他抓着这把枪是最好的。
“别过来,别过来,我会射击的”达斯颤颤巍巍的说,又突然猛地转过头。
“我说看别过来!!”他怒吼着。
一个大汉的一只眼睛化作了太阳,正在冒烟,眼睛周围泛起黄色血筋。
“朋友!我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带给死气沉沉的街道一点乐趣,而你就这样破坏了!我们并不是要杀了你,你知道吗!”王洪子的手已经被手下包好了,这才带着含辛茹苦的意味开口道。
“废话”
达斯前后扭动水制动枪,蓝色的线条飞过王洪子狮王一般的头发,在上面烧开一个黑糊糊的洞,蓬发的鬓发顺着那个洞的炙热烧了开来。他突然醒酒了。
“我说!让我们离开,还有交出杰克!”
王洪看都没看,徒手捏掉了火苗,紧接着那只手又举起,示意手下不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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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子盘腿蹲坐了下来,他的声音洪亮:
“你们会变得和你们的朋友杰克一样,事实上每一个人都会,但我们能制止,只要你送出你们的一些器官,我们这边好做成血液粒子。
我在薄丝市出生,一辈子陪着我的老母亲和那弟弟混在一起。就在几个月前,我弟弟的屁股突然变得和水一样,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如何对你们说出那样说出不合常理(诡异!)的东西。
那屁胡糊,看着是液体,看进去却完全是另一个东西,不能叫屁股。我的弟弟每天就端着那盆屁股放到浮气马桶上,什么都感受不到。他只好把血淋淋的带着白花花骨头的骨头坐到马桶上。除了让人窒息的疼痛,什么都感受不到。
然后最要命的就来了,那滩屁股糊就那样没有任何缘由的从浮气马桶的气流中消失了。
屁股糊带着那些本该安稳的脏东西,从阳台上出现,流了下去,溅了一地。
我和母亲每天都要忍受他那奇怪的屁股糊,还有那片血淋淋又白花花的地方。
不过最痛苦的,还是弟弟他呀!他时时刻刻挠着那片骨肉之地,只感觉有层浓厚的塑料膜。越到后面,屁股糊从没有影响,变成能流出了鲜血,还带出新的刺疼,但弟弟他着魔了一样的需要痛苦。
那屁股糊就是魔鬼!我们对那东西做不了动作,似乎只有它想来时,我的弟弟才能抓住它,但要是不来,那它就永远飞着,飘着,就像一幅浓稠又鲜艳的抽象画,如同白内障的飞蚊重影,不管你高兴还是难过他就永远在那里。那团梦魇折磨着我们一家三口里的每一个人。
我的弟弟他再也受不了了,他把屁股冲下马桶,从我们居住的十楼跳了下去。我在夜里听到了屁股的哀嚎声,或者是一声狞笑,也或者都有,我知道不对劲。我一睁眼就看到大半夜的,而邻居都开着灯,还有正在打开的灯。
我就下意识的去看楼下。我看到了我血肉模糊的母亲,边上躺着我的弟弟,他那张……那滩死掉的屁股,滴满了他的全身。”
“我很抱歉,对不起”达斯摸了一下眼睛。
“你知道的,我们的父母也很可能会那样”他说完,就去抱正在饮声吞气的敦克。
盘坐在兄弟俩一旁的人群,都纷纷伸出手抚摸他们,希望能带去安慰,哪怕传不走一点力量。可那是坐在地上的每一个人都面对着的窘境,那样做也慰藉到了自己。
头发散乱、又有个糊洞的王洪子,接过一个酒客递来的酒瓶,揩了冰凉的眼泪,猛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不能接受这样悲剧继续发生,我一定!我必须!要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会疯掉的。也许那种诡异,连发疯的机会都不会给我,我就掉入什么不合逻辑的梦里,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我在氛围变得诡异的天空坟场,安葬了我最后的两位亲人。我站在天边,一度有种需要跳下去的冲动,我的脚在抖!”
此刻,王洪子就抓着脚,摆出颤抖的动作。
“我可能已经跳了,但我从肃立的墓场感受到一阵我永世难忘的宁静。我回到家,即刻创立了一个叫平行泄露的论坛,和这座城市里很多人分享经历,安慰他们。
透过这个论坛,我接触一群有资格解开谜题的人。我们相见后,相互交流,理解了很多情况,比如我们知道这悲剧的源头就是欣玫之家。
之后,事态越发严重,时空泄露波及到更远的城市。官方的实验人员和军队都来了。我的那些新朋友里,很多人都被选入了研究队伍。
他们告诉我信息,我的那些电块也是他们通融出来的 。日复一日,大概一个星期,研究人员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是一种永远无法涉及的东西,他们没有任何收获。我,我的朋友们,政府的实验人员,我们都在一个星期内变成了虚无主义者”
这时候坐在地上的酒客们都津津有味、面带微笑的点着头,仰起头,往嗓子眼倒上甜津津的酒,笑眼愈加欢快。
王洪子擦掉嘴边的酒,亢奋地说起来:
“既然幻灭的时间到了,为什么不让我们享受最后的狂欢!?虽然他们封锁隔绝了这片地区,可我依然组织起了大伙,在这座城市里的各个地方奔走,开着末日排队。在一个点的流动到最大范围时就倒下一个地方,现在轮到了这里。我们就来了”
“我不是,我不是说我们应该沉溺进绝望。恰恰相反,我们应该高兴!这是庆祝躲过末日的排队!
