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寒冬,菲利夜难眠,朵莉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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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间泄露的边缘,以及更远地方的居民几个月前就逃离了,留下了这片绵延不绝的鬼城。

  鬼城的唯一好处就是,你可以随意处置那些没人要的房子和物资,不过你得用点力气,就像挖掘宝藏。你可以拉坏别人的抽屉,偷看别人的日记,你也可以打碎别人的锁,偷看一个活生生的秘密;你可以最近距离的观察一个人的屋内风格,然后肆无忌惮的猜测他的性格。

  就像这家人的风格,卧室里贴满了美少女海报和一些无用的励志便签,你就可以推测出这是一个浅入社会,接着便畏缩后退,沉溺在恐惧和痛苦中的失败者之家。

  罗玛在太阳露出第一丝明显的光亮后,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接着她就把镇静药倒进嘴里,起身去厕所,在半途打开乌黑的冰箱,喝了点发馊风味的牛奶。

  她被冻得够呛,小跑回自己的卧室,我是说逃难者留下的卧室。

  她抱紧被子,撑大的红色眼睛盯紧墙壁。她最近越来越能感受到一个明显的幻影想要取代她,她也认为自己的变化是出乎意料的,但这种感觉是如此之好,使她不能果断。

  “该死,这屋子住的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多女孩的照片,我敢打赌他从来不下床,高兴的事,还是难过的事情一定都是在床上进行的,哼~哈!”

  就这样乱想着,她睡了个回笼觉,没有做梦。

  阳光照亮早晨,四人整装待发,安波走进边境,正要用时间之眼搜寻欣玫的位置,只见罗玛嗯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机器。

  “一来一回的跑不累么?我已经研究你们的边境很长时间了,这机器就能代替时间之眼的位置搜索功能”

  “我看比起菲利脑子里的怪物,你更应该被封印起来”安波说。

  “呵,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地图显示他们还在奥赛德,而欣玫的信号就在呼草镇边缘,他们要往南走。这附近的街道都是空空的,没有车,所以他们只能硬走。

  一路走下来时过中午,可他们还没走出时间泄露的边缘,这时候朵莉克又怯生生的开口问:“他真的那么说?”

  “是的,亲耳对我说的,免得你多想,我再解释一遍:那群隐身人能看到时间辐射,就是他们所说的轮廓。他们接触那些辐射会有一种解脱般的快感。这群瘾君子之所以攻击我和安波,是因为厌倦了在舒服的住所和时间泄露处来回奔波,所以只要得到身上有辐射的我们,到时候他们只要待在家就能舒服了”

  罗玛说完又摁了一下设备上的小按钮,那机器就播放出朵莉克未婚夫的声音:“啊——我要杀了她!朵莉克……她就是个累赘!该死、该死的东西,一直缠着我,就不能让我和我的兄弟一起开心……”

  朵莉克又哭了起来:“我真想一把火烧了这座城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又放一边的,我从开始就知道你爱的深情,所以才录下这些,因为你需要切实的真相才能彻底斩断心中的余想。也别太难过了,这些话只是他在辐射了大约十吨的时间辐射后,失去理智才说的话(当然,这是他们间的正常量)。别太难受,想念也没啥用。他不爱你,我问他想不想和我们一起,但是,嗯,如你所见,没有人,也没有来”

  “所以我应该回去找他嘛,罗玛?”朵莉克抱着她的手臂问她。罗玛又播放了一遍录音。

  他们走到天黑,雪花已经搅拌在夜色中在行人不注意的时候落在世界寂静的角落里了。他们快离开泄露时间的边缘了,可这里的温度骤降,虽说现在是秋季,可寒冷已经赶上了深冬。

  四人灰溜溜的钻进一间房子,大门是被罗玛一脚踢开的。

  “我有预感,这又是一个失败者之家”罗玛笑着说。

  这二层小洋房里的空气凝重,带着异味。这里也是水电不通,屋内杂乱,看样子屋主人在逃离前做了很大的挣扎。

  四人上了二楼,分别进了两间卧室。

  “今晚会很冷啊”安波说。

  “是啊”菲利回他。

  “好,有什么事情就找我,罗玛给你的那只手套还在吧?”

  “在”

  “我可要去边境了,这里冻死我了”

  “能不能把我也……”

  ……边境门关上了,菲利不好意思打扰,只好忍着吐意,自己抱着抱自己,在不停的颤动和不停的冻醒间忍受着大雪地狱的煎熬。

  朵莉克推开她们的房门,罗玛搂着她的腰推她。

  “哦,罗玛,你猜的真准,这果然又是一个张充满颓废气息的屋子,我看我们最好去隔壁,从窗户看过去,我能看到对面粉色的壁纸,小姑娘的房间一定比这儿有意思”

  “别呀,朵莉克,今晚这天我可不想离开这间房子一步,况且我有雪花恐惧症”说着罗玛就打开了窗户,大风轰的一声撞在房门上,寒风也扑向两人,发丝在风中飞舞抽搐。罗玛松开手,一堆袜子就落到楼下。

  “朵莉克,来帮帮我。我一个人搬完这堆臭袜子,我们肯定就要冻死了,这家伙比我们昨天暂住的小伙家还要邋遢”

  罗玛在打闹,把朵莉克推进袜子堆,想让她开心一点,俩人就在寒风中的臭袜子堆里露出红脸蛋上的欢声笑语。

  一阵疯劲过后,俩人倒在床上喘着粗气,浑身都是滚热的,冻凉的皮肤也在快速回暖。

  “就我们身上这味,明早睡醒我们一定能成为俩合格的纯真野人”朵莉克说。

  “那我想我们今晚不得不跳到雪地里洗把澡了”罗玛说。

  “那你的雪花恐惧症怎么办?”朵莉克说完,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在对门房间的菲利用枕头捂紧了耳朵,没有血色的脸都快哭出来了,他刚刚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一点甜蜜又远离寒冷的疲倦征兆。

  “话说,你和你的未婚夫怎么认识的?”罗玛问,一边扯掉墙上被风吹歪的《大地惊雷》的女主海报。

  “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朵莉克说着完,从柜子中拽出两捆老棉被。

  她继续说:“看看这个可怜的家伙,他用他的奖品柜来存被子”

  “嘿!朵莉克,别这么刻薄,也许人家的奖励就是这些被子呢!”

  朵莉克钻进三层厚的大棉被里,即使这样身子也抖得不行,她用着攒不上气儿的声音问罗玛:“你不进来吗?”

  “等一下就好,快看看这些被风吹开的海报下面啊,朵莉克。都是一些刻薄的话,还有无聊的幻想,要不是今天下雪月色太暗,我一定要全部念给你听”

  “别,上床来!”

  罗玛拉上厚窗帘,如同夜空一般深邃的黑色油漆一下倒满了这间屋子,这厚窗帘和好似密不透风的黑暗甚至让她们感到了一丝丝温暖,当然,更多的是安全感。

  “朵莉克,我好害怕,这里好黑,我看不到你”

  “这里~”

  “哪儿~”

  “这里呀!”

  突然罗玛蹦到床上,压在朵莉克的大腿上,朵莉克惨叫了一声,俩人笑了起来。

  对门的菲利把枕头放到窗前的地板上,膝盖磕在上面,正用泪汪汪的眼睛努力地追寻着大雪中闪烁的微弱月光,接着便陷入了怀疑自我的消极沉思中。

  “你好冷,好像大冰块一样”朵莉克说

  “wu~wuu~wu~wuu~wu~>_<抱紧我,把你的温暖送我点儿,融化我”

  “怎么样,暖和点了吗”

  “啊……好多了,你真暖和”

  “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丑八怪,那海报后面写着什么老天给了他加西莫多的外形,为什么不给他卡西莫多的身体和精神”