朋友们,听好,这是关键,一天里我是不会讲超过三遍的。
被空间乱流卷中脑袋的人,他们都异口同声的念叨着什么献祭。于是,我就明白了我们的希望是什么,那就是祈祷!祈祷时空泄露不是我们永远无法理解的行为,而是一个恶魔在苏醒……脑部卷入时空,脑子是完全消失的,还有我刚刚说的那些器官,也都完全消失,没有屁股糊的存在。我找到了合理的比例,在一个人身上尽可能的多收集,一边尽可能保持当事人的正常生活。
我想只要我们收集得足够多,再献祭给它,它就会苏醒!结束这场超出人类认知的混乱!”
他拉动几十米高的幕布,好像什么戏剧才开演,那幕布的样式又是马戏团才有的门帘设计。
布后,几十台正在疯狂吐气的旧时代卡车,车架上堆满了闪着莹莹红点的罐子,那就是粒子收集罐。蒸汽让临时搭建的隐身布车篷顶鼓起云雾,灯光被吞噬在蒸汽里,那就是发光的云。
这时候人人红着脸,不要命的鼓着掌,手中的酒瓶显得那样可笑。
“我不会强求你们,你们出去泄密也罢('我们不会的!'),什么都不做也无所谓。
我们不需要其他更多人的帮助了,只要见识过时空浩劫的人,都是自愿得加入了我,包括前隐身教授兼硬爬教创始人,他是我们忠实的坚守者,这样的很人多,并且会随着时空的泄露,变得更多。我们前进的步伐是必然!
人只需要一个解释,这就是我给你们的解释”
“我们留下了”敦克说。
“你疯了!”达斯小声对他说。
“我家还有一个女孩,还有一个受了时空之伤的人,我们得先回去”。达斯站起身,拍拍裤腿上奇怪的黏块。
“我愿意留下。你知道,弟弟……我一直厌恶你,你年龄比我小,却比我高、比我胖,我不应该跟在你的后面,我什么都得不到,我认为我的碎嘴子都是为了能超越你,或者激怒你……刚刚教主的故事给了我启发,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是你哥哥,现在让哥哥来做事!为了弟弟你,为了人类……你是弟弟!”
“你疯了”达斯可以大声说出来了。
“世界末日之际,不发疯才是最大的疯子!你才疯了”
敦克走到再次火热的人群中,被拉进挤满人的一张桌子旁,醉鬼们为今天的明星让出一个尽可能大的空间。一个人递给他酒瓶,他幻想自己就是领袖,就像王洪子那样喝起了酒。
王洪子则提着半台坏电块,扔到达斯手上,“走好,我可要去吃些毛巾放松一下了”,对达斯嘲讽的笑了一下。
他一把达斯踢出了全隐斗篷,还抽掉了达斯自己带来的隐身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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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就是地狱在炙烤犯人,嘈杂声是火焰和熔岩,叫骂声就是下地狱的罪人在承受酷刑时发出的冤吼,总之是乱作一团,不管是听声音,还是瞪大眼睛看。而帐篷外则寂静无声,月亮惨白的脸就挂在空中,那嘲笑的嘴角已经流出恶心的口水。
达斯气恼至极,看什么都不顺眼,他刚刚和王洪字拉扯时,应该开枪的!就应该达斯他!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他死死抓到了几丝隐身布。
他抓起隐身丝线,披在自己身上,像个失魂落魄的披头散发的女子,开始走回家。
他越想越气,咬着牙齿发颤,同时小声咒骂不停。他把半台电块随手丢到地上,抱着枪就狂奔,不管不顾身上的隐身丝掉没掉。他找到了刚刚跌倒痕迹,却怎么也找不到全隐斗篷的入口,明明就应该在那!
……
平又滑雨伞店在黑暗中沉睡,就和街道里的所有住所一样。罗宾正在把毛巾塞进菲利的嘴里。
突然,门铃响了,她解开了锁。达斯终于回家了,听不到罗宾在说什么,反正她的嘴巴就是一直在那儿动,他倒在地上,腰和脚丫几乎都要断了,那半台废电块掉在地上。
隐身斗篷的丝线已经损坏,半盖在达斯脸上,露着红色或者绿色的细线条,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他被抱了起来,借着烛光,他看清了是时空老头教授。
“教授……”
“别说话,你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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