  “罗玛,我们这样说别人好吗……”

  “怕什么,他呀,此刻肯定逃亡在远远的地方呢,这个点估计他会在痛哭吧,现在可是午夜忧郁的高峰期呢。怕什么,我再说一个!他还说自己极度渴望相爱的对象,但是长期郁郁不得志(我估计他就是从来不出门的那种类型),爱情开始变质,他脑子里对爱的渴求变得扭曲,他说他会是一个极度控制狂,或者一个被极度控制的人,在他最近的一张海报内写着,他的极度控制欲已经演变成了一种……一种必须拿着亮闪闪的东西,一种如蟹钳一般锋利的东西……最后就如同他一直做的那长梦一样,他要走到爱人的耳边,然后突然  啊!!”

  ……

  “我没吓着你吗?”罗玛问面无表情的朵莉克,“哼,你想反过来吓唬我是不是,没用的,你确定不想笑吗?我像冰条一样的手在摸你脸哦~现在我要摸你的脖子,提醒你一下,现在你可以笑了,好了你逼我的”

  朵莉克静止的脸突然狰狞,迸发出一阵大笑。

  菲利的内心充满了至高无上的宁静,当然,也可能是失了火的烦闷。灰尘落进他的鼻子和嘴中,他看着矮矮的天花板,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钻在床底下,并且还用毛巾塞着缝隙,还是能听到隔壁爽朗的笑声,简直如午夜梦魇一般。他昏头了,猛的坐起身,一头就撞在床板下,终于睡着了。

  “哈哈哈,真快活,我好久没怎么快活了”朵莉克说着。

  “等以后世界重建了,你和我一定要多聚聚,我们会成为两辈子的好朋友”罗玛说。

  “嗯……是的”朵莉克有些犯困了。

  “你睡了吗?”

  “没……没”

  “你睡了吗?”

  “没……”

  “你睡了吗”

  “额……”

  “话说,你和未婚夫未婚夫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啊……那是个……长故事……”

  “你真的想听么!”朵莉克突然贴到罗玛的耳边问,吓了她一跳。

  “你吓着我了,这次算你赢,我当然想听了,这样寒冷的夜晚就不是拿来睡觉的,而是给创造酷刑的人提供灵感的,我现在就是灵感多到闭不上眼”

  罗玛抱紧朵莉克浑身颤抖了一下:“说吧”

  “好。我就从头开始讲,但你真的想要了解我吗?”

  “什么话!这样大雪不断的夜晚,这类水电全无的漆黑小屋,这种刺冷幽寂的环境,今晚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我是发自真心的想要了解你的一切,我们就是一个人,我们都有一样颜色的头发,我们都是短发,我们都有一样无聊的笑点,我们都话多,我们都有不咋快乐的过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你长得也很可爱”。黑暗中罗玛的头发变成了橙黄色。

  “好”朵莉克抱着罗玛亲了一口,开始了她的故事。

  “等等!你这个吻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我不是……不是那种……”

  “没有,只是代表我也喜欢你。好了,现在让我成为这午夜里那唯一的聒噪者吧。”

  “好!”接着罗玛搞怪的大叫了一声。

  菲利开始做噩梦了:在怪物的一声尖叫后,一个总会出现在视网膜上恶鬼盯上了他,菲利怎么都甩不掉它,并且随着他每一次无奈的扭头或者闭眼,那样怪物都会发出一声罗玛的大叫,这声音让菲利魂飞魄散。他在梦中狂奔,在梦外简直要掀翻床底了,他渐渐明白一个道理:酷寒的夜晚是不能用来睡觉的!

  朵莉克捂着罗玛的嘴,开始了她的故事:

  “我生在天铁市的偏僻乡下(你不舒服就告诉我,罗玛)。我的父亲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制造匠,他会放着冷峻严肃的交响乐,一丝不挂的完成他的工作。除此以外他沉默寡言,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认为他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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